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腊月日子的推移,没几日就是除夕了,城中年节的气氛也越来越浓,李记木坊和锦裳绣坊先后于腊月二十四和腊月二十五放假了,全家人齐心协力一起准备过年的物什。
扫尘过小年拜灶神,采买菜品,做腊肉腊肠,今年这些事基本上都是韩氏和白梨做的,少了白杏的加入,白梨觉得就冷清了许多。
腊月二十八,徐守云来了,还送了半头野羊肉,半头狍子,是他前几日和去郊外打猎得的,白梨看到很高兴,这可是正宗的野味,以前五河村的时候,白大康运气逆天的时候偶尔也打过一两头大型野物,只是无一例外都是送到城里卖了换钱,从来舍不得吃的。
现在这半头羊肉和孢子肉都是被清理干净的,终于可以放开肚子享受一下了。
白梨拉着白桃白松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阿树和徐家的另一个小厮四平一起从马车上搬肉,除了猎物,还有一个红漆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徐守云道:“这是我上次去京城办事时在那里买的东西,送你们的。”
既然已经搬来了,白梨也没有矫情的推辞,只是眼睛晶亮的笑着道谢,徐守云显然很高兴她的坦然接受,又交代道:“里面有个红木匣子,是专门送你的。你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和白大富韩氏打了招呼准备告辞,衙门现在封印了,但是他还管着父亲的镖局,要经常去转一转。
等徐守云走后,白梨拉着白桃就想去开箱子,却不料被韩氏一把抓住,“娘,怎么了?”白梨不解。
韩氏看着闺女一副单纯啥事也不懂的模样,实在很是无奈,这个闺女有时候聪明的很。有时候却又愚钝的要命。
“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收了守云这样多的东西?”韩氏无奈的道。
“怎么了,他送我的。”白梨还是有些不解。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箱子她还没有打开,不过她想着很可能是京城的特产之类的。这在现代的时候,有的同事去旅游。都会给身边的朋友同事带,像她和徐守云这样未婚夫妻,送一些这些东西应该不算什么私相授受之类的吧,否则徐守云也不会当着大家的面公开的送了,所以她才接受的这样轻松,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你这孩子。你们还没有成亲。守云就送来这么多东西,让亲家怎么想?”韩氏摇头道。
亲家,徐纯和小钱氏?白梨一听,觉得徐纯肯定是不会介意的,至于小钱氏是怎么想的,她觉得她不一定知道自己儿子做了什么,又送了什么给未来岳家。
白梨安慰道:“娘,徐大哥既然送来了,梅姨应该不会责怪的。否则以徐大哥的个性肯定不会为了送这么些东西反而给我们找麻烦的。”
虽然徐守云平日话不多,但是只要和他接触过,就能发现他是个做事很稳妥的人,韩氏听白梨这样一说,才稍稍放下心来。
白梨也不管韩氏的纠结了,拉着白松白桃就去开箱子,箱子一打开,最上面就是一个红木小匣子,白梨现将匣子拿出来放到一边,先查看箱子里的东西。发现里面的东西繁杂的很,有给白大富和韩氏的布料,给白桃带的绢花和衣服手环之类,还有给白松的文房四宝,和几本字帖,竟然还有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这哪是什么京城的特产呀,这明明就是特意送来讨好岳家每个人的,包括岳父岳母小舅子小姨子。
白梨稍稍为自己就那么轻易的接受这份礼物感到些许的汗颜,等到打开那个红木匣子就更加汗颜了,那匣子里装的是一匣子金银玉首饰,光看那品相重量,恐怕就值几百两银子,这比他们家的全部家当还要多,这一匣子东西就像一匣子烫手山芋一样,白梨都不敢给韩氏看,可是随着白桃的惊呼声,“二姐,好多金子呀!”
这小丫头还是在白榆的洗三礼上看到白樱拿出来的金锞子才算第一次看到金子长得啥样,现在就现学现卖了,韩氏自然被吸引了进来,当她看到桌上满满一匣子首饰,惊得几乎合不拢嘴。
“这……这……可怎么是好?”韩氏有些结巴。
白梨也很无奈,不禁在心中暗怪徐守云,怎么送了一份这么重的礼,她怎么敢接受,接了手都发软,至此,白梨还不知道她住的宅子是徐守云的私产,降了一半多的价钱卖给他们的,否则她就更加手软了。
“阿梨,这个我们现在不能收,还没成亲就收这么重的礼不好。”韩氏惊了好大一会,才终于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白梨也没有多说,只道:“等下次见到徐大哥,我还给他。”虽然她心中明白以徐守云的性格,送出去了就肯定不会收回的,但是她还是不能就这样坦然的接受这样重的礼,明年成亲之后,无论他送她什么她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可是现在不行。
其实白梨是个很传统的姑娘,在现代时她一直是个大龄剩女,就是接受不了现代都市的那种速食爱情,所以当她的灵魂穿越到古代的时候,她并没有多么大的排斥,很容易就接受了古代小家碧玉的生活。
不过也幸好她穿越的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毕竟是在现代生活过,受了三十年的现代教育,要让她过着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千金小姐生活,白梨自问还做不到,就像这样既有着古代传统世俗要求,又有着一定自由的小户之女,是最适合她的。
白大富将徐守云送来的野狍子肉和羊肉送了一些给白杏婆家张家,送完之后,他有些犹豫的看着韩氏和白梨,白梨明白他爹的心思,有这点心思也无可厚非。
遂不等白大富开口,白梨便率先说道:“爹,送一些给二叔家吧,让爷奶也尝尝,三叔离的太远了,就不送了,等下次看到小阿榆,再送些其他的。”
白大富一听,忙连连点头,又看了看韩氏沉默的神色,有些黯然,对白梨道:“阿梨,你还怪不怪你奶了?”
“当然怪,怎么可能不怪?她差点害的姐,方表哥我们三人丢了命,我们现在还好好的活着,那是我们命大,而不是奶手下留情。”
看到白大富听了自己的话之后,脸色更加黯然了,白梨又接着道:“但是我知道无论爷奶做过什么事,他们都是爹的父母,是我们的长辈,该孝敬的我会一丝不少的孝敬,该做的我也不会逃避,但是如果想要更多的,肯定就没有了。”
韩氏则瞪了白大富一眼,“你想想,若是其他人,我不说远了,就说你二弟吧,若是爹娘算计他儿女的性命,你二弟弟媳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吗?不闹得天翻地覆我就不相信。”
白大富点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想多做什么,该我做的我做到便是。”
这是自从去年的遇狼事件后白大富和白梨第一次说到怎样面对白老爹和余氏的问题,以前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特意的回避,反正没有直接这样讨论过,不过既然今个说到了,白梨也就说了自己的态度。
看来白大富也明白,在余氏做过那样的事情之后,韩氏白梨肯定不会还对白老爹和余氏那样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亲祖母仅仅因为一句不顺耳的话就想要了孙女的命,这样的行为何尝不让人心寒,即使是白大富自己也对白老爹和余氏态度改变了许多,又怎能要求韩氏白梨还一如既往呢。(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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