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未央那是什么人?
论心机手段,她虽比谢吟月略逊一筹,但这些年商场官场历练下来,也是了不得了;论性格爽直敢说敢言,石夫人拍马也赶不上她,眼下见石夫人这样意有所指,且指的是清哑,那会放过。
蔡家可不惧怕什么石侯爷。
她便诧异道:“父亲连我也没告诉,我还没弄明白呢。侯夫人这么聪明就想明白了?夫人以为什么?”
石夫人故意为难地瞟了清哑和巧儿一眼,又瞟了王夫人和王瑛一眼,讪讪笑道:“我以为……那个……是我想错了。”
真是意味深长、余韵不绝!
严未央穷追不舍,不解地问:“夫人看王夫人和郭织女做什么?有什么要顾忌她们的?不用担心。我在云州时,和王姐姐关系最好了;郭妹妹与我更是患难之交,侯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石夫人笑容僵硬起来,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都说蔡三奶奶厉害,她今儿算是领教了。
换个人,谁会这样当面追问、穷追猛打?
在场除了清哑,都是人精,都看出石夫人小心思。
蔡家不怕石侯爷,王家豪族,更不怕。
王夫人恼恨石夫人将王家拖下水,将害王瑛被人议论,笑容便淡了,问:“侯夫人有什么顾忌吗?”
清哑也目光炯炯地看着石夫人。
石夫人抵敌不住众人目光,狼狈道:“也没什么……就是……我原以为严小爷的亲事是父母做主,谁知他祖父已经相准了。”
说完,长长舒了口气,总算应对过去了。
她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和貔貅相关的话。
她总算比女儿活得年头长,拎得清轻重。
严未央笑道:“暮阳从小就养在父亲身边,父亲自然要为这个长孙多操心些,孙媳也是瞪大了眼睛找!”
清哑见严未央连追带打,逼得石夫人狼狈不堪还有苦说不出,佩服又羡慕;巧儿也佩服严未央,发誓以严姑姑为人生奋斗目标。
少时,王夫人寻了个机会,请严未央找了间安静的屋子,她带慧怡郡主过来向严未央和清哑赔罪。
慧怡郡主不肯来,王夫人严厉道:“你不去?难道也要你大伯和大伯母像礼部吴尚书夫妻一样,亲自上幽篁馆去赔罪?”
慧怡郡主傲然道:“便不去,又能怎么样!”
王夫人轻笑道:“侄女儿好有骨气!连太皇太后都对郭织女礼遇三分呢,你倒瞧不起她了。只是眼下却由不得你,你不去也得去!等回家,我自去向你母亲赔罪。”虽笑着,眼底一点笑意没有。
她并不想管这侄女的闲事,可是今天不将这事解决,明天王大人就要上幽篁馆去赔罪,传扬开来王家更没脸,所以她拼着得罪婉容大长公主,今天也要将这事了结。
不去赔罪?
王家的女儿言语失德,严暮阳更当众提出要个说法,不去的话,王家的家风和声誉如何保持?连蔡家也要非议王家。
王家的门楣不单靠权势维持的,还靠文风和家风维持。
慧怡郡主便恨恨地看着王瑛质问:“是你告状的?”
王瑛淡淡道:“是。当时妹妹就想让慧姐姐道歉的,那样连我母亲都不必出面了,说起来不过是小辈之间摩擦而已。可是妹妹无能,劝不动慧姐姐,只好告诉母亲了。”――连累她母亲丢脸!
慧怡郡主冷笑道:“你倒贤惠、大度,其实和吴青梅一样的人。那貔貅的事是怎么传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你,今儿能闹成这样!我一心为你,还为出不是来了。”
王瑛羞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也气得浑身哆嗦,待要解释,跟她晚辈又说不清,只道:“还不快随我去!你若不去,回家只怕家法不容!”
慧怡郡主见犟不过,只得低头。
王夫人便带她过去了。
王夫人先向严未央和清哑赔笑道:“这孩子言语鲁莽,得罪了严少爷和郭姑娘,我带她来给二位赔罪了。”一面示意慧怡郡主说话。
慧怡郡主直着脖子、昂着头上前,冲清哑二人微微福了福。
王夫人见她还是不肯低头说一句软话,又气又窘。
严未央凤眼把慧怡郡主一扫,心下了然,笑道:“郡主金尊玉贵,也难怪性子直。事情过了就算了,王姐姐不用心里过意不去。”
清哑之前听王夫人说话,觉得人还不错,因此也点头。
至于慧怡郡主,她早看出她不情愿道歉,也不愿理会她。
严未央便起身拉了王夫人坐,又命丫鬟带慧怡郡主去找姑娘们,笑对她道“我们媳妇说话,怕郡主不耐烦听,去找姑娘们吧。”
慧怡郡主心想,到底还是给我三分颜面的。
道声谢,随着丫鬟出去了。
王夫人却知道,严未央这是生气了,不耐烦应付郡主,要不是看她和王家面子,指定不会给郡主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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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蔡家回去路上,清哑问巧儿,之前怎么回事。
巧儿便将之前石寒玉偷窥和挑衅的事说了。
清哑道:“你做的对。”
又疑惑道:“这关她们什么事?”
巧儿道:“我也想不通。回去问姑父。”
要是王瑛做出这事,勉强还有个由头,石寒玉和慧怡郡主为什么要挑衅她,她可想不出来了。
清哑点头,问方初,他准能分析出来。
方初正在书房看信,是韩希夷派人送来的。
韩希夷说,谢侯不知怎么被人利用了,诬陷谢吟月和崔嵋勾结,崔嵋被拘押,他觉得这举动不简单,可能是冲方家来的,叫方初小心。
方初将信烧毁,皱眉思索:崔嵋,崔嵋!
崔嵋只是他的表妹婿,能连累方家什么呢?
可他心里也很同意韩希夷的分析,对手若是只针对谢吟月,完全没必要煞费苦心将崔嵋牵扯进来,定又像上次一样,在谋算方家。
正想着,人回大少奶奶他们回来了。
清哑径直带着巧儿和适哥儿来到书房找方初。
方初从书桌后走出来,一边活动发酸的肩膀,一边把她上下一打量,眼中溢满笑意,问道:“可还热闹?”其实是问可有人欺负她。
清哑一见他,便生出归家的踏实和安心,也笑了。
她道:“还好。”一面随他在椅子上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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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姑娘们,又到周末了,有没有心情飞扬的感觉?各种雀跃有木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