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华老
现场居然有人能够说出自己所用的针法的名字,叶凌天也是一惊。
他循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须发皆白,但面庞红润,精神矍铄的老者,正神情激动地盯着自己。
这老者名叫华宜春,虽然现在已经不在医疗体系之内,但即便翟穆廉这样的人物见了他,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华老”!
早年华老曾经是中医研究会丰良分部的会长,对祖国的传统医学颇有研究。
在任时,华老曾经凭着一碗汤药,将已经被医院宣判死亡的老首长从阎王手里给抢了回来!
自此在丰良,乃至全华夏的医学界都留下了赫赫威名。
退休之后,华老自己开了一个“济世堂”中医馆,一边为病人们诊病,一边教导学生。
今天华老本来是到中心医院寻访故友,偶然听说这里有人要用中医针灸治疗冠心病。
同为中医的华老生出好奇之心,这才在中心医院赵院长的陪同下来到急诊病房。
在看到进来的是叶凌天这样一个年轻医生的时候,华老本也不抱什么希望。
只觉叶凌天是一个没学几天中医,却盲目骄傲自满的年轻人。
本来都打算离开的华老,忽然就被叶凌天下针的手法给吸引了过去。
在看到那像风中麦芒一样摇摆的针尾时,这才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来,喊出了针法的名字。
渡心连针!
叶凌天缓缓地将五行之炁收回自己的体内,这才对着华老微微颔首,说道。
“老先生,真是好见识!”
这时,华老看着叶凌天的眼神中已经是异彩连连。
同样朝叶凌天点了点头,华老却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傅义南的身边,手指往傅义南的脉门上一搭,为傅义南把起脉来。
华老走到急诊病房的中央,这才有一些资历较老的医生认出了他的身份。
就听有人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这难道是华老?”
“华老?哪个华老?”
“华老你都不知道?这可是丰良医学界,老神仙一般的人物……”
在几个好事者的推动之下,华老的身份很快就在病房中传播开来。
人们现在都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神仙一般的老中医,对叶凌天的针灸术,会做出怎样的评价。
华老双眼微眯,搭在傅义南脉门上的手指微微颤动,几十秒后,就听华老说道。
“落针后,脉象时急时徐,心脉虽有乱象,但扎实有力,确实是‘渡心连针’!”
“小伙子!好本事啊!”
看华老单凭把脉,就把渡心连针对傅义南心脏的影响说了个七七八八,叶凌天的心中也是有些惊讶。
这还是他在得到传承之后,第一次遇到真正有本事的中医,心下不免生出一种知音难觅的感觉。
很是钦佩地对华老拱了拱手,叶凌天说道:“老先生谬赞了!”
叶凌天和华老,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得有来有回,可在那些完全不懂中医的观众们看来,就好像是在打哑谜一样。
有些急脾气的旁观医生忍不住喊道:“华老,他这针灸到底能不能治冠心病?您倒是给我们说明白了啊!”
躺在病床上的傅义南,自然也是认识华老的,听有人替自己问出了心中的最关心的问题。
傅义南也是眼巴巴地看着华老,期待着华老给出答案。
本来按照华老的性格,最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面,有人在下面嚷嚷着问自己问题,华老更是不会回答的。
但今天遇到叶凌天这个能够随手使出渡心连针的年轻人,华老忽然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就见华老轻轻捋着自己的山羊须,看着叶凌天,缓缓说道。
“这冠心病,我们中医称之为‘心络阻滞’,渡心三针虽然能够疏通心络,但无法温补和调养心络,不如……”
华老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叶凌天已经快速将傅义南身上的几根银针取下。
然后立即伸出双手的拇指,以碾压的手法,准确而有力地在傅义南身上的极泉穴、劳宫穴、心穴、人中等几个穴位按压起来。
随着叶凌天的按压,傅义南不自觉的张开嘴巴,一边喘着粗气,身上就冒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来!
看到叶凌天的这一套穴位按摩,华老面露惊奇,赶紧又将手指搭在傅义南的脉门上,细细地把起脉来。
越是清晰地感受到傅义南的脉象,华老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惊喜。
只见华老满脸笑意地说道:“妙啊!真是妙啊!强行刺激穴位,逼出体内的淤寒湿度,真的是妙啊!”
“那这清理之后的心络,小伙子你打算……”最后,华老满脸期待地问道,那样子,竟好像是在向叶凌天请教一般。
叶凌天笑了笑,对华老说道:“用赤芍、桃仁、王不留行、蒲黄、五灵脂几味入药,不仅可以温养心络,还可以快速去除胸痛!”
华老连连点头,一脸欣喜地说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果然是好本事,不知道师承哪里?”
叶凌天连忙拱手,客气道:“华老过奖了,我并没有什么师承,只不过是学了一些家里传下来的肤浅医术而已!”
华老上下打量着叶凌天,对这个有本事,还懂得谦虚的年轻人,是越看越满意。
“小伙子!”华老对叶凌天说道:“你有时间一定要来济世堂找我坐坐,老头子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技痒的感觉了,到时候,我们一定好好切磋一下!”
叶凌天再颔首,就算没有听到旁人议论华老的名号,单凭华老今天展现出的医道修为,也值得叶凌天尊敬。
就听叶凌天恭谨地说道:“改天晚辈一定登门讨教!”
看着叶凌天和华老一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样子,床上的傅义南却是急得直瞪眼。
虽然被叶凌天折腾了一通之后,傅义南已经觉得好了很多,但自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也没人给个说法。
从开始到现在,傅义南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实验用的小白鼠一样,成了两个人交流的一个工具。
“华老!我这病到底怎么样了?他的方法,到底能不能治好?”
华老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傅义南一眼,说道。
“你那病,已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