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妮娜从一开始就知道夏雷不会真正爱上她,她和他在一起也只是追求那种感官上的快乐,满足的也是她自己的感情和生理上的需要。 就这么一个情况,夏雷与申屠天音订婚,她需要在乎吗?
可是,从那片堪比地毯还要柔软的秘密草地上回来,腰酸腿软的夏雷却暗暗叫苦,心里也有了一个想法,“以后得避开她一些了。实在躲不过了,才……才满足一下她吧。慢慢的,她就会忘记我。另外,我也得尽快实现她的梦想,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途径啊。”
阿妮娜的梦想是在德国慕尼黑的伊萨尔河畔修一座巴伐利风格的城堡,然后有一个靠近城堡的大大的农场和酿造葡萄酒的酒庄,对于夏雷来说钱已经不是问题,但怎么让德国放弃针对阿妮娜的追捕和指控才是最大的问题。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夏雷都觉得头疼,一筹莫展。
回到雷马军工厂,夏雷将他自己关进了地下实验室。现在,只有工作才能让他从女人的麻烦之中解脱出来。
透视青铜宝书上的文字图形,神秘的音节在夏雷的大脑之中形成,仿佛有人在朗读文章,又像是有人在念诵经文。这是神秘的语言,甚至不是语言,无法解读。
夏雷将目标换成了一块古合金,一透视,一个雪白且光溜的身影顿时显现了出来。
永美公主在地下实验室里走动,步态优雅。她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
以前,她一出现,肯定会说一句话,就是那句“我已经记住你的脸了”,接下来的一句也必然是“我已经等你很久很久很久了”,可是这一次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埋着螓首走路。
“难道她的意识形态不是固定的,会改变?”夏雷心中好奇,观察了一下,却连半点规律都没有发现。
“哎。”永美公主忽然叹了一口气,坐在了一张椅子上。
夏雷目瞪口呆,他刚刚还在想永美公主是不是又类似正常人的意识形态,转眼间永美公主便表现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声叹息,可这对于夏雷来说却犹如说了三百句话一样让他激动。很简单,如果没有情绪,没有类似正常人的意识形态,她怎么会叹息呢?
就在夏雷一片天马行空的猜想中,永美公主双手托着香腮,一双宛如秋水般的美眸也直盯盯地落在夏雷的身上。
这样的姿势,胸部倒是有所遮掩,可一双大白长腿间却毫无遮掩,一览无余。那神秘雅丽的景色能让人鼻血奔流,甚至激发原始的野性。
夏雷不知道该往哪可又不得不紧紧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所有的变化。对视了半响,他试探地道:“你拉链开了。”
永美公主低头往下眼。
夏雷心中顿时一声惊呼,“她知道我在说什么!”
一秒钟后,永美公主抬起了头,再次雷,然后说道:“我记住了你的脸。”
夏雷,“……”
这一刹那间,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连续几次尝试,夏雷放弃了。除了那一声莫名其妙的叹息,永美公主再没有说出任何新鲜的内容,她还是那两句话,翻来覆去。那两句话好像是她的万金油答案,无论他提出什么问题,她都用来回答他。搞得他都快疯了。
“我得去一趟耶路撒冷了,要解开古合金和青铜宝书的秘密,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将所有的东西凑齐。凑齐之后,那些类似零件的古合金真的会拼凑成一只盒子吗?可它不会是潘多拉魔盒,是灾祸之源?”夏雷的心中充满想象和担忧。
片刻后,夏雷离开了地下实验室。在离开之前,他将门口的战士叫了进来,在对方的注视下将两块古合金和青铜宝书放进了保险柜之中。那个战士穿着全套的防护服,生怕被瘟疫沾染上的样子,就算是离得远远的。
夏雷将东西放好后转身离开。这一次,他没有将永美公主关起来。
他有他的考虑。永美公主莫名其妙发出了一声叹息,如果给她更多的在外界待着的时间,让她接触更多的事物,她会不会有更多的自我意识的体现呢?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要返归永美公主“自由”。
他一点也不担心永美公主会跑到很远的地方去,然后与他失去联系。因为从第一次释放她出来,她就像是他的一条跟屁虫,他在哪,她就在哪。
从地下室出来,夏雷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他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然后就进了别墅里的厨房,煎了两份牛排,他自己一份,另外一份是给阿妮娜准备的。
他刚从厨房出来,阿妮娜就回来了,她嗅到了香味,高兴地道:“哇,卢卡斯,你做了牛排吗?好香!有我的份吗?”
