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欣赏着自己的“战绩”,又截屏留念,然后才继续动手,把账面盈余做低。
方法当然很简单,重新买进一些股息百分比高的蓝筹股。
这些股票涨幅非常平稳,甚至多年不涨,但是能一直保持高比例的盈利,所以股息相应也高。
就像保值储蓄一样,还有高额利息。
比如四大银行股。
这样一买,她的投资回报率就降下来了。
不然以她刚才那个恐怖到天上去的投资回报率,梅瑾欢该直接拿了她那部分利润,跟她拆伙走人了。
因为梅瑾欢能分到的那部分,可能比她在梅里特风投能够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哪怕加上被王建材弄走的那部分股份,也没有她这一次能分得多。
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动力还要跟梅里特风投死杠下去呢?
所以兰亭暄宁愿把到手的巨额利润都吐出来。
再说她只占百分之十,想想自己都不开心。
所以拆的时候,她的心情无比愉快。
仿佛拿着巨额现金,在纽约证券交易所对面那一片全世界最有名豪奢品牌的旗舰店里疯狂扫货!
兰亭暄以前以为自己不像一般女子,没有什么购物欲。
现在她知道自己想错了。
她也是一般女子,她也有购物欲!
只不过她的购物欲,不在那些衣食住行上面,而是在股市!
买!买!买!
卖!卖!卖!
为了降低投资回报率,她来了一通高买低卖,简直成了股市“活菩萨”……
直到最后一声钟声响过,六月的股市收盘了。
恰好也是周五。
兰亭暄长吁一口气,瘫坐在办公椅上,整个人都是虚脱状态。
她终于成功地把投资回报率“稀释”下来。
稀释后的回报率看上去依然很高,但不过是她真正回报率的百分之十。
当然,她也知道,这一周的“投资回报率”,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投资回报率。
如果她不是追着梅里特风投狙击,她的真正投资回报率有百分之二十就要谢天谢地了。
对梅里特风投,她是在作弊。
这一点她心知肚明,但并不歉疚。
梅里特风投欠她爸爸一条命,现在才开始而已。
兰亭暄拿起咖啡杯,起身出去到共用茶水间做咖啡。
她今天忙得午饭都没吃,只早上吃了几个生煎和一个煮鸡蛋。
现在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打算今天早点下班,找个地方大吃一顿。
她没有计划叫田馨,因为现在还不到四点,田馨不可能这么早下班。
兰亭暄也没有让闺蜜翘班陪自己的心思。
捧着一杯叫了双倍奶和糖的卡布奇诺从共用茶水间里走出来,正好看见卫东言拎着公文包走出东安创投。
一看就是要提前下班的样子。
兰亭暄顿时满心欢喜,走过去问:“卫总,这么早就下班吗?”
卫东言冷峻地“嗯”了一声,面无表情说:“今天没什么工作,打算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兰亭暄正中下怀,马上说:“卫总一个人吗?““你看我像是要请人吃饭吗?”卫东言毫不留情怼了回去。
兰亭暄却一点都不生气,微笑说:“我请卫总吃饭,不知道卫总赏不赏脸?”
卫东言像是很惊讶的样子,抬手看了看手表:“我没听错吧?四点不到,兰总就要下班了?――今天不用加班吗?”
兰亭暄摇摇头:“今天不用了。对了,正好有点事要跟卫总说。”
兰亭暄用眼神示意。
卫东言这才点点头:“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卫总的文学造诣真不错,不像在国外这么多年的人。”兰亭暄随口调侃了一句。
卫东言却依然冷漠疏离:“……我是在国内接受的九年制义务教育。”
兰亭暄:“……”
这个很重要吗?
她也没有在意:“要不你先走,把餐馆名字发给我,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去。”
“这么早?”卫东言皱起眉头,“不到四点就吃晚饭?”
“卫总,我今天只早上吃了早饭,午饭都没吃。我可没办法等到晚上七点再吃晚餐!”
卫东言飞快瞥她一眼,“那你快去收拾,坐我的车一起去。”
兰亭暄没有矫情,而且这里的停车场本来就很安全。
她点点头:“那我去收拾,等下去停车场。”
卫东言先坐电梯下去了。
兰亭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杯刚做好的卡布奇诺也不香了。
只随便喝了两口解解渴,然后就全部倒掉了。
她关了电脑,背着自己的通勤包,快速走出来。
只是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了。
她拿起来一看,是梅瑾欢。
只好接起来,说话的声音瞬间变得有气无力:“……梅董您好。”
梅瑾欢的声音里透着笑意:“亭暄,我就是问问你第一周正式操盘的效果怎么样,是不是学到很多东西?”
兰亭暄轻声说:“是啊,学到很多东西,真是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压断脊呢……”
“哈哈,这就对了!不过别着急,你还有一个月零三个星期呢!你只要不把我们的本金赔光就行!”梅瑾欢大度说道。
“梅董对我的期望这么低啊……”兰亭暄轻笑,“那可能梅董要失望了。我这一周,已经把我们的本金翻倍了。”
“是吗?全部本金吗?”梅瑾欢略微有点惊讶。
“是啊。”兰亭暄随手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再拿钥匙反锁上,一边说:“托您的福,第一周没丢我的脸。”
“那可真厉害!我真的捡到宝了!”梅瑾欢笑了一阵后才说正题,“你知道吗?我在梅里特风投的人刚刚告诉我,梅里特风投这个季度赔惨了!”
“他们的四大天王操盘手,这个季度把上个季度的盈利都给赔进去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梅瑾欢现在看见梅里特风投倒霉就高兴。
因为那意味着王建材倒霉。
王建材现在不仅是梅里特风投的首席执行总裁,而且是公司的最大自然人股东。
他不倒霉谁倒霉?
兰亭暄跟着笑,淡淡说:“……王总会很难向董事会交代吧?”
说到这里,梅瑾欢倒是轻嗤一声,“你们王总啊,别的不会,甩锅可是第一流的。”
“这也能甩锅?”
“当然啊……你不想想,现在投资部的负责人是谁?这个季度梅里特风投的投资回报率这么难看,谁是第一责任人?”梅瑾欢此时也要出门。
她架起墨镜,戴着蓝牙耳麦,边走边说:“所以我们就看着他们内斗最好。”
兰亭暄明白梅瑾欢说的是段潇薇,段潇薇是投资部总监,直接负责人。
可她觉得,王建材如果要跟段潇薇斗,把责任甩给段潇薇,可段潇薇也不是吃素的。
她会任凭王建材甩锅吗?
带着这个疑问,兰亭暄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卫东言没有上车,而是靠在自己那辆很招摇的松绿色劳斯莱斯库里南车头。
“怎么收拾了这么久?”卫东言有些不满地指指手表,“需要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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