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我是公主,那这几个家伙绝对都是皇额娘跟皇阿玛,就连妹妹小茹都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使唤我。
签单送走这七个“冤大头”,我心情出奇的好起来,跟着琪琪收拾包间里的卫生,清点设备。
琪琪也很开心,不仅仅是得到了两百块钱的单独小费,还有这七个人点的三瓶红酒和果盘、蜜饯再算上698的包间费就超过了两千块。她能得到超过预定消费百分之十的提成。
我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一整天,包括王嘉莉给我的那一百五十块钱后的收获,五百的单独小费,待会儿再去公主部领一百,那就是整整七百五。
七百五啊!我都想是不是要辞掉锦绣楼的工作,专门来这里上班了。
一想到我姐的情况,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被她发现就不好了,而且怎么说在锦绣楼里工作一个月还能收入一千八呢,还有可口的饭菜以及跟我姐在一起工作的乐趣。
琪琪拍了拍我的后背,说:“今天表现不错,那七个都是极好伺候的客人,事儿也少。要是碰到别的客人,可不会像他们这样大方的给小费。有点不开心没准还会牵连到咱们,你多注意一点,别松懈。”
我点头感激着她的教导,心里天人交战了好一阵子,咬咬牙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钞票,数了两张塞到琪琪手中,“还要谢谢琪琪姐的教导,给你添麻烦了。”
琪琪眯着眼睛,咯咯的笑,“挺懂事的嘛!”
我的心在抽泣,不舍是肯定的,但我也不能不谢谢人家,要不然我可赚不到这么多小费。
琪琪把钱又塞回了我手中,说:“行啦,赚点钱都不容易,跟我不用这么见外的。”
“还有。”琪琪脸色带着一丝好奇,“你应该还上学呢吧?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上班?”
她不肯要这钱,我竟然还有点失落,或许我心里也真是矫情的可以。
我说,“我是来兼职的,这不是放假了么。宝红说我可以每天晚上十点钟来上班,就算开了学也不影响上课。”
琪琪有点沉默,我想她大概想起了自己上学时的事情,我就跟着她进了电梯,然后去公主部领小费。
琪琪的收入是一百块加上超出预定消费(一千六)的百分之十,再算上王少单独给的两百,足足有四百六。听她的意思,这是比较多的一次了,因为像那七个家伙那么大方的客人可不多。有的时候包间里坏了东西、丢了东西、收到投诉啥的,还要扣去不少。而有的时候用不到她服务,甚至连最低一百的公主小费都没有。如果完不成预定消费,那公主挣得钱还没有酒楼里端盘子的服务员多。
我深以为然,如果每天都能五六百的挣,那月收入岂不是要过万了?谁还苦巴巴的跑去上学啊!读那么多年的书,说不定最后连个工作都找不到,锦绣楼对面的人才市场门口就有很多学历高的吓人的示例。
琪琪领了钱,脸上喜滋滋的,因为还不到三点下班的时间,她就找了个清静的角落休息去了,告诉我我领了钱也可以去那里找她。已经两点了,也不会再有客人这个时候来消费。
我推开公主部的门,孙经理气宇轩昂的坐在办公桌后,看到我,扬起了脸,笑容如沐春风。
“九公主,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我心中有点忐忑,“还好,琪琪姐教导很用心,多亏了她。”
孙经理满意的点头,右手推着一叠钱在办公桌上划到我面前,“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我拣起来,吓了一跳,三百六,比琪琪的还多一百。
“这...这...”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好看?还是因为我萌?
孙经理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道:“宝红小姐不是说过么,今天就按你正常上班算,两百块的小费和一百六的提成。”
“怎么是两百块的小费?”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上学时各种各样的鸡汤灌了不少,对于这种多出来的好处我也不敢心安理得的收下。
万一这是人家的一次测验怎么办?
孙经理说,“那两百中有一百是管理费,你不用交管理费,那么公主的小费就是两百块。”
跟绕口令一样!我还是有点懵。
孙经理又说,“宝红小姐让我告诉你,你可以回家了,她太困就不等你了。”
“我可以回家了?”我不敢相信,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怎么和那些公主不同?