“知道你肚子一定饿了,我多做了一份,一起吃吧。”夏雷说。
阿妮娜走进饭厅,亲吻了夏雷的脸颊,然后坐到餐桌前享用夏雷做的牛排。
夏雷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了阿妮娜,一杯留给了他自己。
“谢谢。”阿妮娜喝了一口红酒,很惬意很舒服的样子,“这才是单身派对的情调嘛,想好节目了吗?你要是没有节目的话,我倒是有几个很好的点子,我一定要送给你一个难忘的单身派对。”
就这一句话,夏雷手中的叉着一块牛肉的叉子差点掉在餐桌上。原本应该是一次伤心的分手,到了女机械师这里却变成了派对,搞得喜气洋洋的,还有节目!
这时,永美公主忽然凑了过来,将一颗螓首往夏雷手边的高脚杯俯了下去。
夏雷的注意力跟着就被转移了,心中惊讶地道:“她想干什么?她想喝酒吗?”
一个连真实的身体都没有的女人想喝酒,这件事真的很诡异。
永美公主的螓首在酒杯上方约一尺的高度停了下来,她的鼻翼动了动,那样子好像是在嗅红酒的味道。然后,她伸手去拿酒杯。可是,她的柔荑一下子就穿过了酒杯,什么都没能拿起来。
夏雷心中一声叹息,“你连手没有,你又怎么能拿起酒杯?”
永美公主忽然将头压了下去,酒杯嵌入了她的脸颊,而她的嘴也埋进了红酒之中。她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喝酒。
夏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暗道:“没用的。”
却就在这时,杯中的红酒突然荡起了一圈涟漪,就像是被微风扫过的湖面一样。
夏雷顿时被惊呆了。
还好,阿妮娜并没有发现这个诡异的现象,她在桌下轻轻踢了夏雷一下,又对夏雷眨巴了一下碧蓝的眼睛,“卢卡斯,第一个节目是我们一起洗澡,你样?”
“啊?”夏雷这次回过神来。
“咦?你的酒怎么动了?”阿妮娜发现了夏雷的杯子里有涟漪,很好奇地道。
夏雷跟着用膝盖顶了一下餐桌,“大概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吧。”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要地震了呢。”阿妮娜说。
这时永美公主离开了夏雷的酒杯,她生出了她的舌头,绕着鲜艳的樱唇滑了一圈,仿佛那上面沾着红酒一样。可夏雷清楚,她的嘴唇上什么都没有。
“要不要将她关进去呢?继续放她自由,她再制造出什么离奇的现象,难免被人发现。可是,如果不放她自由,不让她与外界接触,我又怎么能观察到又价值的线索呢?”夏雷的心里有些犹豫。
阿妮娜吃完了牛排,也喝掉夏雷给她倒的红酒。她用餐巾抹了一下嘴角,然后说道:“卢卡斯,我去楼上浴室等你,快点来。你平时吃饭挺快点,今天太慢了。今天可是你的单身派对,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牛排上。”
夏雷,“……”
阿妮娜刚走不久,一个电话便打了过来。
“明美,什么事?”夏雷认得傅明美的手机号码。
“先生,你是这部手机的主人的什么人?”手机里传出的声音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雷的心中顿时一紧,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脱口道:“你是谁?”
“我是博爱医院的医生,你的朋友受伤了,目前正在医院。她没有身份证,手机联系人里面也只有你这一个号码,所以我打电话来询问一下。”
“她怎么了?”夏雷的心中已经开始紧张了,“快告诉我!”
“她伤得很严重,是被人打伤的。她倒在路边,有路人打了急救电话,刚好我们医院就在附近,所以指挥中心派了我们医院的急救车过去。她需要动手术抢救,你赶紧过来,顺便提醒一下,带上她的医保卡,还有多带点钱。”医生说。
夏雷的情绪有些失控,“我马上过来,但是你们得立刻给她动手术,立刻抢救她!”
“可是……”医生欲言又止。
夏雷凶巴巴地道:“我是夏雷,我有的是钱,一千万也要医好她!还有,她是申屠天音的保镖,不会差你们一分钱!”
“哦,原来是……好好好,我马上安排手术!”医生跟着就挂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医生只要爱,要上网,他就觉得雷的新闻。而申屠天音就更不消说了,她是华国的女首富,名声早就传遍神州大地。那么,申屠天音的保镖,还缺医药费吗?
夏雷收起手机就往外跑,这一刻,他已经顾不上在浴室等他的阿妮娜了。
单身派对,提前结束了。
唯一跟着夏雷的是永美公主,无论夏雷跑得有多快,她都如影附随,始终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可夏雷已经没有心思却观察她有什么变化了,他不仅担心傅明美,更担心申屠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