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到场的警车外,还有一辆大众商务车的道来,车上坐着四名统一穿着黑色中山装搭配白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待颜刚被带走后,他们提着便捷式手提箱进入了庄园。
“你就是叶一诺?”
其中一名看起来像是领头人的男子走到叶一诺面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面无表情道,“这地方由我们接管,接下来有关邢无生的一切,希望你不要再参与,不要向外界透露,否则我们有权对你进行禁足处理。”
“凭什么?”
叶一诺看着这四人,皱眉道,“就算我不是警察,也有权保留这些,更何况,这个家伙明显是冲我来的。”
“按我说的做就好,我们没有任何义务为你解释这些。”带头男子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离开这里吧,现场已经封锁了。”
“是我爸让你们来的吗?”唐念优突然抬头,看着这个脸如刀削般的男子,问道,“他……已经回来了?”
“你爸?”带头男子沉思了起来,盯着唐念优的面孔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数秒后他眯起眼,“唐大小姐,原来是你啊。”
“我爸回来了吗?”唐念优追问道,“我……”
还未待她问出来,四名男子便纷纷转身,不再有任何言语,而是当着几人的面,将手提箱打开,从里面依次拿出了某些奇怪的仪器,在房间里四处转动了起来,像是在扫描着什么。
这专业的作风让叶一诺心头疑惑了起来,他想问点什么,但唐念优却对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们先去一趟医院,路上再给你解释。”
前者微微点头,看了一眼还在缓慢渗着血液的手指,转身离开了庄园。
到场的警察先是给庄园的出入口拉上了警戒线,又在路口安放了路障,以配合那辆商务车上走下来的四名男子,并留下了几名警员进行值守轮换,其余的则跟随叶一诺等人前往医院。
途中。
“那些家伙,打小就在我的记忆里存在过。”唐念优靠在叶一诺怀里,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解释道,“一诺,你有没有听说过国安局?”
“国安局?”叶一诺一愣,喃喃道,“没什么印象,我对从政体系了解的不多。”
“他们……存在了将近半个世纪。”唐念优语气沉重了起来,“据说上头赋予了他们很大的权力,小到商野摊贩,大到省市行政,都有他们能涉及到的区域,如果说市局仅仅负责一个市,那么国安局的政Z权力……覆盖了整个国家。而他们的上级,都是和我爷爷一个辈分的人,这么解释你能理解吗?”
叶一诺点了点头,心中颇为惊悚。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存在,且到现在都没有表露出任何社会迹象,那他们的隐藏能力足以令人恐惧。
他道:“你的意思是,这过来接头的人,是国安局派来的?那我们岂不是……”
“不不不,咱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唐念优笑着眯了眯眼,说道,“国安局总共分为八个部门,其中一个部门……也就是先前那四个家伙所属的部门,他们专门负责接手一些难办的大案,据说在他们的案库里,摆放着上千种尚未解开的迷案卷宗,当然,这些只是他们表面上的工作内容,实际上……”
她突然停顿了下来,认真看着叶一诺,“一诺,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再也不可能跟我撇清关系了。”
“我从未想过跟你撇清关系,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叶一诺温和一笑,抚着她的发丝,说道,“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放心吧。”
“……我父亲是这个部门的领@导者。”
月光洒落在后座上,车内保持了短暂的寂静,坐在主驾驶的董冰凝静静听着这一切,她也同为知情@人之一。
“八年前,父亲接了一桩神秘任务,往后再也没有了任何消息。”唐念优轻声道,“我通过爷爷得知,为了保护我和母亲,他当了整整八年的卧底,而那个由他领导的部门也销声匿迹了足足八年,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如果他真的回来了的话,那可能就谕示着……”
“叮铃铃。”
车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唐念优略微颤抖的声音。
董冰凝连忙转头表示歉意,接通了电话:“喂?王队,好,好,我知道了,我们现在正往医院赶过来。”
车内恢复平静,当唐念优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时,叶一诺却对她微微摇了摇头,两人心照不宣的依偎在了一起。
……
……
……
青榆市第二人民医院。
接受了急诊的止血、包扎后,叶一诺和唐念优、董冰凝一同进入了张子伦的病房。
不久前,赵明昊在葬礼上和张子伦打了一场,前者几乎没有任何留手。根据医院提供的片子显示,他不但肋骨骨折了三根,脏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至少需要休养三个月以上才能完全复原。
王寒和鞠天宇得知检查结果之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病房,并通知了叶一诺等人,将众人都召集到了病房。
得知大家都一切平安之后,悬在众人心头的那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张子伦清醒过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扯开了贴在身上的心电图胶布,搂着叶一诺,狠狠锤了几下脊背。
王寒和鞠天宇见到唐念优后,也是红了眼,重重松了口气。
沉默了半晌后,大家都缓过了神来。
“这些天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回头给你们放几天假,好好放松放松。”王寒叼着烟,长吁了一口气,靠在窗户边说道,“颜刚的事儿算是落实了,提审还轮不到我们来决定,上头应该还在决议,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们费心了,到时候开庭,青榆市必然会起轩然大@波,咱们还能看场好戏。”
“比起这个,我更好奇我徒弟是怎么假死的。”张子伦一脸虚弱的撑起身子,谩骂道,“他NN的,老子这辈子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死人还能复生,这要是搁老子年轻时候,指不定也得跑寺庙里拜个三天三夜。”
“你不是道士吗?”唐念优好奇道。
“道士就不能去寺庙了?哪门子规矩!”张子伦撑着眼反驳,顿时感到腹部一阵疼痛,“哎哟,额滴肾……”
“说来话长,我就简便的解释一遍。”叶一诺想了想,将叶凌、叶武在葬礼上讲过的假死过程简要复述了一遍。而关于“粮仓”一事,王寒早就收到了许天锋的消息,所以不必再言。
尽管除了唐念优和张子伦之外,王寒等人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整个过程,但这也依旧无法阻止他们聆听的津津有味。
这种只会在电影里面出现的情节放到现实中,且不说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光是其猎奇程度,就足以令人惊叹了。
“一诺,我一直有个疑问,医院是二十四小时开放的,即便当时已经凌晨,部分病房的灯光也是彻夜通明,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下去,又是怎么活下来的?”鞠天宇突然开口问道,“我观察过,医院为了避免想不开的病人跳楼,通常不会建立阳台,窗户的设计也只能打开一半,不足以让成年人身材的你通过吧?”
“这就涉及到一个许多人都会有的知识盲区了。”叶一诺笑着道,“如果你们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从高楼层往下看时,会有一些不起眼的视野盲区,而由于人类普遍的心理原因――从高处往下看时,会产生跳楼的冲动,这是一种主观上的焦虑灵敏性,也就是大脑自带的安全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