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橘子,乔佳月又看了杨梅、芭乐、龙眼等种子。
尤其是杨梅,这是乔母最喜欢的水果。
自从前年林国平带来那篮又大又黑的杨梅后,他们再没吃过类似的杨梅。
若能自己种,何苦要盼着别人送?
按照乔父说的,这种又大又黑的杨梅都是嫁接过的,用种子种不成。
不过系统不一样啊,商城里能找到的品种就有不少,乒乓球大小的杨梅图片看着很吸引人。
乔佳月伸手抹了下嘴,感觉口水都快留下来了,这个乒乓球品种植株高大,可达十米高,枝干粗壮,果期长,就是不耐贫瘠。
她思来想去,决定买一棵来种,只要这棵杨梅树能种活,就算到时候必须分出去一些杨梅,也无所谓了。
等乔父来地下室叫两个孩子去吃饺子时,就发现女儿旁边多了不少东西,树苗、种子、瓶瓶罐罐啥的。
而乔宏远正埋头研究什么,地上摆满了各种工具和材料。
“你们在忙什么?过年就好好休息。”乔父觉得两个孩子也太拼了一些。
“阿爸,看看这些,都是我买的。”乔佳月朝乔父跑去,高兴地指着地上的东西说道。
乔父看了几眼那棵杨梅树苗,“那你打算怎么种?”
“偷偷种!”乔佳月挑着眉头说道,最后她还是选择买了杨梅树苗。
“阿爸,我又发现了一样好东西,植物催长剂,一毫升相当于一年的生长量。”
“……”乔父愣了下,“月儿,这个东西不能拿出去用。”
“没关系,可以稀释了用。我打算种些药草,这些能派上用场。”
“??”乔父心里疑惑,但想到乔母还在等着,“等会边吃边说,小远,先停手吧。”
“阿爸,您也知道,兰婆婆教了我不少的东西,尤其是那个配方,我希望能为她老人家做点什么。”
在兰婆婆让自己背的药方中,许多方子千奇百怪,作用各异,而基本上也很难找到材料。
乔佳月打算配置一副药剂,据说吃了能除去身体的暗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这个方子,只是直觉告诉自己,要选这个。
提起兰婆婆,乔父也是佩服的,“既然是为兰婆婆做的,那我支持你。”
“正好也让兰婆婆看看,她教我的东西,我都没忘记。”
乔家月和乔宏远去洗了手,然后坐到桌前,碗里已经放着六个白白胖胖的饺子了,六符合六六大顺之意。
大过年的,就是吃个吉利。
一家子边吃边说话,说着对未来的畅想和展望。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确实各有自己的打算了。
“现在外头所有的学校都停课,就是大学也一样,只有我们这些偏远的地方才是例外。”
“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复课的消息,什么时候能高考也不清楚,你们有想好什么打算了吗?”
“先初中毕业再说,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乔宏远说道,“难说是什么情况。”
明年68年,正好乔宏致和乔宏远初中毕业。
“反正我是不会进工厂的。”乔宏致一想到自己去给别人干活,这身上就浑身不对劲。
乔宏良慢吞吞地说:“或许我可以弄个照相馆。”
“照相馆太显眼了,就当照相师傅吧,走街串巷给人照相。”乔佳月建议道。
“可我不想走。”太累了,到处找人来着想,等照片洗好还得给人送去,乔宏良觉得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风景,小良,你可以记录下来。”乔母拍拍乔宏良的头。
乔宏良抿了下唇,没有说话,以后怎么样再说吧。
几个饺子很快就吃完了,碗收进厨房并不洗,这是当地的一个习俗,大年初一不洗碗。
所以现在家里,南北的部分习俗融合,倒也融洽,乔母已经熟悉这里的生活。
一家子聊了一会,便分别去睡了,立春已过,天气其实没那么冷,还挺暖和的。
乔佳月点了煤油灯,正要熄灭,就见到自己的床内侧,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草编的盒子,里头有几只栩栩如生的金鱼,形态各异。
金鱼被固定成立起来的,若是不注意看,那鱼看起来好像在摆动一般。
乔佳月宝贝地把这个草编盒子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再看那金鱼,很是爱不释手。
这一看就是乔宏良的手艺,乔佳月心想:三哥的手艺真的太好了!
她喜滋滋地把这个盒子放进抽屉里,然后在床上躺好,不一会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个年跟之前几年没有太大的差别,不过今年陈东方和白美兰不在,就没人组织学生办歌唱比赛。
不过大队里从来都不缺乏能人,很快就有人拉起了班子,开朗的人都去吼一嗓子,别提多有意思了。
大队部那边热闹着,许多孩子也有自己的圈子,聚在一块耍。
乔佳月今年自己一个人,也没觉得有那里不习惯。
少女的友情,许多时候脆弱得风吹一散,莫名地好了,莫名地散了,没啥可惜的。
初三,乔父去了公社一趟,给林国平、刘东阳等人拜年,顺便聊一聊,看能不能探听点什么消息。
尤其是乔红杉,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这个女孩是个狠的,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能小觑。
至于以前的吴小月、乔书静母女失踪一事,这么多年没消息,乔父倾向于她们被拐卖了。
这次,乔父是要跟林国平聊一下李答和白若笙的事,以及云美大队现在的情况。
只是林国平很忙,两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仔细聊。
两人匆匆见了一面,他还给了乔父一个小纸条,那是不方面说的内容。
乔父回去一看,面色一变。
他们这边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里,而在京城,那边却从未安稳过。
纸条上写了这几天在京城发生的事,乔父看着纸条上出事的名字,眼睛不由瞪大了。
如果连那些为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的人都难以逃脱出这个漩涡,那这个漩涡只会越来越大,把全国人民都卷入进去。
乔父把纸条烧了后,有些忧心,乔母见状,私底下跟他聊了几句。
“越是如此,你越是不能乱。只要撑过最初的时间,后面就无需担心了。”
无论什么事情,最开始总是猛烈的,激烈的,热血的,当时间过去,人们要吃饭,要学习生活,一切都要回到正轨来。
乔父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是这样,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他希望这些人会平安无事,即使一时跌落,也没有性命之忧,能够撑到光明的那一天。
但愿女儿的这个祝福之光有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