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萌萌凄然一笑,“我当年救大哥哥……也不过是巧合,他的承诺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我这次到京都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把他的腕表还给他而已。”
嗯,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表明,她到京都来的,其实就是专程为夜寒舟的一句话而来的。
“如今腕表也还给大哥哥了,我和他算是两清了,啊,不对,大哥哥还帮我垫付了住院这么久的医疗费……”
说着,楚萌萌赶紧在包里一阵翻找,拿出钱包打开,统共只有几张百元钞票,她一阵尴尬,“恐怕暂时没法偿还夜总的钱了,不过也不会太久,墨助理,等我挣够了住院费,再和你联系,再见……”
楚萌萌对着墨清深深鞠躬,起身的瞬间,有眼泪滑出眼眶,她怕墨清看见似的,迅速转过身去,一边擦眼泪一边飞快地往前走。
怎么看都是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为了一个承诺只身到京都来找人,然而做承诺的人却不愿意兑现承诺,她虽然委屈,但是也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不会因为救命之恩,缠着谁。
嗯,这就是楚萌萌要达到的效果,她就是做给墨清看的。
而这效果自然相当不错。
别看墨清在夜寒舟的和舒心暖在一起那会儿,出了不少点子,对女人似乎很了解似的,其实也不过是个纸上谈兵。
加上沈茜是夜寒舟的救命恩人的身份,以及她那张和舒心暖和舒心暖相似的婴儿肥圆脸,使得她自带光环一般,心灵被美化,什么阴暗,心机都与她不相符。
墨清看到的就是个善良,单纯的女人。
“沈小姐,你留步,你去哪里?我们夜总不会让你还医药费,他也说了让我把你安置好……”
墨清在身后追,“沈茜”听闻他的“安置”一词,倏然顿住脚步转过身来,“墨助理,大哥哥所谓的把我安置好是什么意思?包养我吗?”
“呵,不好意思,虽然我父母不在了,家里也不是什么名流世家,但是也绝对不会做男人的情妇。”
楚萌萌眼睛通红,狠狠地抹掉眼角的泪水,毅然决绝地离开,脚步越走越快,甚至小跑起来,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不见了。
转了一个弯,楚萌萌扭头看去,并不见墨清的身影,她牵唇笑了,对付男人么,欲擒故纵这套把戏,她早就玩的娴熟得很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夜寒舟这么冷情狠绝,今天她出院呢,他竟然都不亲自来接她这个“救命恩人”一下,原本应该半推半就被夜寒舟安置的,不过主角不到,她就只能行第二套方案了。
她深信,等墨清把她说的话和现如今她的状况转告给夜寒舟,他会主动找她的。
一想到夜寒舟那张俊美的如同妖孽一样的脸庞,楚萌萌一阵脸红心跳,不过他的那双眼睛,着实吓人,让人有点不敢看。
这是个狠角色,如果他一旦信任她,她楚萌萌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如果她被戳穿,下场恐怕有点凄惨。
她咬紧牙关捏紧拳头,自古富贵险中求,不放手一博,哪里又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这边,墨清呆怔了好一会儿。
看得出来,楚萌萌看着柔弱,却是个敏感刚烈的女孩。
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太可怜了。
墨清心里的天平不自觉就往楚萌萌这边偏斜。
他家夜总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许下承诺的是他,理应对人家姑娘兑现承诺,可是他若是兑现承诺,那他家夫人又怎么办?
沈茜是可怜,可他家总裁夫人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总不能让他家BOSS两个女人都要吧?
唉。
墨清矛盾死了。
不过有一点,他觉得夜寒舟今天无论如何都应该出面,既不能对人家姑娘兑现承诺,那就应该给人家做个了结啊。
但是他家BOSS又那么忙,确实没法过来。
唉,墨清真的快纠结死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夜寒舟的贴身助理,他第一次这么纠结到想撞墙。
如同楚萌萌的预想那边,他一字不漏给夜寒舟汇报“沈茜”的情况。
夜寒舟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浑身都布满了寒气。
“不是让你安置好她?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墨清听出了夜寒舟语气里的不高兴,隔着无线电波,都感觉到一阵森寒,他紧了紧手上的电话。
“夜总,沈小姐是个有骨气的人,她不接受你的任何安排,她说她不会做一个被包养在外面的情妇。”
“谁要包养她?谁说让她做情妇了?”他对舒心暖忠贞不二,是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早就说过了,这辈子他只有舒心暖一个女人。
夜寒舟手里抓着的笔“啪”的一声就折断了。
这是动怒了?
墨清狠狠咽了口唾沫,“夜总对不起,可能,你所谓的安置好她,让她误会了……”
“你为什么要让她误会?你没有生嘴巴,不会给她解释清楚?”
墨清:“……”
得。
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是,夜总,你说的把人安置好,确实要人误会的好么?
墨清心里泪流满面,却只能伤心的泪往肚里咽,“夜总,我马上去找人……”
下午时分,舒心暖正在电脑前忙碌,季微微的电话便打进来了。
“微微姐。”接起电话,她往身后椅子上一靠,眉眼间竟是笑意。
“小暖,不好了,出事了。”
“出事了?”舒心暖脸上的笑意僵住,迅速坐直了身体,“怎么回事,微微姐你慢慢说。”
“你们工作室上回不是交给公司一款私人订制的紫玉四件套吗?刚才制作部那边打来电话,紫玉出问题了。”
紫玉出问题了?
舒心暖脑子里响起了嗡嗡的轰鸣声。
“微微姐,紫玉怎么会出问题呢,那是我亲自检验的,根本不可能出问题……”
“小暖,你先别急,我们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舒心暖懵了好几秒,这才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胡乱将手机往包包里一塞往身上一挂就外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