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苏挽月饶有兴致的问道。
“父皇给她安排了别的亲事,我此番来接她回去,与此事也有极大的关系,而你上述提到的问题,也不会再发生。”韩昀之道。
“如此,我好像也没有理由不放人了,只不过她是我家爷关起来的,我并没有权利直接放人,还得劳烦二王爷多跑一趟。”
“如此这般,多有打扰,告辞。”
韩昀之离开宅院,便去找了百里烨,但不知他究竟是怎么跟百里烨谈的,百里烨竟在片刻不到的时间内就让他带走了韩霜儿。
北越国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前前后后总共花的时间,连半个时辰也没有。
事情算是解决得十分顺利。
婚礼,也在继续筹备着。
牢狱中。
苏挽云的意识十分的薄弱,但隐约还是能听到牢头和狱卒的对话,所提到的,不过就是苏挽月和百里烨近两日就要成亲了。
她想要睁开眼睛,但沉重的眼皮,令她连这等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
呵。
到最后,输的最惨的那个人,还是她啊……
好不甘心。
苏挽云的嘴角在不知不觉间缓缓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苏挽月,你等着。
下辈子如果有机会遇到你,赢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
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弱。
直到最后脉搏停止。
远在其他牢房的苏元青自然也听说了苏挽月要成亲一事,但他却是连一丁点的反应也没有。
他现在清楚的知道,如今的他不过就是一个被摘了乌纱帽的犯人罢了,还得在这牢里关上数年,外面的事情,都与他没有关系了。
婚礼,筹备了数日,里里外外皆由百里烨亲自操办。
终于。
到了成亲的那一天了。
苏挽月一身大红喜服,被八抬大轿抬去了七王府。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些轿夫个个身手不弱啊,抬着喜轿的时候,两脚离地,全程飘着走的!
而且他们身上的气息……也不像一般人。
没错。
这些全是天兵天将!
被百里烨拉到凡间当轿夫了。
七王府中。
新人拜堂,满座宾客皆是喜笑颜开,黑白童子和夜澜他们无一缺席,但唯独不见祈风。
待礼成,入洞房。
苏挽月坐在床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成个亲好麻烦啊。
为什么连饭都不给吃……
片刻后。
苏挽月欲要自己掀开红盖头。
这时。
吱呀。
房门开了。
苏挽月只好乖乖坐着不动,盖头下的视线看到一双男靴走到自己面前,然后停住。
很快,红盖头便被掀开了。
百里烨一直以来都穿着一身红衣,但今日这身喜服的颜色和他平时所穿的红色大有不同,苏挽月第一次见,还是觉得惊艳。
但更惊艳的,还是她自己。
百里烨在掀开盖头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的瞳孔中,映着苏挽月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脸。
“小月儿还真是令为夫感到惊讶。”他缓缓坐到她的身边,轻轻勾唇。
“嗯?”苏挽月不明白他此话何意。
“小月儿平时粉黛未施,为夫瞧习惯了,今儿个这般,委实令为夫看呆了,差点都没办法回神了。”
“噗呲。”苏挽月失笑:“就属你嘴贫。”
“只要小月儿喜欢,为夫还可以更贫。”百里烨拿起两只酒杯,一只递给她。
“这是什么?”苏挽月接过酒杯,看着杯脚上连着的红线,疑惑。
“合卺酒,也称交杯酒,夫妻成亲当日都要喝的。”说着,百里烨举起了酒杯。
苏挽月亦举起酒杯,然后跟着他的动作,交叉彼此的臂膀,将杯中的酒饮入腹中。
“emmm,感觉这酒和普通的酒没啥区别。”苏挽月道。
“当然有。”
“嗯?”
“这里边饱含了为夫对你的爱。”百里烨挑眉。
新房中,突然安静。
紧接着,响起女子忍俊不禁的笑。
“哈哈哈!百里烨,你这逗乐的本事见长啊。”苏挽月倒在床上,捧腹大笑。
百里烨将两只酒杯放下,而后将人轻轻拉了起来,一把拥入怀中紧紧锁住,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上去。
他的吻,很深。
苏挽月眨了眨眼睛,身体渐渐传出一股异样。
她连忙推开他,喘着气,说道:“我的身体……不太对劲。”
百里烨蹙眉,正要张口询问,身子也突然发起热。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了,并斜眸看了看那两只酒杯,唇角缓缓扬起一抹看似邪魅无害的弧度。
呵。
多此一举。
居然敢给他和小月儿下药?
看我明天不把你们的皮剥了。
“百里烨,我好热……”苏挽月像个无助的小可怜,蜷缩在床角,白皙的脸蛋红彤彤的,两只眼睛更是水汪汪,像迷人的小白兔,看得百里烨很想直接扑上去。
但,他忍了。
不能给小月儿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缓缓挪过去,揉了揉她的脑袋瓜,柔声安抚道:“乖,一会儿就不热了。”
“你骗人,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酒里有东西。”苏挽月撇嘴。
“唉,此事为夫也不清楚,但是……”百里烨将她拥入怀中,邪笑:“反正洞房花烛,你也逃不掉。”
说着,再次深吻上去。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外面的酒宴依然宾客满座,众人都拿出了不醉不归的气势。
月笙本想去新房外偷听的,可惜给洛白逮着了,硬将她拖了回去。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面色,有些许的凝重。
而七王府不远处的屋脊上。
祈风独自一人喝着酒,这酒是从七王府内拿出来的,是百里烨和苏挽月的喜酒,但他喝下去的时候,却感觉没什么味道。
因为……
“咳咳!”
祈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怀里抱着的酒坛一松,酒坛顺着屋顶便滚了下去,砸在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
吱呀――
下边屋子里的人立马打开房门。
“谁呀,大晚上的在我家门前砸东西!”
祈风捂着嘴,指缝中流出许多鲜红的液体,他紧蹙着眉头,在下边那人完全走出来时,便迅速离开了。
他拖着沉重的身躯来到静月湖的静心亭中,凌乱的步子让他的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