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巳孤注一掷地放出了所有的银刃,云无涯也无须再有所保留;孤剑斩月!一声冷哼炸响的同时,手中长剑挥岀一道数丈长的紫色光华,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夺目的流光,像似一轮被破损了的残月。
所有人目光视线这一刻,都被这一道炽亮的紫色残月吸了进去,面前整个世界仿佛一下消失,唯剩下紫色残月绚丽的光华。
残月飞旋流转,所经之处不断发出吱嘎声,如同尖利的刀子在坚硬的玻璃上用用划过,刺耳的吱嘎声令人心悸难熬。
接下来,几乎每个人的的眼球都险些从眼眶中突了出来,清晰地看到第一道银刃被紫色的残月从中切开,紧接着第二,第三……弹指间,十道银刃具皆分崩离析地破碎开来。
紫色残月同时缩小了一半,却在空中突然一个折转,奔电似地朝着彪悍男子飞削而去。
这一切发生得快了,有若惊鸿一瞥。
惊楞僵直的瞬间,一道绚丽的光华已填满了整个眼底世界,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尽力的闪躲避让,或许是施展"虚皇裂天十刃"耗尽了玄力,身体一下根本不听使唤,喉咙像是被?住一般无法呼吸。
更或许是紫色残月的威力太过恐怖,此刻巳牢牢地将他锁定了,令其全身上下难以动弹。下一刻,彪悍男子只觉得握刀的双臂似被人一下紧紧拿住,一旋一拉,耳畔忽然传出一道"咔嚓"声,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唤出口,便陆续听见一连串骨节纷纷脱位的"咔嚓"声。有细心的人飞快地数着数,整整三十二响,恰好是人体的三十二处骨节。
彪悍的男子像是一下被抽了脊梁骨似的,卷曲委缩成一团,形同一堆无骨肉泥,两眼一翻,顿时晕死了过去。
"我说过,看谁敲碎谁的骨头,让他生不如死。看来你的后半生将会在床上度过了。"云无涯声若寒冰的道,抬腿飞起一脚踢向彪悍男子卷曲的身躯,一团无骨肉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呯然一声落在碧飘雪的脚下,她身后一众强者个个悲愤满怀,怒不可竭,人人杀气汹涌,便欲挥刀舞剑地杀将出去。
反倒是碧飘雪异常冷静地抬了抬手,阻住了众人蜂涌杀出的血拼之势。她心中的怒尤胜于在埸的每一个人,自己的表兄被人一剑劈成两瓣,脚下还有一堆生死不知肉泥,心中的愤可谓是旷古烁今,恨不得将眼前的这群人,一个个碎尸万段。
按理说,自己一方从埸面上看来,应该是佔尽了优势,而对方非但没有一点惊惶不安的表现,反倒有恃无恐,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像似彼此间怀着某种仇怨似的。她的直觉告诉她,这群人应该比想象中的更可怕,自己等人只是一种适逢其会的意外遭遇而巳。这群人突然出现碧丹宫,多半有为而来,一定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从这些人神态间显露出的淡定从容,像似根本没将人多势众的威压放在心上,仿佛自己一方就如同一群嗷嗷叫的绵羊一般。这并非是一种莫名的患得患失,而是来自女人直觉中对危险信号的特殊触角,她甚至可以确定,双方一旦展开血拼,自己一方将无一人可以存活,包括她自己。
所幸她之前多了一个未雨绸缪的心思,提前派人出去搬取援兵,此时需要的是刻制内心的愤怒杀机,尽量稳住一触及发的埸面。
俯身探了探这堆肉泥的气息,人都成这样了,生命信息仍是如此活跃,这是什么手段?太可怕,诡异了!简直骇人听闻。
碧飘雪深吸了口气,暗中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惊颤,收敛起妖娆的媚态,一脸冷肃地道:"彼此之间不过发生了一点冲突,为何要如此凶残的痛下杀手?"
