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德扶起安宁,“郡主,您这样子还是别去山上了。”您这样上山又下山的,您尊贵的脚怎么受得了。
“可是……可是我……”安宁可怜兮兮的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君清泽,委屈的噘嘴,这男人还真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她一个大美人在他面前都成这样了,他都不过来扶她一下,真是够冷血的。
君清泽道:“郡主,你还是下山去吧,让四德带你下山去看看大夫,这崴伤一定要尽早处理,不然可是会发红发肿……就像白面馒头一样。”
安宁抽了抽嘴角,无法想象自己的脚腕要是真如君清泽所说,肿的跟馒头一样,那她可哪里也去不了了。
安宁命令道:“四德,你被本郡主下山。”
四德一脸的为难,他的主子是君清泽,可不是面前这位娇气的郡主,他只听太子殿下的话,更何况,他今天的任务是陪着殿下去万福寺祈福求茶。
见四德一脸的不愿意,安宁转头看向君清泽,“殿下,男女授受不亲,我只能让四德公公被我下山了。”她才不要让那些侍卫背着她,如果背的人换成君清泽,她也是不介意的。
四德指着自己,一脸为难的说:“郡主,我也是男人啊!”
安宁鄙夷的上下打量他,“你顶多算半个。”
四德捂着胸口,一脸的受伤,他的心好凉,好痛!
君清泽也懒得在与安宁纠缠,便命令四德护送安宁下山找大夫,并派两个侍卫一路跟随,剩下的侍卫跟他上山。
得了命令的四德委委屈屈的在安宁面前蹲下身子,背着她一步一个脚印的下山。而君清泽继续往山顶的寺庙而去。
万福寺依山建造,沿凹洞自下而上,亭台阁榭层层叠叠,云梯天桥跨空曲环,险中有险,奇上加奇。
林昕妤站在寺庙门口抬头看向门匾,这是皇帝君临天御赐“万福禅寺”匾额。
走进寺门,大殿中间摆着一只四角大鼎,里面香火满满,跨过门槛,在前面有一尊金身的释迦牟尼的塑像,桌子上摆着贡品,袅袅的香气将佛身缠绕。两侧是形态各异的大佛,高高耸立,给人一种无上的敬畏感。
韩夫子带着林昕妤在小僧的带领下来到主持的禅房前,对于听禅这样的高大上,林昕妤表示自己一定会听睡着,便于韩夫子告辞,说自己在寺庙里转转,晚点再回来。
韩夫子点点头,叮嘱林昕妤两句后,跟着小僧进入禅房。
林昕妤回到寺庙大堂拜祭后,出了第一个寺门,中间有一放生池,池子里养着五色的金鱼,有一只乌龟真趴在石头上晒着日光。
再往前走是一处孤峰拔地而起,圆柱形如卓锥。山的西面有宽敞溶洞,洞分三层。
洞的下层建成文武庙,供奉孔夫子、关公、岳飞等3位历史人物。长年香烟缭绕,钟声轻扬。
二层为观音寺,内供观音菩萨。两边廊柱上各塑有蛟龙,盘柱而上,栩栩如生。可惜在极左年代被打烂,痕迹仍留。寺门上挂一匾额曰“慈云广被”。
三层是一大洞口,穿山而过。洞前石壁上架一天桥,用枧木构成。虽经三百多年之久,仍固若金汤。登桥远眺,向都山城尽收眼底;移眼脚下,如置身于云端,不禁心惊肉跳,胆小者均不敢上。
洞内地面上置有石桌石凳,古色古香,供游人休息玩乐。石桌旁有天然石狮、石龟,伴着游人嬉戏。洞顶乳石倒挂,犹如盏盏天灯,为游人照明。
后洞口石壁上刻有“风洞”二字。站在此后洞口,清风拂面,凉爽清幽,犹仙境也。放眼遥望,山后小河蜿蜒,数座小山包立于河边。前人形容为“五马沿江走,三星水上浮”,蔚为壮观。风洞旁有两个小洞,一洞通后山脚,一洞通后山顶。小洞内石上有一脚印,相传为宋朝侬智高的四弟侬智会留下的脚印。
寺内石壁上,有多处摩崖石刻,为文人墨客所题。山内另有多处小洞石室,洞内漆黑,洞道蜿蜒曲折,需持照明灯具方能往游。
林昕妤站在天桥之上吹着风,欣赏着两侧的风景,视线转到一侧的石壁,上面刻着一首诗:鸣钟香鼎绕红尘,朝拜谁来觉了因。出入庙堂逢恶鬼,刮来膏血奉诸神。
林昕妤走到崖壁前,上面摆着凿壁刻字的工具,思存一番,她拿着工具开始敲敲打打起来。不出片刻,她面前多了一排字:冬冬傩鼓饯流年,烛焰动金船。彩燕难寻前梦,酥花空点春妍。
君清泽走进寺庙上了三香,询问小僧一番,得知方丈正在会客,他便决定四处转转,很久很久没出来玩了,听着清幽的钟声,他朝天桥走去。
