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猜得这二人之间必有一段缘孽,以他素来为人,如何肯为莫云霄去开罪眼前的星辰子?和善一笑,他说道:“我那赤城剑派是个新立不久的小门户,哪能和你们峨眉剑派相比?云霄师姐方才是故意说那话来臊我的脸哩!星辰子道兄,咱们各论各的。“
那星辰子全然不理罗天一番示弱之举,冷声道:“我怎没听说此番盛事还有正教十大炼气门派之外的人参与?赤城剑派?那是甚么东西?也配与我相交?”
“星辰子!”瑶青显是看不惯他嘴脸,此时出声唤他的名号,语中厌恶毫不遮掩。
瑶雪亦是面做怒相,瞪过一眼去,斥道:“星辰子,这人乃是我与你瑶青师叔一同请他来的。你如今这般做态,却是在折我们的脸面吗?你还有无尊卑之分?回头我倒要去找霜眉师兄,问问他是如何调教你的!”她这话说完,旋又侧首瞪了莫云霄一眼,显然是对她推罗天出头之事心有不满。
星辰子与瑶雪、瑶青彼此之间年岁、修为俱都相差不大,但辈分却差了一筹。如今见得自家二位师叔都来维护那青袍小子,他便不再去为难,只冷哼一声把头转去了一边。
“二位师姐与星辰子道兄乃有同门之谊,万不可因我惹出不快。”罗天收了莲座,与众人一同落到地上,边道:“先前听师姐说此番来的都正教十派的门人,小弟我便再没有动过收得异宝的念头。此番盛事我只在旁边的山头看个热闹,咱们这便分了吧。几位师姐日后有空可去我那道场小坐。”他朝着瑶雪、瑶青及那云霄拱了拱手,不待三人再作多言,便放出冥河剑丸化作一把长剑托在足下,瞬息飞遁了出去。
一连过了过了几处山丘,罗天收了剑丸落回地上,朝那小谷方向往了一眼,脸上生出气恼神情,心中骂道:“我可从未得罪过那莫云霄,便连那五蛊道人的法车让给了出去,此番她缘何拿我当刀剑使唤?还有那星辰子!很了不起么?”
他心中虽恼得冒火,却知自家与那星辰子动起手难有胜算,相识不久的三女人也不会真个出手相助,为今之计只有远远躲开才是上策。至于仙府出世时要不要出手争宝,却得看时局来定。
拣处干净岩石坐了,罗天运转起吐纳功法,但只觉气息不畅,心神烦躁得很。便在这时,接连有破空之声传来。他睁开一看,却见是五道遁光落在身旁不远,显出五个身着八卦黄袍的青年。
“我等乃是正一派门人,你却是哪家弟子?”
听得当中一人出声问话,罗天先自点头见了个礼,而后应道:“我号作独秀,乃是小门户赤城剑派出身。今番到此,是得峨眉剑派几位朋友相邀,来看一场热闹。”
那人又问:“你那朋友何在?”
罗天听得犹如审讯一般的问话,心下便有些不爽。只是此番来莽苍山的皆是各大门派正式录入门墙的弟子,且又人多势众,非是他能招惹的,只好自耐着性子朝先前落脚那处山谷方向一指,道:“过得两座山丘,有处谷地,我那几位友人便在那处落脚。”
又一眉心涂丹之人出言道:“你不是编谎话来诓我们吧?既然邀你来的峨眉弟子去了谷地,你怎不一同跟去?”口里说着,他翻掌托起了一件金铃法器,摆出只等罗天一个应答不对便要出手的架势。
“我和他们也是巧遇,谁知竟得相告这莽苍山要有盛事,”罗天眉头一皱,“我无心争甚么仙府异宝,只是这消息太过宝贵,为避泄密之嫌,我不好擅离此地,便拣了这处歇脚,到时只看个热闹。”
正一派五人交换了个眼色,便有主事主人说道:“兴许峨眉剑派选的那处谷地便是仙府出土之处,咱们还需速速赶去,先占个好位置。”言罢他先便先架起个遁光向那谷地去了,又有三人随即跟上。
只剩那托着金铃法器之人慢了一步,留言道:“你若扯谎,便早早跑吧;稍后若是未见峨眉剑派之人,我便回来取你性命。”说完这话,他才架起遁光去追同门。
先是遭星辰子奚落,无颜与峨眉剑派众人同行,如今又被正一派的门人欺负了一把,罗天一时心火大盛,只恨不得这就使出法术打杀一场。他连喘了几口粗气,忽地狰狞一笑,喃喃道:“莫道你家小罗爷爷是好欺的,看我坏你们正教十派的算计!”
拿出真灵位业图,施展真灵点神指对着图中已经点亮的翠屏山神,青城山神,都江堰水神三个正神一一点去,只见光芒一闪,三个神灵出现在罗天眼前,任孤松和何定北都对罗天恭敬施礼:“见过昊天大圣!”
冥河老祖则没好气的道:“小子,什么事唤我出来?老祖我正修养呢。”
罗天对着冥河一笑:“此番有事需要麻烦几位,三月十五有古仙府邸于莽山出世,内藏灵丹、妙法、异宝,届时一同开光择主。此事被正教十大炼气宗门封锁消息,各自遣下低辈弟子,要凭造化取宝。我希望你们广散消息,最好可以弄得此事天下皆知,坏了正教的算计。”
冥河嘿嘿一笑:“小子,你这算是有点修道人的样子,修道人就是要有这样的脾性,我等修道修的是什么,不就修个念头通达,长生不死吗?就算打不过你,也要恶心死你,小子,此事老祖必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说完身形就化光而散,其余二神对着罗天一拱手:“大圣,我等回去就发动属神托梦给青城山中的各派弟子,必然将此事弄的沸沸扬扬,完成大圣法旨。”说完,二神身形也散去了。
做完这些手脚,罗天只觉心气无比顺畅,他重又拣了方青石坐上去,闭目沉神吐纳行功,只等着仙府出世之日到来,趁乱一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