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张上享受着幸福。
白静姑娘举目无亲,唯一的弟弟过年还不回来,一个人守着老院子得有多悲凉啊……所以被杨芯请家里一起过除夕。
吃了饺子,贤惠地姑娘把那一大堆盘子碟子筷子洗了,贤惠的不得了,一家人和和美美。
张上和张志伟边下象棋边看春晚。
杨芯和白静依偎在沙发上,像极了母女俩。
白姑娘整个晚上笑容就没停过,时不时偷偷瞄张上一眼,甜蜜得不行。
这场景就像在梦里一样,是无数个难眠地夜努力拼凑出来的画面。
“将军。”张志伟一个连环马把儿子逼得节节败退。
抽空看一眼春晚,嘴里旱得不行,想抽烟,可瞅了瞅正跟白静闲聊的老婆大人,愣没敢拿桌上近在咫尺的云烟……
到不是怕老婆,只是因为在乎,才注重她的感受。
而且有客人在家,你得注意影响。
私下里怎么抽都成,多少年的烟瘾哪能戒掉,杨芯从来不说什么,可是有人在,你就得注意了,这叫素质。
张同学终究还是嫩了一些,被亲爹杀得屁股尿流,都快成光杆司令了。
本就有点心不在焉,想给朱曦去个电话,可白静在一边看着,不好当着人家的面调情。
又时不时管不住眼,总想瞅白姑娘两眼,真是赏心悦目啊,清纯似水,气质宁静,看一眼就觉很舒服。
再加上棋艺不佳,五步一悔棋也赢不了哪怕一局。
“叮铃铃……”兜里的手机响了,张同学乘机一拍茶几,把棋局搅乱……
来电显示贾嘟嘟,肯定是无聊了找自己煲电话粥,张同学如是想。
“喂,姐?”
“上子……”贾姑娘哭得撕心裂肺。
张上被惊得蹭一下站起来,“姐你怎么了?”
“上子,姐……姐在人民医院。”抽泣着,嗓子都哭沙哑了,“他们,他们叫你来。”
一听这话就明白,齐仁豪要找场子。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贾嘟嘟没回话,换了个有些沧桑且发狠的声音。
“住院部三楼306房,打了我儿子敢不给个说法,我就让你姐躺着出去。”
“你敢?”张上瞬间瞳孔充血,“我姐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让你全家陪葬!”
这话,太凶残了……
齐爸被吓得愣了一下,这得是什么样的狠人才张嘴闭嘴杀人全家?
“我不是被吓大的,也耐心有限,你看着办。”嘴里不示弱,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上被急火攻心,气血上头,脸皮变得通红。
“什么事?”张志伟见儿子这么急,赶紧问。
“我姐被绑了。”强迫自己冷静,冷静,着急是没用的……
深吸一口气,找到二亲的电话。
“喂,上哥?”
今天是除夕夜,最火爆的就是KTV等娱乐场所,也是道上兄弟们自发聚会的一天,
娱乐城人山人海,休息的沙发上人挤人,各种二流子地痞混混吹牛打屁。
直到二亲急冲冲地站起来,“兄弟们抄家伙,人民医院门口集合,出了事老子抗!”
轰……
宛如火山爆炸,无处诉说兴奋地后生们尖啸,吹口哨……
通知完二亲,张上急着穿衣服,又打了杨凡生的电话。
如果陈连尉在,都不用叫任何人,他一个就能把贾嘟嘟救出来,甚至将敌人全灭。
而现在,能镇住场面的唯有杨凡生这种“绝世高手”,张上相信,师傅不会比陈连尉弱。
“爸,妈,我去躺医院,一会儿就回来。”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家门。
其实张上想报警,因为对方算得上是绑架,可这大除夕的,派出所冷冷清清,还不如自己动作迅速。
……
人民医院门口,寒风凛凛也挡不住痞子们火热的心。
人越聚越多,骑自行车来的,摩托车的,还有三轮车和蹦蹦车,车斗里蹲满了人,脚下铁管随着蹦蹦车的抖动,哗啦啦滚。
张上没有冒然自己去,而是等人聚起来。
“上哥,人差不多了。”二亲点了点散乱站着的后生们,有四十多人。
“再等等。”
没出几分钟,一辆老旧桑塔纳停在不远处,借着昏暗的路灯看去,大伙都愣住了……
只见杨凡生一身灰色长袍,身后背着大刀,整个人笔挺如峰,气质肃穆,充满旧时代武人的风韵,像极古老传说中的“刀客”。
“师傅。”张上赶紧去迎。
见有这么多混混,杨凡生皱了皱眉头,一眼扫过说:“让带武器的在楼下等,其他人跟你上去,不要太指望他们。”
“我懂。”
小混混们不成气候,仗势欺人可以,真遇上狠茬子跑得比谁都快。
对于师傅不跟自己一起上去,张上没说什么。
他对杨凡生无比信任,甚至像信任陈连尉一样无条件,因为这老人是真正的武人。
像现世这些人,如果回到抗战的年代,张上相信,包括自己在内,不用人家严刑拷打,一问就什么都说了……
可是杨凡生,张上相信他就算千刀万剐都不会吐一个字。
一帮人前呼后拥进了医院,看门老头拦都拦不住,只弱弱地喊了一句:“你们要干甚?”
被小混混们一吓,就缩脖子回了传达室。
住院部楼下,杨凡生仰头看着病房窗口,挨个数,找到三楼306,才对张上说:“你去吧。”
“没带家伙的跟我上去,其他人楼下守着,如果有人仓惶出来,别让跑了。”二亲吩咐。
当病房门口的黑衣大汉,看到楼梯口涌上来气势汹汹的后生们时,当下变了脸。
赶紧朝病房里喊,声音有点抖,“老板,他们来了好多人……”
“什么?”齐爸呆了呆,立马醒悟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
在人家地盘上耍横,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你敢在病房里无法无天,私自囚禁他人,人家就敢带人来医院收拾你。
“快快快,把门关上……”齐爸慌了神。
与此同时,楼下,在小混混们的注视中,杨凡生深吸一口气,连安全绳都不用,踩着阳台和楼墙上的突出物,两下窜到三楼窗户口下边……灵敏如神猴。
“卧槽!”目瞪口呆。
“老子眼瞎了吧?”揉了揉眼。
“真有轻功这回事?”擦着口水。
“我在电视上看过,消防队的那些人也能徒手上楼。”
“……”
不理混混们的惊骇,吊在墙边听着病房里的声音,当齐爸那句把门堵上说出来时……
探头,右手拔刀挥砍。
“砰……”
巨大的玻璃碎裂声,宛如晴天霹雳,在这寒冷的夜空中炸响。
接着左手扳住阳台边沿,一发力,把自己送上去,一下窜进病房里。
“啊……”齐妈被突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本能尖叫。
“别动。”杨凡生一身灰袍,风姿绝世,雪亮刀锋架在了齐妈脖子上。
屋里人就那么呆呆愣着,完全没回过神来……
张上很轻松地推门而入,一眼看见楚楚可怜蹲在墙角里的贾嘟嘟,还有脸上的鲜红五指印。
“谁打的我姐?”扶起贾嘟嘟,他瞳孔充血,脸色狰狞地问,全身青筋突出,仿佛要爆开。
“他!”三姨见得了势,止住哭啼,恨恨地指着动手的那个大汉。
“给我拉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往死离打。”张上冰冷地说完,顿了顿,理智还在,“只留半条命。”
“是。”二亲应着,从怀里抽出大号西瓜刀威慑,身后一帮混混,压着俩大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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