办公室内,白若笙和一群大队干部则在做总结,写报告,这可是要呈到上头的。
所以格式、遣词用句非常重要,又不能让领导觉得他们高山大队在吹牛皮,又要搞冒进生产了。
白若笙则在整理自己的数据一亩田三个时期用的肥料分别是多少,成本多少。
以及这些肥料对田地的影响,但是因为没有试验仪器,土地前后的成分对比实验没法再做,只能用以前的。
因为外头的社员过于激动,所以乔高铁出去安抚社员:“这个肥料化肥厂还没有大批量生产,所以下半年能不能用,我们也不敢保证。”
“但是,我们可以保证,只要肥料出来,我们大队有优先购买权。”
“大家放心,只要化肥厂那边有好消息传来,大队部就广播通知大家。”
社员们都有激动,有粮食心里不慌,他们都催着大队干部赶紧做报告,让化肥厂早点把花费生产出来。
高山大队做的这份报告,先是传到了晋安县的农业局,又来又传到权市市委,在蔡名的操作下,引起了一把手的重视。
虽然现在要促进经济的发展,但是农业是一国之本,并不能放弃。
提高粮食产量,则意味着市场供应增加,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虽然这份报告做得挺详细的,但是市委不会直接就让化肥厂生产,而是安排专业人员专门到高山大队调研。
这下子,高山大队用了一个能让水稻高产的肥料的消息并没有瞒住,引起了其他大队的注意。
特别是相邻的长山大队,尤为关注高山大队的发展。
他们发现了,人家高山大队人才辈出,只要盯紧了高山大队,跟着做,不说吃肉,喝点汤还是行的。
在这么多人关注的的情况下,白若笙研发的这个肥料的各种详细数据被摆到了桌面上。
市高官一看那数据,大手一挥,让化肥厂大批量生产,争取下半年整个权市的稻田都用上。
除了化肥厂扩大生产之外,权市还有一些工厂也在建设当中,各行各业开始跟上发展,走上正轨。
在别的城市还在迷茫的时候,权市在为着肥料、工厂等事情而忙碌着。
因过去那段时间的事情,因此针对性处理了不少,不过相对来说,权市还是比较平静的。归根到底,还是有良好的经济发展,稳定的工作岗位,年轻人有事情可做,自然就不会去想着折腾事情。
权市这边百姓们安居乐业,虽然也有一些案件,但是公安那边处理下就行,也不需要公审,大家的话题更多是在的电视剧、华侨上。
乔父的渠道多一些,听闻这些消息时也不住咋舌,不由庆幸权市并未有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
然而他在双胞胎与家里联系时,听他们说粤省那边也很混乱。
乔宏致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也提了几句,因为他人脉广,这次的行动中,负责人中就有他的战友,所以对于这些案件的内情很是清楚。
说实话,只有还有点良知的人,都会控诉那些人的的罪行,那怎么会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乔父由此事展开联想,难道只发生在粤省吗?
工厂里的许多货都是发火车托运,但也有货车司机,只是一般都不跑长途,难道他们就没有碰上这样的情况吗?
乔父特地找这些人谈话,得知详情后也是心惊不已。他告知蔡名,蔡名那边会进行调查处理,后续乔父也无法插手太多了。
乔父翻着这阵子收集的报纸,上面报道的事情,让他觉得人们就像是陷入了另一种疯狂。
随着经济的发展,定然还会再形成其他不良的社会风气。
前面的二十年混乱,教育的断层,错误的价值观,滋养了出了这样一批的人。
乔父有些难受,站在窗户边看着楼下的榕树和百香果架子,满目的绿色,扑鼻的果香,也没能让他的心情好转一些。
“你在想什么?”乔母把账册锁进柜子里,看到乔父站在窗边发呆,就有些奇怪,自从工厂的生产稳定后,他很少有这样的状态了。
“我只是在想,教育的缺失,错误的价值观,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许多事情,当下看不出来,但埋下了种子,等到十几二十年后,结出了苦果才知后悔,才来补救,也真的是太晚了。”
乔母听了这话,不由看了一眼桌上的报纸,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有什么想法?”
“你说,我们建学校,设立助学组织如何?”乔父拉过乔母的手,一同站在窗边说道。
读书明理,祖先流传的话从来都是经过岁月的凝练的。
他读的书不算多,但是认识乔母之后,为了她,他读了许多书,到现在,他觉得自己与其他兄弟的不同,就在于他看的书多,眼界、思想跟他们不同。
以前有“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的说法,前面三点太过缥缈,然而做善事与读书,却是最容易做到的。
只是,又有多少人会真的去做呢?
“这有什么不可以?百年大业教育为先。”乔母笑着说,“你看这两年,那些海外的华侨,他们除了建工厂,他们做的最多是什么,是建学校、医院。”
“夏安市那的陈甲庚,不正是榜样吗?他可是被主席誉为‘华侨旗帜、民族光辉’呢。”
“我们的孩子,他们自己有出息,不需要我们留给他们多少财产,他们也能靠自己挣下一片基业。”
乔父垂着眼眸,听着乔母用轻松的语气说着这些内容,不由慢慢握紧了乔母的手,“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支持我。”
乔母睨了乔父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谁让我认定你了呢。”
乔父拦着她的肩膀,轻声说:“以前我不觉得修学校、建医院有什么特别,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了什么。”
读书疗精神上的荒漠,医院治身体上的痼疾,各有优点,惠利他人,只有站到一定的高度,有了一定的眼界,才会想着,他可以为这个社会,为这个国家贡献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