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颤哈哈的笑了一声,说道:“我老头子什么都习惯了自己动手,你只要帮我时不时的整理下房间即可!现在就去吧!”
风颤说完笑看向风翊说道:“风翊,你看这样你满意吗?”
风颤对风翊的客气和在乎让人惊叹,风翊却只是微微一笑,缓缓的说道:“无所谓满意不满意,这本是风前辈的家事,我只不过是一时气不过,如果有冒犯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多原谅。这几日,风翊受到前辈及家人的悉心照顾,心中感激不尽。他日如果有机会的话,风翊必定肝胆相报!”
听到风翊的话,隐隐要离开的意思,风颤大急,急忙问道:“风翊,难道你这就要走了吗?”
风翊淡淡的笑道:“已经劳烦前辈多日,风翊已深感不安,不敢久留,这就作别了!”
“不!风翊,等一等!”风颤一急,连声喝道。
风翊却已拔地而起,如同一叶翩鸿,随风而去,空气中只留下了风翊爽朗的嗓音回荡不绝:“叶前辈,罗前辈,两位保重,有缘再会!”
看到风翊消失了身影,风颤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脸上布满了沮丧和失望。
将张飞送去医院回来的风霆晔,没有看到风翊,有些疑惑的问道:“爸,风翊呢?”
风颤猛的抬头看向风霆晔,锐利的眼神让风霆晔不由得吃了一惊。
“风翊?亏你还好意思问!风翊他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去哪里了我也想知道!”
“啊?怎么会……这样?风翊他竟然走了,这里……这里可是他的家啊!”风霆晔呆呆的说道。
“家?哼,风翊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最见不得别人受苦,看到我们家里的佣人遭受到这样不公的待遇,换做是我,我也宁愿没有这个家!”风颤越说越是气恼,最后一拂袖将身旁的一颗景观树拦腰震断。
乐君卓和朱秋珊被这里的响声惊动,联袂走了出来。
看到风颤脸色铁青,满是怒气,风霆晔呆若木鸡,脸色苍白,朱秋珊的心中不由得一沉,急声问道:“爸,傲华,发生了什么事?”
风霆晔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满面忧伤的低声说道:“秋珊,风翊他……他走了……”
“走了?去哪里了?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呢!”朱秋珊娇躯一颤,神色满是急切的我急声问道。
风颤满是苦涩的说道:“拦?人能拦住,可这心能拦住吗?”
风颤的话让朱秋珊不由得心神一震,满是费解的看向了风霆晔。风霆晔苦声说道:“秋珊,我们太不了解风翊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却是难以容忍的……”
说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为她细述了一遍。听了风霆晔的话,朱秋珊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喃喃的说道:“我明白了,难怪风翊会那样护着小翠。他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们,人与人是平等的,下人也应该受到尊重。而我却愚蠢的以为风翊他……”
说着,朱秋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满是惭愧的说道:“人们都说母亲最了解自己的孩子,可是我对风翊的了解到底有多少呢?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更不配做风翊这样的善良的孩子的母亲!我……”朱秋珊忍不住扑进了乐君卓的怀里,低声的哽咽起来。
看到一家人悲悲萋萋,叶景秋和罗啸飞心中不忍,相视了一眼,叶景秋说道:“风兄,风翊是个善良大度的孩子,总有一天是会明白你们对他的爱的。你们不要伤心,我和杜兄一定会想办法让风翊回心转意的!”
风颤喃喃的说道:“他真的会回心转意吗?我觉得他现在对我们风家失望透顶,一定认为我们不可救药了。否则他为什么连一秒钟都不愿意停留,走的那么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恋……”
罗啸飞道:“风翊毕竟是个孩子,有着孩子的率直,遇到不平事,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话说回来,风兄,你家里的这一套,有时候我也看不惯。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你却还大搞封建社会这一套,实在是不应该!”
风颤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只是这些全都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我也不能轻易改变。”
罗啸飞道:“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是合理的吗?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因循守旧,那这个社会还怎么能进步?”
风颤看了罗啸飞一眼,沉声道:“你说的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以后风翊就算是认了祖归了宗,也不会感到舒服的。”
说着将目光投向了风霆晔,道:“傲华,传我命令,从今以后在我们风府再也没有什么老爷和下人的区别。所有的人都是我们风氏集团的员工,谁要是再搞上下尊卑那一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风霆晔点了点头应承了下来,随后指着躺在地上呻吟着的风三说道:“这个风三平日在府内飞扬跋扈,动不动就拿着棍子打人,风翊也是因为他才会发这么大的火。以我看,不如将他赶出风家,永远也不准他再进风家的门!”
风颤冷冷的看了风三一眼,沉声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如果风德有什么不满的话,就让他来跟我说!”
听到风霆晔要赶自己走,风三心中一急,连声哀求了起来。要知道风三身无一技之长,在风府拿惯了丰厚的薪水,过惯了奢侈富足的日子,让他离开这里,去过那种苦日子,他自然是受不了。
就在风三连声哀求,死皮赖脸的不肯走的时候,猛听的一声断喝响起:“畜生,你给我住嘴!”