她到底图的是什么啊!
孙经理点了点头。
我晕晕的走在干净整洁的走廊里,站在走廊口的少爷侧着身子瞅了我一眼,露出个饶有兴趣的笑容。身边一个包厢的门忽然打开,一个画的妖娆,穿着清凉的妹妹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嘴里带着哭腔的喊着,“公主救我!公主救我!”
她的哭声跟包间里瞬间传出的杂乱声音混合在一起,迎面扑来,我吓了一跳。一只大手把那妹妹拉了进去,然后探出个恶狠狠眼神的大脑袋,“小丫头,不要多事!”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走廊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后背靠着墙壁不知所措。
走廊口的那个小少爷冲我招了招手,我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他瞅了瞅我的胸脯,扯着嘴角,说:“小公主,不要多管闲事。对你,对那个妹妹都不好。”
我握了握拳头,不知道该感谢他的提醒还是该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毕竟从小就被教导要做一个勇敢正直,对的起良心的人,面对这种情况我要是闷不作声,心里很过意不去。
小少爷勾着嘴角笑,这货眼神很妩媚,像个娘炮,让我心里很不爽。
一只柔软的小手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淡淡的香水味从背后袭来。我转过身,小茹眯着眼睛笑嘻嘻的瞅着我,“小公主,你在这里做什么?跟我来。”
她挽着我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就拖着我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她才松开我,一屁股陷进褐色的沙发里,夸张的呻/吟了一声,“好累哦,好舒服!”
我眯起眼睛瞅着她,她不好意思的提了提深V低胸装,遮住了一些白花花的肉,嘀咕着:“好气啊,小孩子都比我的大。”
我绝倒。
她又说,“小公主,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陈九。”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也不愿意让你管那个妹妹的闲事么?”
我摇了摇头。
小茹揉了揉白皙光滑的脖颈,说:“因为你是我的公主呀,我可不想让你陷入什么纷争。”
我是她的公主?这话是怎么说的!
小茹笑着晃了晃手指,说:“第一,公主和妹妹是要互相帮助的,你今天帮了我,我明天就会帮助你。比如,今天客人需要妹妹陪酒陪唱,你向客人推荐了我,如果客人不晓事非要拉不情愿的你陪酒陪唱,我就会帮你顶下来。第二,每个公主或妹妹都有自己相熟的妹妹或公主,公主跟妹妹之间是不存在竞争的,但公主和公主,妹妹和妹妹之间的竞争却很激烈。所以,别的公主的妹妹,你最好不要管,她会有自己的公主帮她,别好心反而吃了挂落。”
我听的不是很明白,“那你的意思,会有别的公主帮那个妹妹?”
她叠着修长的大腿,点头,“她的公主会帮她叫她妈妈的。”
“妈妈”?我又听到一个新鲜的词汇,难道是叫家长帮忙?
我舒了口气,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小茹好笑的看着我,“你太小啦,有些事不懂多问问,别脑袋一热就跑上去。”
之前对这个小茹没什么好感,不是因为她像丫鬟似的使唤过我,而是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势利和厚脸皮,现在听了她的忠告,我反而对她有了一点感激。
“为什么你们都对我这么好?”
小茹吃吃的笑,“这天下可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的小公主。互利互惠,各得好处不是很好么?我需要一个能罩得住我的公主,我希望哪天如果有客人把我拉洗手间里想要强/奸我的时候,我的公主能把我救下来。我也会报答我的公主,会替她不顾一切的挡下想要骚扰她的苍蝇。”
她定定的看着我,妩媚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奇怪的感情。
我没有再说什么,尽管我很好奇她为什么认定我会是能罩的住她的公主,女人的第六感么?那纯属扯淡,我可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换回自己衣服,走出金燕的时候我还有些头重脚轻,要不是手里捏着那一沓子将近一千的钞票,我都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挺真实的梦。
漆黑的夜空,看不见星星和月亮,路灯的灯光洒下来,透着雾蒙蒙的不真实感。我想着小茹的话,想着琪琪的话,然后我发现她们跟我说的并非都是真话。或许有些是真心的,或许有些只是为了各自的好处,就如那个被王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公主,临走时她还笑的灿烂温暖,难道她的心里就没有一丝怨愤么?
