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7）

　　 我不解地看着卓言，用淮安方言问：“卓言，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虞悦呀。”

　　 谁知卓言却万分不解地看着我说：“姑娘，在下韩信，那个卓言是什么人？”

　　 韩信！我彻底石化了！

　　 是咯，既然可以有项羽，为什么不可以有韩信呢？他们是同时期的人呐。可是……为毛这个韩信和我的卓言长得一模一样呢？除了口音不同外，我压根儿就分辨不出来他们俩谁是谁。

　　 “你真的不是卓言？”我疑惑着问。

　　 “当然！”韩信大声回答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虽然姑娘所说的‘卓言’二字甚美，韩信尚未取字，倒可用这两个字作为表字。但是，韩信绝对就是韩信，决不更名换姓！”

　　 看着韩信义正言辞的模样，我终于发现，韩信和卓言还是有区别的，韩信的眼中缺乏了卓言眼中的那种自信的光芒，韩信只是普普通通的浓眉大眼，而卓言的双眸则璀璨若寒星。韩信虽然气宇不凡，可身上却难脱一种寒酸的小家子气，而卓言，我的卓言，则是英气逼人、举止潇洒自若的。

　　 也许，这些气质上的差异正是由于两个人的际遇不同所造成的。现在仍是秦始皇统治的时期，项羽尚未发达，眼前的韩信想必也处于微时，还不是什么名满天下的常胜将军，而是落魄于淮安的落难王孙。而卓言，名牌法学院校的博士生、外资所春风得意的年轻有为的非诉律师，身上自然会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风采。

　　 看着韩信的那双与卓言形似而神不似的双眸，我轻轻地说：“对不起，韩公子，请恕奴家刚刚唐突了。卓言是奴家的未婚夫，我们走散了，你和他长得真的很像。”

　　 韩信笑了，他的笑与卓言的笑也不一样，韩信的笑里有一种让人难以描绘的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卓言的笑却是温暖的。

　　 “原来姑娘认错了人！不过，若是姑娘觉得在下与姑娘的未婚夫长得相仿，在下倒是荣幸得很。”韩信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向我的裙裾瞟了一眼。

　　 我顺着韩信的目光向自己的裙裾看去，突然间，我想起了自己刚刚奔跑时一直是提着裙子的，我里面并没有穿衬裤！想必刚刚奔跑时一定露出了两条光溜溜的小腿。我是21世纪的女子，超短裙、低腰裤啥的都不会认为是有伤风化的，我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穿出来的，更别说会不好意思露出小腿来了。可是，现在是秦朝，韩信这样说显然是不符合礼节的，他的言行中很有轻佻与调戏的意味儿在里面。可是，他真的太像卓言了，以至于我不会对他的这种无礼的登徒子的举动感到生气。

　　 但是我仍然有些尴尬，于是轻咳了一声想岔开话题。

　　 就在我苦思冥想着新的话题之时，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钱包，那个项羽赠送给我的装满了沉甸甸的银子的锦囊。可是当我向韩信身后看去时，那个小贼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悄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