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好像是温然的声音
“她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墨修尘的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温锦却敏锐的察觉到了异样,冷声质问:“你现在哪里,她就算睡了,手机也不该在你手里,然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虽然不是亲兄妹,也没有血缘关系,但一起生活了十六年多,温锦和温然有着深厚的兄妹情谊,也自然有着默契和心有灵犀。
“我今天下班来的F市,刚才吃了饭,正准备回酒店,她这些天太累,睡着了有什么不对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挂了,我不想吵醒她,要是真有事,我就叫醒她。”
墨修尘说谎连结巴都不打的,虽然温锦怀疑,但到底是相隔千里,他看不见,不信也得信。
“我没什么事,让她睡吧!”
温锦一听说温然这些天累,所以才没到家就睡了,便心疼。犹豫了下,没有坚持听见温然声音。
墨修尘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一分钟后,车子在山上停下。上山的,并非他们这一辆车,还有‘明叔’的车和人,刚才就一直走在他们的车前面。
温锦电话打来时,他特意让洛昊锋放慢了车速,不想让他听出什么来,他知道,昨晚的事,温然没有告诉温锦,是不想他担心,既然如此,他便帮她一起瞒着。
温锦一个连床都下不了的病人,就算知道了,也帮不上忙。
明叔带的人已经把那几个人都控制了起来,下了车,墨修尘一改刚才的沉稳淡定,上前抓住一人问:“温然呢,你们把她怎么了?”
“她刚才逃跑,从崖边跳下去了。”
其中一人惶恐地回答,墨修尘俊闻言呼吸一窒,俊脸骤然青沉,眸底射出两道凌厉的光,上前一把抓着那人衣领,厉声问:“她从哪里跳崖了,马上带我去。”
与此同时,洛昊锋上前就对着他们的‘大哥’一脚踢去,位置,正好是他那个部位,一声杀猪的惨叫声顿时划破山顶寂静。
“我带你去!”
那人见他们大哥像刚才的刘麻子一样痛得蜷缩在地,他双腿一软,差点也跪了下去,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还是他旁边的另一人结巴开口,声音,带着浓浓地颤音。
“墨少,我让两个兄弟跟你一起去找温小姐,这几个人,回头你再决定怎么处置!”
明叔开口,墨修尘说了声“谢谢”,在那人指了个方向后,率先朝那方向跑去。
“明叔,这里就麻烦您了,我们先去找温然。”
洛昊锋对明叔说了一句,也跟着追向墨修尘的方向,他们拿手电筒,不像刚才温然和那三人一样,是黑暗中追跑,这山顶上长着厥类植物,还有草木,踩过之处,都留有痕迹。
墨修尘延着痕迹一路朝崖边追去,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恐慌在悄然蔓延,他捏着手电筒的力气,一下紧过一下,手指指节,都捏得发了青。
***
温然运气是好的。
这悬崖虽然没有几百千丈,但崖底,是石块,真跳下去,必然会要了她的命。
幸运的是,她没有掉到崖底,而是被挂在了几米之处的一棵树上,那树被藤蔓缠弯了枝,却正好接住了她。
她被树枝刮伤了左边脸颊和左胳膊,借着朦胧的月光打量了接住自己的这棵树和藤蔓,温然不敢动弹,怕这棵并不大的树支撑不了自己。
顾不得脸上的灼痛和胳膊上的疼痛,她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抱着树,死亡的恐惧过后,随之漫进心间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燥热。
她身子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从里面一点点燃烧,朝她四肢百骸蔓延而去,头,很痛!
耳畔回荡起刚才那个刘麻子说的话,她心里一窒,指甲狠狠地抓进树皮里。
那种药,她没见过,只是听说过,被下了药的人,会失去理智,必须和异性/发生那种关系,药效才能除去。
体内的那把火,越烧越旺,像是要把她焚烧成灰,她又热又渴,有种可怕的渴望漫过理智,她抓着藤蔓的手松开,去扯自己的衣服。
当她手触及衣领的时候,汽车喇叭声,拉回了一分她失去的理智,她手抓着裙子领口,忍着难受望向崖顶。
接着,她看见了光亮!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墨修尘来了!
不知道为何,仰头看见那光亮时,她就觉得,一定是墨修尘,他来F市就是找她的,她手机有掉在餐厅洗手间外的走廊里,筱筱从洗手间出来,兴许会捡到。
就算捡不到,不见她回去,他们也知道她出事。
“温然,你一定要忍着,就算难受死,也必须忍着。”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牙齿紧紧咬着唇瓣,以身体的疼痛,来缓解身体的燥热和难受。
等待的时间里,一分一秒,都是煎熬,为了自己不失去理智,她把唇瓣都咬破了,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墨修尘马上就来了。
几分钟后,温然听见了隐约地说话声,距离太远,她听不清那些人说了什么,又过了两分钟,她似乎听见了墨修尘的声音。
不太清楚的,顺着夜风飘到了崖边,钻进她耳里,她眸子顿时一亮,心头涌出的狂喜有那么一瞬间漫过了那股燥热的难受。
她心底的恐慌和绝望,都被那熟悉的声音驱赶了出去,和墨修尘结婚这些日子以来,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欣喜于他的出现。
崖顶的手电筒光越来越近,说话声,也越来越清晰,她很确定,不只有墨修尘,还有洛昊锋。
“墨修尘,我在这里!”
她仰着小脸,对着崖顶喊。
可能是太激动,喊出声的时候,她身下的树狠狠地晃了晃,有一根藤蔓似乎脱离了树干,她吓得呼吸一窒,双手紧紧抱着树干,微微颤抖。
“昊锋,好像是温然的声音。”
墨修尘和洛昊锋的方向到崖边,是顺风,声音很容易飘了过去,而挂在树上的温然往上面喊,声音相对微弱,没那么容易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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