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王嘉莉一行人进了406,很普通的一个包厢,如果她们不点公主、妹妹们服务,再凭着那张能打五折的卡,从现在玩到凌晨也花不了五百块钱。
我自认为已经替她考虑的很周到了,但这夯货一点眼力价都没有的拉住了我:“陈九,我过生日,就请了这么几个人,你不能走。”
本来想打退堂鼓的我有些心软了,拍着她的手说:“我不走。但是你得让我去换上工作装吧,你等等我,就回来。”
人生难得一朋友,更主要的是这还是个比我笨的朋友,为了保证在自己不大的圈子里智商沦落为倒数第一,我决定还是跟她保持好关系。
王嘉莉满意的点了点头,丝毫都没有在意我身上那套意味着我再也不是公主的服装。其实我是不太想换公主装的,这身“小淑女”领口非常高,但说不定那坏坯喝大了看到我穿着领口相对低的公主装时会忍不住想要往我胸罩里塞软妹币呢......
我不是想赚她钱,就是纯粹想看她红着醉眼被我勾-引到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有点心理变态的,但我相信喜欢看这个故事的人都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话谁。
走进四楼的公主专用换衣间,我禁不住有些感慨。一排排明晃晃的合金柜子都上了锁,唯独角落里一个贴着“虎子”纸条的柜子门大敞四开着,露出里面几张花花绿绿用来垫底的宣传单页。
生活就像这些宣传单页,不管结局是被人扔进垃圾桶还是捧在手心里,无非就是迎来送去。
我发现自己变成女孩子以后越来越矫情,以前我是不会生出这些感慨的,即便现在,感慨完了我也得不得不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我没带衣柜的钥匙。
我准备回二楼办公室去拿钥匙的时候,碰上了四楼的楼层经理。一个扎着高高的单马尾,身材中等,画着淡妆却皮肤黝黑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记得她姓高。
作为金燕的中层人员,又是常在四楼晃荡的“老相识”,显然她是知道我的。我冲她露出个笑,习惯性的叫了一声:“高姐。”兴许还像以往一样带了一丝谄媚的婊情。
然后,黑黑的高姐姐定定的站在了一边,显得有些局促:“老板......”
身份的转变让我不知所措,我想要逃走,可惜没有伴身的特效“架起一阵黑风”,高小姐姐就叫住了我:“老板,您来四楼有什么吩咐么?”
“没吩咐!”面对以前的上司,我还是有些尴尬的,卷着胸前的长发丝说:“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来看看她。”
高小姐姐目光一闪,抿着嘴笑:“在哪屋呀?”
我很老实的告诉了她:“406。”
高小姐姐于是满意的去了,莫名其妙的。
我回到办公室,翻遍背包找到了钥匙,然后回四楼换衣间换了公主装。推开门就听见王嘉莉表姐那抑扬顿挫颇为不屑的声音:“你那算什么,姐告诉你个办法。你可以给他吃避孕药,我跟你说,那里面大部分都有雌激素,又吃不死人。每天吃一点,每天吃一点......”
包括王嘉莉,四个女孩子都满脸认真的瞅着表姐看。
我有些好奇:“你们再说什么呀?”
王嘉莉挪了挪屁股,冲我笑着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她们再说,就算表面看起来再和谐的夫妻,都有无数个念头想要弄死对方。”
我从善如流的坐在了她身边,满脸的疑惑不解:“这和避孕药有什么关系?”
然后我就听到了表姐那惊世骇俗的后半句:“没有生育能力了是肯定的,说不定还能变成传说中的大diao萌妹呢。”
王嘉莉同一小区的那个妹子问:“什么是大diao萌妹啊?”
另一个女孩一脸兴奋:“我知道!就是那种既有mm又有jj的生物......巴拉巴拉......”
我感觉王嘉莉的目光在往我身上有意无意的飘......
不过我没理她,我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不会儿,王嘉莉点的啤酒果盘就送到了,我才发现这家伙没带蛋糕。于是趁两个小少爷走出去的时候,我跟在了后面叫住了他们。
从口袋里掏出我姐给我的那个粉色荷包,拽了二百块钱给其中一个小少爷:“去帮我订个蛋糕,让他们尽快做了送来。”
小少爷没有犹豫,接过钱迈着长腿跑了。另一个小少爷怔怔的瞅着我,跟传说中的村支书家的傻儿子似的。
我拍了拍脑门,告诉他:“再送十六个盘子来,八个干果,八个蜜饯,外加二十四瓶啤酒。我请我的朋友过生日,告诉前台这屋消费算在我的账上。”
我是老板,为朋友徇点小私还是易如反掌的。这些日子,跟着宝红的耳濡目染让我心境改变了不少,总是斤斤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回到包厢里,炫目的灯光一晃一晃的有些刺眼,动感的音乐撞的我耳膜直跳,王嘉莉握着话筒站在明灭的灯下说着又长一岁的感慨。被她拉着,一起跳了个不着四六的“社会摇”,又唱了一首《祝我生日快乐》,王嘉莉就坐在了一边,抱着酒瓶子开始喝啤酒。两个女孩子霸占着麦又蹦又跳不亦乐乎,表姐则显得有些与众不同,拉着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兴许她觉得都是女孩子比较容易拉近关系,又或者我笑的很傻白甜,她觉得我是她潜在的病人客户,反正她说的很上心。
其实我只是听不懂而已,都是一些医学上的事。虽然我很想问问她关于肾病的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很快,四个小少爷送来了我要的东西,盘子叠盘子的摆了一茶几。说明缘由后,王嘉莉也没矫情,照单全收了,只是看她瞅我的眼神,让我禁不住缩了缩胸脯。
这家伙有五六瓶的量呢,不应该这么快就醉了吧?
表姐没搭理这些事,倒了一杯啤酒,边喝边给一旁的王嘉莉做“心理辅导”。兴许她最终还是觉得跟我这么个只听不说的人讨论那些东西没有意思,转而把目标放在了她表妹身上。
正当我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一个人撞开了我们没锁的包厢门,溜溜倒倒的跌了进来,屋里女孩子的唱歌声戛然而止,只有背投上在默默的走着字幕。
我吓了一跳,问那个冲进来的小少爷:“怎么了?怎么跑到我们屋子里来了?”
他憋红着脸,喘着粗气说:“310,有...有客人...要强/奸公主,还打了楼层经理!”
我有点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金燕老板了,这事儿好像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