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红尘女子（3）

　　 这是蔡琴的《出塞曲》，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沙场儿郎都会喜欢这首歌曲的。这种歌里有着一种激情，有着对华夏大地锦绣河山的赞美和向往。

　　 我记得秦朝时，塞外还不属于秦朝廷的管辖，那是匈奴的领土，中原的炎黄子孙对匈奴一直是惧怕怀柔的态度，无论是春秋战国时期的赵国，还是统一六国的秦始皇，抑或是取代秦朝而立的汉初几位皇帝，直到后世汉武帝时的大将霍去病将匈奴赶回祁连山以北，大汉儿女才稍微灭了一灭匈奴的嚣张气焰。而秦始皇费举国财力物力修建的万里长城也是为了将匈奴阻挡在关外。

　　 而我的歌声中却燃烧起一种对塞外向往的激情，我想，在当时，应该不会有武将不愿意以征服匈奴为傲、为目标的吧。如果说拿破仑时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秦汉时期可以说“不想征服匈奴的将帅不是好将帅”。既然这位被楚侯宴请的主宾能被老管家赞为“人中龙凤”，那么他应该是一个想征服匈奴的好将帅吧。

　　 即使这人就是匈奴人，他也应该喜欢听到我赞美他的家园吧。在我的未来时代，匈奴所处的祁连山地区和长城以内的中原地区都是中国的领土，我没有太重的民族情结，我们都是华夏儿女。我对匈奴没有太强的敌意，有的只是对祖国河山的赞美和向往。毛主席不是还说“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嘛。

　　 不管怎样，我愿意赌这一铺。

　　 谁知，一曲歌毕，那位主宾却霍地从席位上站起，快步走到我面前，叫唤：“虞悦！”声音中透露的情绪复杂，有着重逢的惊讶，有着埋怨的不满，有着难以置信、不理解的鄙夷。

　　 随着他逐渐清晰地走进我的视野，我渐渐地呆了，直到他叫出我的名字，我真正地呆愣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位离席而起的主宾竟然是项羽！

　　 我的脸渐渐烧热起来，我羞愧万分，我真的没有颜面再见项羽。他请我去他家里做厨子，我不愿意；他赠与我银两让我返回家乡，我却弄丢了银子。拒绝他的好意的背后缘由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而我沦落风尘的不得已的原因他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只会看见现在所呈现在他眼前的表象：我是一个不自重的女子，怕吃苦、拒绝他提供的职位、贪了他的银子，却来做一个人尽可夫的烟花女子。我该如何向项羽解释清楚这一切？我的解释他又会相信吗？我开始六神无主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返乡去了吗？”项羽质问我，他的口气并不太友好。

　　 “我……”我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项羽，却见楚侯也离席而起，走到我与项羽的面前，问：“项兄，月季姑娘唱得不好吗？惹你不快了？”

　　 “月季？她不是虞悦吗？”项羽看了看我，惊讶地问楚侯。

　　 楚侯笑了笑，回答说：“项兄真是个清白人，在我们淮阴城里呆了许久，竟然连最近一个多月里红极淮阴城的万花楼名JI月季姑娘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