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怡愣了一下,然后特意凑到后面观察。
玉白色的后背,开叉的设计,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
“挺露的,我指的是跟你结婚之后的穿着做比较。”
“嗯,这就对了。露着就好,让他自己难受着吧。”
说着,言念也要了一杯鸡尾酒。
刚喝了两口,就开始反胃。
伸手揉捏着胃部,徐况杰过来了。
“那啥,你穿上吧,他在后头快炸了。”
徐况杰递给言念一件黑色西装外套。
上面的气息清冽,有淡淡的薄荷香气。
是江北渊的外套。
言念没看徐况杰,哼了一声,“他自己怎么不过来,有本事自己来送。”
这不是没本事吗。
徐况杰在心里哀嚎着,叹了口气,“我叫你姐了行不行,快穿上吧,不然倒霉的是我!”
“你个怂样!”
丁宝怡瞪了徐况杰两眼,而后接过徐况杰手里的外套披在言念肩头。
言念没动,也没躲,自顾自喝着酒,捏着酒杯的手指酸疼。
记得之前看过一本书,书里写真爱的第一个征兆,体现在女孩身上,是大胆,体现在男孩身上,是胆怯。
忽然觉得这句话是对的。
“别喝了,酒量不行还没个数。”丁宝怡一把夺过言念手里的鸡尾酒。
这酒浓稠,是魅色酒吧特调的高浓度的鸡尾酒,喝半杯就容易上头。
“给我!”
言念没喝够,要抓杯子,扑了个空,差点倒地上,好在丁宝怡及时扶住她的身子。
直起身子的那一刻,言念眼角余光瞄着暗色下那道修长的剪影。
他站起来了。
呵呵。
站起来却不走过来。
不走过来也不关心她。
给了她婚礼,给了她蜜月,给了她公司,给了她股份,却不给她未来。
那她要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还有什么用?
越想越烦,言念直接推开了丁宝怡,忽然摇摇晃晃朝前走去。
“喂言念――”
丁宝怡要拉她,却见她径直朝着麦克风的方向走过去。
小女人不知道对酒吧的吉他手说了什么,眉睫低垂着,很乖巧的样子,对方笑了笑,然后就起身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置给言念。
言念兀自坐下来,怀里抱着人家的木吉他。
轻轻拨动着琴弦。
前奏漫长。
又萧瑟凄冷。
丁宝怡单手托腮瞧着言念,勾了勾嘴角,什么时候学的吉他啊,她都不知道。
言念低低开了口:
“在你眼中我是谁,你想我代替谁,彼此交换喜悲,爱的多的人总先掉眼泪……”
她的嗓音不是那种沙哑的类型,相反很清冽,有女孩子素有的甜腻。
一首忧伤的歌曲,莫名被她唱出几分孤独的味道。
方才还喧扰的酒吧陷入短暂的宁静之中,大众的目光都落在那个边弹边唱的女孩身上,瞧她白净清透的模样,脸上却藏着旁人不懂的忧伤。
那个嵌在阴影之下的男人,终于走到了明面上。
江北渊站在徐况杰身旁,望着在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
她眉目低顺,像个干净无害的天使,素黑的长发在灯光映衬下,覆上一层不真实的金光,唱歌时长睫轻轻颤动,脸上细小的绒毛也看得见。
“在我眼中你是谁,霸占被爱的滋味。”
“拥抱让你好累。”
“爱得多的人总先变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