穿过天桥站在石壁前,看着上面的一首诗念道:“冬冬傩鼓饯流年,烛焰动金船。彩燕难寻前梦,酥花空点春妍。”这字敲打的还真是秀气,原来也有女子喜欢在次题字。
林昕妤早就下了天桥,韩夫子正好听禅结束,与墨来福站在放生池边赏鱼说笑。
见林昕妤走来,墨来福冲她微笑点头,“丫头,你也来了。”
林昕妤点点头,这时小僧抱来两盒茶送到墨来福面前,墨来福点点头,将其中一盒送给林昕妤,“丫头,上次你请我吃饭,这会我请你喝茶,这万福寺的茶可是千金难求呢。”
韩夫子双手环胸啧啧道:“墨老头,你还真是大方,也送我一些吧。”
墨来福赶紧将手里的另一盒茶藏在身后,将头摇成拨浪鼓,“不解不开,我就两盒。”
韩夫子给了墨来福一个“我就知道,你最小气”的眼神,视线闪亮亮看向林昕妤。
林昕妤将手里的茶盒紧了紧,一副谁要是打主意,我就要谁好看的架势,逗得墨来福哈哈大笑。
三人说笑着出寺庙下山而去,君清泽也回到放生池边,视线看向寺庙门口,是他的幻觉吗,他好像看到林昕妤了?
小僧捏着佛珠来到君清泽面前,施佛礼道:“施主,方丈已空,请跟我来。”
“有劳。”君清泽收回视线,跟着小僧朝方丈的禅房而去……
转眼七夕而至,慕容青黛换了身粉色的裙子,今天是御王府来慕容府下聘的日子,一切事宜都由舅母箫玉婷安排。
慕容青黛行走在府里的花园里,笑声飘入耳朵,对话声随风飘来。
“小姐,今天是御王给慕容青黛下聘的日子,她可真幸运,嫁不成太子,还能嫁了给御王。”
“不许在人后说闲话,青黛妹妹从小与御王青梅竹马,他们成一对也是一段佳话。”
慕容青黛踮起脚,穿过重重树影,见一女子站在湖心亭,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腰若细柳,肩若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慕容青黛自语道:“她就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雪?还真是个大美人!”
她虽然在慕容府住了三个月,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深居简出的慕容雪,听说慕容雪才艺双绝,其母箫玉婷一直想将慕容雪嫁给太子,无奈她已经成了太子未婚妻,慕容家也绝了那样的念头。如今慕容雪年岁渐长,箫玉婷为慕容雪的婚事更是操碎了心。
“谁在那?”慕容青黛正好踩在枯叶上发出一声响,引得慕容雪身边的丫鬟一声质问。
慕容青黛本就没打算要躲着,大大方方的走出来站在慕容雪面前行礼道:“见过姐姐。”
丫鬟立即捂嘴,真不能在别人背后说闲话,这就被发现了。
慕容雪点点头,“青黛妹妹,御王已经在厅堂里喝茶了,你不过去见见他?今天可是七巧节,御王还真是有心了!”
慕容青黛笑道:“正准备过去呢。”说着对慕容雪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见慕容青黛走远,慕容雪身边的丫鬟吐吐舌头道,“小姐,我怎么觉得有些奇怪。”
慕容雪:“哪里奇怪?”
丫鬟道:“比如老爷出远门,夫人要是听到老爷回来,就欢欢喜喜的打扮出门迎接,而青黛小姐只是笑笑,奴婢看不出她的任何欢喜来,既然不喜欢御王,她干嘛费心思上了御王的床?”
慕容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也是御王跟青黛妹妹之间的事,我们这些旁观者,可不好说什么。”谁说成婚就是你情我愿,他们本就是利益关系。
客厅里,箫玉婷看着彩礼单子,正好看到慕容青黛进门而来,笑着招呼她过来看看。
慕容青黛礼貌性的对君清御行礼,紫衣少年亦如初见那般的意气风发,笑容灿烂。
“青黛,我们之间以后就不必如此见外。”说着抬手去搀扶慕容青黛的手,却被慕容青黛闪身避开。
君清御的嘴角弯了弯,也不恼继续说道:“看看彩礼还缺我们尽管提,少了本王立即差人去办。”
慕容青黛随意扫了眼,摇摇头道:“不缺。”
君清御笑道:“那就好,青黛,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本王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