"呵呵!如果此时倒下的是我方的人,不知是否还会有此一说?"陆随风鄙视地回应道。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碧飘雪面含杀气地冷斥道。
"当然!正常情况下,应该没人能活着离开碧丹宫。我可有说错?"陆随风不以为然地道,完全没一点心虚害怕的觉悟。
"即然知道,还敢这般有恃无恐,足见你等根本就没将碧丹宫看作龙潭虎穴。放眼整个丹师城,有如此胆魄的人,几乎曲指都数不出一个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我碧丹宫到底有何目的和企图?"碧飘雪威势凛然,声色俱厉地喝问道。
"你又是什么人?一身妖娆媚骨,放荡形骸的模样,不会是那座烟花青楼中的头牌大姐大吧?"陆随风刻意戏谑玩味地嘲弄道,他一直怀疑此女的身份背景,来头一定不简直单。
"大胆!这是我们碧丹宫的宫主,碧飘雪!"有人震怒地斥道;"竟敢如此羞辱我们宫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话落,便见一道人影电闪般的掠向陆随风,人尚在途人,腰间长剑巳然出鞘,奔行中拔剑,出剑,一气喝成,快到了极致,除了一点精光绽射,肉眼根本看不清剑身的运行轨迹。
没人可以忽视这奔雷电闪的骤发一剑,陆随风也不敢,一尺,三寸,絲絲剑气几乎触及眉心。所以,陆随风也不得及时伸出两根指头,锐利的剑锋嘎然而止,但见两根头轻颤了一下,杀人的长剑瞬间寸寸裂断,唯见一把手柄。
下一秒,便听一声惊天惨呼,一道人影在空中洒下一蓬血雨,倒飞而去,比来时的速度至少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砰!人影恰好又跌落在碧飘雪的面前,一个破虚境强者,在偷袭的情况下竟连一招都接不下,不!一招未发。对方只不过简单地伸出两根手指,便令其剑断人飞,血洒长空。这一幕足以震撼一众杀气凛然的强者,纷纷面现惊色,不敢再稍有妄动。
"碧飘雪,碧丹王的掌上明珠,在这一亩三分地,可以呼风唤雨的主,难怪这些人如此霸道强横,动赢便欲取人性命。"陆随风颇感意外地撇了撇嘴,露出了一抺意味深长的笑意,这笑看上去直令人感觉背心发寒,不知他又在暗里盘算着什么阴人的主意。
碧飘雪也禁不住莫名地轻颤了一下,这笑容当真太阴邪奸险了。听他的口气,似乎对碧丹宫的情况颇为了解,难不成这些人真是冲着碧丹宫来的,意欲何为?
"碧宫主猜得没错!我们的确是有为而来。"陆随风像是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悠悠地道;"此事本与你毫无一点关联,但事到如今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哦!此话怎讲?"碧飘雪心神微震,眼中闪过一抹惊色,对方竟然可以判知自己的心思,忽然意识到眼下的局面十分不妙,不是自己想将对方怎样?而反倒是对方将会怎样对待自己?这种感觉听上去似乎很荒唐可笑,自己的身边明明拥有一大帮破虚境强者,数量上优于对方一倍有余,却偏偏不敢放手一搏,反而生出一种身处危局险境的感觉。
不仅仅是她存在着这种危机感,可怕的是身后的这些强者也莫名地生出这种临埸怯战感,并非贪生畏死,为了惨死重伤的同伴,为了宫主的安危,不惜一战,不惧一死。但,有一种潜在的,仿佛来灵魂深处的莫名惶恐,令人生出一种想要尽快离开此处,离眼前的这群人越远越心安。
"我知道你巳派人去搬取援兵,或许正在赶来路上,或许巳将这里包围得水泄不通。"陆随风一脸云淡风清地道;"你一定会问,我等为何还敢继续留下来,而不选择尽快地逃离此地?"
"的确如此!难道你认为就凭这点人就能与我碧丹宫抗衡吗?"碧飘雪露出一个不屑地冷笑:"只怕此时各个出城的地方都巳被牢牢封锁,你等纵算肋生双翅也休想飞出去。"
"你碧丹宫有多强大,没领教过。但,我等若是存心想离去,还真没什么地方可以轻易留下。"陆随风一脸自信地道,没一点虚张声势的嫌疑;"不过,你不认为自己眼下也正身处危局之中吗?否则,你为何还迟迟不动手?分明是在刻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到来。我可有说错?"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成?"碧飘雪见自己的心思被对方一语揭穿,不在遮遮掩掩,神色一整,气势凛然地冷哼道。
"鱼死网破?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身后的这些所谓的强者了。"陆随风满脸不屑地冷笑道:"摆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你的人立即动手,或是我们出手,看看最后能活着喘气的还剩几人?第二,是由你在我们之中任选一人,公平一战。你若胜了,我等束手就擒,随你处置,绝不会有絲毫的反抗。你若不幸败阵,就须留下来为我们办点事。你大可放心!绝不会让你有一点闪失。至于为什么?届时我自会坦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