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过早饭后,众人就各自回去了,长公主也跟着回了封城,天气回暖,她也要去青城孟家了,在封城城门处大家各自分手,长公主还派身边的嬷嬷到徐家的马车前,对钱氏白梨说:“殿下说了,这次和徐少夫人相处的很愉快,下次如果她来封城别院的话,还会继续邀请徐少夫人徐姑娘一起去的,那时可能是冬日,大家就可以一起泡泡温泉了。”
那嬷嬷是带着笑说的,声音和缓,可想而知长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应该心情颇为不错。
钱氏姐妹和白梨带着徐守玉连忙下了马车,对着长公主的马车行了一个福礼,“多谢殿下厚爱。”
“我就说,你们肯定要下来行礼的,本来不准备说的,但是又实在想着冬日的时候要是来到别院,想着让你们过来陪陪我,才去提前预定的,嬷嬷,快将阿梨她们扶回去。”长公主带着些许娇嗔的说道,白梨其实很好奇,不知为什么长公主对自己这样厚爱,如果仅仅是因为徐守云的关系,那么小钱氏是徐守云的母亲,不是应该同等对待,更因为小钱氏是长辈,比自己得到的关注更多才对。
她却不知道长公主对她另眼相看固然有徐守云的关系,更多的却是皇上和她说起过白梨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对于同胞弟弟的爱护,让长公主爱屋及乌了,对于曾经为受伤的弟弟提供掩护和休养场所的白梨也有着无限的耐心和喜爱。
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去徐家马车前的时候,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各家马车都有志一同的停下了脚步,虽然没有女眷冒出脑袋来看,但是白梨又怎会猜不到在马车的窗帘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们,等长公主的马车队伍渐渐的走远之后,这才有人开始掀开车帘对外看,看到徐家女眷受到的特殊待遇,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笑着说恭喜的。也有说酸言酸语的,其中最嫉妒的恐怕就是桑氏了,她看了徐家的马车一眼,啐了一口。“什么东西,一个武夫家而已。”
此话刚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不禁看向对面坐着的一个美貌的少女,只见她紧紧的蹙着眉。看了桑氏一眼,没有说话,桑氏有些讪讪然的道:“敏妹,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徐大人虽然是武夫,……呃……不对,徐大人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他也颇通文墨,是个……呃……是个文武兼备的好男儿。”
“好了,大嫂你不要说了。徐大人是外男,不是我们闺阁女子该谈论的。”
被桑氏称为敏妹的女子长了一张鹅蛋脸,肤如凝脂,眼若秋水,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黛,实实在在的一个大美人,她即使轻轻的蹙了蹙眉,也让人感到无尽的心疼,桑氏就想不通了。这样一个大美人怎样就看上那样一个武夫,还是一个成过亲的武夫,仅仅因为人家救她一回就死心塌地的想跟着人家,现在又在这装清高。桑氏实在不怎么看的上这样一个空心美人的小姑子。
其实在大宁朝,由于近几代皇帝对于勋贵世家的打压和制约,到现在,在京城的勋贵们早已没有先前的荣耀了,靠着先祖庇荫的勋贵子弟们也早已没有刚刚开朝时令人趋之若鹜了,所以现在大宁朝的闺阁们择偶的标准也早就换了人选。可以是榜下捉婿,可以是年轻将领,但是很少有直接选择勋贵子弟的了,所以,如徐守云这般年纪轻轻靠着自己的努力做上了六品官,还有一身武艺傍身,身家尚可,再加上颜值还高,又与皇上私交甚笃,稍微精明些的人家想将女儿嫁给她并不奇怪,只是桑氏是个缺脑子的人,只懂得看表面的荣光,看品级的高低,所以才认为萧敏是个没脑子的人。
只是很多人家都知道徐守云已经成亲了,还在成亲当天被皇上封赏,说明这门亲事得到了皇家的祝福,他们自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委屈去做妾,也就纷纷熄火了。
桑氏看着对面坐着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姑子,尽管很不想理她,但是她想到了家中的桑姨娘,想到萧敏是桑姨娘的心肝宝贝,不是自己这个堂侄女能够比的,还是不甘的继续哄道:“敏妹,大嫂已经看过那徐少夫人了,长的很一般,不及敏妹的十之一分,……”
听着桑氏的絮絮叨叨,大部分都是夸赞萧敏的话,萧敏既不附和也不阻止,只是静静的听着,桑氏看她那不动如山的模样,以她对萧敏的理解又怎会不知萧敏是认真的在听自己说,而且还希望自己说的越多越好,她其实很想回她一个冷脸,让这个清高的大小姐来求着自己说,但是想了想,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坐在马车里往回走的白梨并不知道她家冷面冷脸的捕头大人又惹了一朵烂桃花,还在心里想着回去怎样去问徐守云他当初到底帮着皇上做了什么事,自己又为什么被长公主这样另眼相看,这些问题这两天充斥着她的脑子,以致于让她将那个一直找自己麻烦的萧大少夫人忘到了脑后,而且因为长公主对徐家表现出来的亲近,封城很多人家还是很识相的,稍微深沉点的夫人们对白梨对徐家女眷也是笑脸相看,稍微浅显的夫人们对她们就更加热情多话了,示好之意不要太明显。
等到家的时候,徐家男人们一个去郊外田间准备春耕事宜了,一个去衙门了,还有一个徐守书去学堂了,中午就在学堂里吃,家里竟然没人,管家财叔也跟着徐纯出门了,白梨立刻吩咐碧青前去厨房吩咐做饭,赶了一上午的路,都饿了,特别是徐守玉直嚷着肚子饿的不行了,小钱氏让她吃些点心先垫垫,她又不愿意,直说想吃肉圆子,无奈只好等着。
吃过午饭后,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了,白梨有轻微的择床,在别院时大半夜都没怎么睡着,又来回坐车,躺倒床上片刻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屋里已经点起了灯,白梨抬眼一看,帐帘被挂起,徐守云坐在不远处临窗大炕上,就着炕几,手里拿着一本书,面容严谨的盯着书册看,白梨揉了揉眼睛,就只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徐守云就发现了,他放下手中的书,下了炕,走到床边,低头问道:“醒了?”
白梨“嗯!”了一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徐守云看了一下旁边的沙漏,道:“酉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