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骂道:“你给我去死,石桥村我再也不会去了。”
“蚊子、蝎子、蛇、强暴凶杀犯、大流氓……都齐了!”
“天底下还有比石桥村更危险更恶心的地方吗?”
刘锐笑道:“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口中的大流氓是谁?”
方晴语气轻快的道:“这还用说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心知肚明!”
刘锐呵呵笑起来,低声道:“我看你屁股是又痒痒了,等我回去就找你打屁股。”
方晴骂道:“你给我滚,你当我打电话给你是跟你闲扯来了?”
“我告诉你,我房间晾衣绳上有双袜子没拿。”
“你回去给我找一下,然后等回到市里拿给我。”
刘锐奇道:“你为什么不拿上?”
方晴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晾干啊,这么白痴的问题你还要问?可见你就是个猪头!”
刘锐道:“没问题,我不仅能给你带回去,还能亲手给你穿上。”
方晴笑骂道:“去死,臭不要脸,又想占我便宜。”
“我又不是没手,干吗用你给我穿袜子?”
“我忙着呢,不跟你聊了,回头见面再说。”
说完之后,方晴似乎生怕被刘锐纠缠,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刘锐笑了笑,收起手机,这丫头忙,自己也不清闲啊。
赶到赵杰家门口,刘锐好不郁闷,敢情赵杰家和戚美珍家一样,同样是铁将军把门。
刘锐估摸着,赵杰老婆应该是去县城医院陪床去了。
之前是赵杰的兄弟陪着赵杰去县城医院抢救,但男人肯定没女人耐心谨细。
何况住院这种事,就该叫老婆陪床,哪有让兄弟长时间守着的?
“家乐,你记住,这家叫赵杰的去县城住院了。”
“等他们回来,你就找上门来,帮他家开展扶贫项目。”
“我们的目标是,尽量让石桥村所有贫困户都能脱贫致富。”
“因此,任何一家贫困户我们都不能放过!”
指着赵杰家的破败木门,刘锐对戴家乐说道。
戴家乐点点头,随口问道:“这个赵杰生病了?”
刘锐摇摇头,走向村两委,口中说道:“受伤了……”
傍晚时分,乡派出所长刘海生亲自给刘锐打来电话,说明审讯吴正刚夫妻的结果。
吴正刚被抓到派出所后,仍然坚持之前的说法:为了试自制耗子药的药效,才往林香雪家饲料袋里投放耗子药。
至于为什么投放到饲料袋里,而不是直接投喂到笼子里,吴正刚给出的说法是:怕被人发现。
民警见他不说实话,就单独询问他的老婆。
他老婆被带到派出所里就吓坏了,因此是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毫无隐瞒。
她提到,前几天家里来了个神秘的男子。
吴正刚也不说此人的身份,只说是自己一个朋友。
那男子在吴家借宿了两日,随后就走了,再也没回去过。
之后有天夜里,吴正刚忽然出了门,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反正很晚才回来。
民警问她,吴正刚是哪天夜里出的门。
她说了一个日子后,细心的民警发现,那天正是张奎家羊群被偷的日子。
结合吴正刚夜里的可疑行迹,民警立即将他当作了重大嫌疑对象,对他加大审讯力度。
这下吴正刚可是扛不住了,民警都没怎么细审,他就全招了。
“吴正刚交代,张奎家羊群失窃和林香雪家獭兔中毒,都是按照甘明远的授意和指使做的。”
“甘明远的目的是,阻挠和破坏刘主任你的扶贫进程。”
“现在甘明远就藏在龙翔集团的结对贫困村,我已经派出警力去抓他了。”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能将他抓回来。”
刘海生对刘锐说完这番话后,又感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卑鄙下作的人呢?”
“而且同是市里知名企业下来扶贫的,刘主任你就只是一心一意的扶贫。”
“可这个龙翔集团的甘明远,怎么就满脑子想着害人呢?”
刘锐道:“因为龙翔集团,已经将我们华佑公司当成了死对头。”
“甘明远破坏掉我们华佑公司的扶贫事业,就能反衬出他们龙翔集团的扶贫成绩。”
“甘明远也只是个马前卒,真正主使在后面藏着呢。”
“不过,能打掉甘明远这个小兵子,也能给那人一个教训。”
晚上七点,甘明远在距黄寺乡不远的卫山乡刘家村被抓。
面对警方的讯问,甘明远一开始也是妄图抵赖过关。
但在吴正刚提供出来的各种证据面前,甘明远只能闷头认罪。
他交代,从张奎家偷抢来的羊群,第二天就以采购来的羊群的名义,送到了刘家村某个贫困户家里。
警方马上调派车辆,将那二十多只羊从刘家村拉回到了石桥村,最后送回了张奎家的羊圈里。
如此,这群羊在外面转了两天又回了家,等于是来了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张奎可是高兴坏了,进到羊圈里,抱抱这只,摸摸那只,如同在安慰被抢走的孩子。
刘锐和戴家乐看到这一幕,也是既高兴又感怀。
这群羊总价值虽然不高,但代表着张奎未来的美好富足生活。
它们被盗抢,也等于是张奎的美好愿景被人为破灭了。
如今它们被找了回来,张奎也就又看到了脱贫致富的希望。
因此,绝对不能仅仅以一群羊的回归来衡量这件事。
刘锐高兴之下,没忘给海建设打电话,让他转告供应商,不要再补发羊群了。
至于乡派出所那边,还在抓捕与吴正刚一同殴打张奎并抢走羊群的两个同伙儿。
这几个案犯全部到案后,将面临着盗窃罪、抢劫罪的罪名起诉。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甘明远,他不坐上几年牢怕是别想出来了。
经此一战,打掉了甘明远这个滕龙翔手下头号走狗,刘锐也算比较满意了。
希望滕龙翔能吸取教训、悬崖勒马,别再作恶,否则他也有不了好下场。
晚上八点出头,刘锐回到老宅,先奔了东厢房。
到屋里一看,晾衣绳上果然有双浅绿色的棉袜。
这双棉袜刘锐好像没见方晴穿过,也不知她真是穿过洗了的,还是故意留下来给自己做个念想?
他笑了笑,收起这双棉袜,然后找到戴家乐,问他想住那个屋……
此时,在外面胡同里,刘锐那辆奔驰的车后角落里,躲着一条黑影。
他蜷缩在墙角里,一动不动,眼睛只盯着刘锐所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