我想起宝红的话,又想起马丹和王嘉莉的话,我才知道,对我一心一意好的只有我姐。
我想起我姐,紧紧的捏了捏兜里的钱,我决定坚持下去。陪酒陪唱又能怎么样,我本来就是男孩子,反正也吃不了多大的亏,我姐养了我这么多年,或许我现在有能力能让她轻松一些,我为什么还要瞻前顾后呢?只是以后要加倍小心一些就是了。
这个时间,我姐应该还没有下班,我没去肯德基看她,而是顺着路牙子走回了家。
然后,累成狗的我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不出意外,没有换回男装的我又做梦了。
这个梦非常的真实,真实到我醒来后还有些神情恍惚。
跟这一比,内容倒显得没了什么新意。
我梦见我怀孕了,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在公园里散步。新搬来姓王的邻居瞅见了我,远远的跟我打着招呼。
我问他,“有什么事么?”
他说,“没事,就是想看看你的肚子。”
我就大方的挺着肚子让他看,他走过来趴在我的肚子前,兴奋的大叫:“叫爸爸!”
然后,我瞥见了我老公奔向天台的身影。
......
很奇怪,我以女身第一视角的梦都有些不正常,总让我感觉以后会变成现实,这是一种很吓人的体验。先是我嫁人了生不出孩子,我老公带我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我的精/子很正常;再是我拿着血淋淋的黄瓜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大吼,“就是给黄瓜也不给你”;这回我倒是怀孕了,却被一个新来的邻居让我老公误会的去跳楼自杀。
这三个梦看起来都很无厘头,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梦中我都失身了。
这难道会是预示?
预示着女身的我会失身嫁人?
我咬着牙暗暗发誓,这绝对不可能!就算娶不到老婆,我也不会嫁人。就算再穷再苦,我也不会用身子去换钱。
这是原则!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子,落在我的身上,我却感觉有点冷。
门外传来我姐慵懒的声音,“出来吃饭!”
我趿拉上穆勒鞋,蓬着长发,无精打采的下了床,拉开屋门,透过客厅,就看到了我姐蹲在阳台里忙碌的背影。
她在洗我昨天尿湿的内裤。
我撇了撇嘴,走过去用手指勾着她的长发卷着玩儿,我姐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不乖,自己的内裤都不洗!”
我不好意思的干笑,告诉她,“就尿湿了一点点,干了不就能穿了,还洗它做什么,又不脏!”
我姐说,“一股骚味儿!”
我吸了吸鼻子,耸了耸肩膀。
我姐就骂我,“不要脸!”
索性我弯下腰,曲着腿,把穿在身上的那条小内裤也脱了下来,丢到脸盆里,“这个也湿了,你帮我一起洗了吧。”
我姐一把扯住了我的头发,龇牙咧嘴的把我的头拉到她面前。湿漉漉的手,晕湿的我的头发和胸前的一小片衣服,水珠儿顺着我的脸颊一滴滴的落下来。
“哎哎,别动手!疼,疼!”我开始无比夸张的哀嚎。
我姐说,“我是你妈呀!?什么都让我做!”
我嬉皮笑脸的喊她,“妈!”
我姐翻着白眼,松开了手,一声不吭的涮洗我的小内裤,然后拧干,一条条挂在衣架上,挨着之前的衣服晾在晾衣杆上。
我搂着她的腰,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后背,我姐的腰有点硬,不像我的那么软,也许是多年劳碌造成的肌肉虬结。她的后背也很硬,像金燕里的墙壁一样结实。
我说,“姐,咱们买个洗衣机吧。”
她说,“没有钱。”
我张嘴就想说,我有,幸亏及时止住了话头。
我姐扒拉开我的手,叫我去厨房端绿豆汤和汉堡,她弯着腰收拾阳台。
我忽然想起林妙舞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吃多了肯德基胸会变大的。”
我低头瞅了瞅没有五斤也得四斤半的大白兔,脸色不由得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