这怒吼声把风三吓了一大跳,呆呆的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脸怒色的风德迈着风行虎步,走了过来。
看到风德,风三急忙带着哭腔的对风德说道:“德叔,你快替我向老爷,先生求求情,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风德没有理他,径直来到了风颤的面前,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风颤吃了一惊,伸手要将他拉起来,结果却被风德给拒绝了。
风颤皱眉道:“阿德,你这是干什么?是风三不对,和你又没有关系,你用不着这样!”
风德面容悲愤羞愧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风三是我带进风府的,他所做的恶事我也早有耳闻。可是因为他是我的侄子,我不忍心相责,就睁一只闭一只眼,终于让他娇惯成性,铸下了今天的大错!竟然逼走了公子!风德愧对老爷和先生的厚望啊!”
说着,风德的眼中流下了满含着悔恨的泪水。
风德的年纪虽然比风颤要轻,但是也已经是满头银发,此时痛哭流涕,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风颤亲自上前,将风德从地上扶了起来,凝声说道:“风德是风德,风三是风三。风三再浑,风德也是忠的。你我主仆二人,风风雨雨,患难与共,到如今有几十年了,你是怎样的一个心性,我风颤清楚的很。不要因为风三的事而怪罪自己,这本来就与你无关!快快起来!”
风颤的话让风德心中倍感宽慰,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满是感激的看了风颤一眼,然后怒视着风三喝道:“畜生,还不快快滚出风府,省的你这肮脏的东西玷污了这圣洁的风府!”
“叔叔,我……”风三目瞪口呆的看着风德,眼中满是恳求。
“住嘴!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侄儿,你也没有我这个叔叔,我们恩断义绝!”风德的话让风三的脑袋一阵晕眩,只觉得仿佛天一下子塌了下来。失魂落魄的风三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府外走去。
“等等!”风德忽然叫住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交到了风三的手里,声音低沉的说道,“这卡里有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用它们做些小买卖糊口吧。”
听着风德的话,手里握着那张薄薄的卡片,风三的心中波涛汹涌的难以平复。有感激也有羞愧。
风德满是慈爱的整理着风三凌乱的衣服,沉声说道:“除了这些钱,我还要送你几句话。大丈夫活在世上,顶天立地。一要正直,不染邪气。二要有骨气,不负男人之名。三要宽容,容人容德容万物!记住这三句话,你就算没在这世上白走一遭!去吧!”
风三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凝望了风德一眼,随后挺了挺胸脯,向风颤和风霆晔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风府。
风三就这样离开了,会功成名就还是会落拓终生,谁又能知道呢?
虽然风德嘴上说和风三恩断义绝,可是任谁也看的出来,此时风德的心有多痛。骨肉之情,血脉相连,岂是说断就能断的了的?
“老爷,我累了,先下去了!”风德身形疲惫的对风颤躬身说道。风颤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摆了摆手,让风德下去了。
“我们要见风翊,你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请风前辈出来说话!”正在众人心中感叹的时候,大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聒噪。
风颤皱了皱眉头,今天的风府还真是多事之秋。
一行人快步来到前堂,但见一对青年男女被风府的高手团团围了起来。
双方正准备大大出手,风颤及时的喝了一声:“住手!”
看到风颤出面,尚秋柏的心中一喜,急忙高声对风颤喊道:“风前辈,我是尚秋柏啊,您还记得吗?”
风颤虽然人老,但是记忆却依旧很好,看了尚秋柏一眼,笑了笑,将风府的护院喝退,对尚秋柏说道:“原来是你,怎么,硬闯我风府,是准备要拆风某的这把老骨头?”
听了风颤的话,尚秋柏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尴尬的笑说道:“前辈玩笑了,晚辈就便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风前辈不敬。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要探望探望风翊。风前辈,风翊他还好吗?”
提起风翊,风颤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掠过一丝忧伤,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这一声叹息可怕尚秋柏和林雪芝给吓了一跳,林雪芝更是花容失色,急声问道:“风翊他是不是出事了?他的伤真的很重吗?”
风颤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向林雪芝,问道:“这位姑娘是……”
林雪芝急声说道:“我是风翊的朋友!我叫林雪芝,请您快点告诉我,风翊他怎么样了?”
听林雪芝说自己是风翊的朋友,又见他对风翊如此的关心,风颤顿时就想到了那个方面。用一种看孙媳妇的目光打量起林雪芝来。
这一打量,见林雪芝生的俊俏非凡,气质绝佳,颇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风范,风颤的心中甚是感到满意,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怪怪的笑容。
“前辈,风翊他到底怎么样了,您倒是说啊!”林雪芝见风颤只是看着自己,却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煞是焦急,忍不住催促道。
风颤微微一笑说道:“风翊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他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
听了风颤的话,林雪芝和尚秋柏高高提着的心顿时落了地,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尚秋柏道:“前辈,能不能让我们见风翊一面?”
风颤眉头紧皱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你们来的真是不巧,风翊他刚离开这里,此时身在何方我也不知道。”
“什么,风翊他走了?”林雪芝有些失望的惊叫了一声。
看到林雪芝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风颤越发肯定两人之间有着不一般的感情纠葛,于是笑说道:“林姑娘是吧,你不用担心。我想风翊多半是要回原先的住地的……”
还没等风颤把话说完,林雪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连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真是太笨了!多谢前辈提醒!”
说完拉着尚秋柏的衣服就往外走。风颤急忙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姑娘,有时间多到这里来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