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等你电话。”
几人离开会所,在傅谨城准备上车时,杨络忽然说道:“对了傅总,上次尊夫人到我律所来时,忘记给咨询费了,傅总要要不帮尊夫人付一下款?”
傅谨城听到这里,就知道杨络估计早就知道高韵锦是他妻子了。
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天,高韵锦不给咨询费用,杨络也没跟高韵锦讨要。
傅谨城打开支付平台:“多少?”
杨络说了一个数。
傅谨城随手就付了钱。
就在傅谨城上了车后,杨络看着到账的款项,又说道:“既然是傅总付的钱,傅总您现在是我的委托人了,对于您想了解的事情,我杨某定然知无不言。”
傅谨城和覃竟叙都愣住了,顷刻间明白了杨络的意思。
别说他们了,就是唐力都惊了。
高韵锦没付钱,他是知道的。
但他知道高韵锦的真实身份,虽说杨络的咨询费贵得离谱,但在高韵锦这里,这点钱简直不值一提。
高韵锦没给钱,他也不提醒,只是就觉得高韵锦肯定会再来律所,届时她肯定会一并给而已。
他以为杨络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
傅谨城不可能不心动。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了什么?”杨络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眼镜,还是那副笑容,说道:“没什么,总的来说,尊夫人只跟我咨询了两个法律问题,一是孩子抚养权归属问题,二是财产分割问题。
”
傅谨城满脸错愕,骤然看向杨络,不敢置信的用力握紧了方向盘:“抚养权和……财产分割?”
“是啊。”
“不,不可能。”傅谨城脸色铁青。
杨络笑道:“其实,来找我的所有客户,目的基本上都是这两个,我认为是很平常的法律问题,我没有骗您,傅总您应该知道的。”
傅谨城没有说话。
但他知道杨络所言不假。
但是……
他以为高韵锦去找杨络,只是单纯的想跟他离婚,但她知道他肯定不同意跟她离婚,他才会打算通过起诉方式到达目的。
但他没想到……
她找杨络的目的,居然是这个!
这比她想要起诉离婚,更让他无法接受。
毕竟,她想要起诉离婚,也只是表明她想离婚而已。
但她咨询这两件事,就完全不同了。
他以为他和高韵锦,不会在这两件事上有任何分歧的。
他是不同意离婚没错,但如果他真的心软了要跟她离婚,她要孩子的抚养权他不可能舍得不给,至于财产,他们家所有财产不都是她的吗?
既定的事实,她依旧还想找人咨询落实下来,只能说明两件事。
一、她已经不信任他了。
二、她非常想要这笔钱。
这完全背离了他对她的认知。
他以为他们怎么吵,以为她就算和霍正云在一起了,她也应该知道他的心意。
而以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把钱看的这么重的,哪怕他们真的离婚,钱肯定不是她着重考虑的范围,除非……
除非她并非自己想拿这笔钱――
想到这,他的脑海中骤然出现了霍正云的脸。
一时间,傅谨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股凉意骤然席卷着他的全身,顷刻间,他只觉脑子一片空白。
在其他人看来,傅谨城沉默了很久。
他们都不知道傅谨城在想什么。
只见他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阴鸷的眼眸爬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伤心欲绝。
唐力不明所以。
覃竟叙却是明白的。
他的想法和傅谨城一样,本以为高韵锦只是想起诉离婚,也没想到高韵锦找杨络的主要目的居然是想争孩子的抚养权和财产分割问题。
这一刻,他觉得高韵锦又陌生了两分。
杨络勾着唇,神色倒是不变。
覃竟叙知道傅谨城这边是一时半会不会有反应了,跟杨络说道:“杨律师先回去吧,有空再约。”
杨络没说什么,离开了。
而傅谨城还坐在车子里,久久没动。
覃竟叙看着,问道:“要去喝一杯吗?”
傅谨城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过了好一会后,才摇了摇头:“不了。”
覃竟叙知道他现在需要静一静,他也不想打扰他,但他看得出来,傅谨城还是不相信高韵锦变化这么大。
说真的,他其实也不相信,但高韵锦确实和他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说道:“其实今天晚上看到学妹的时候,我挺惊讶的。”
事关高韵锦,一下子就吸引了傅谨城想的注意力。覃竟叙说道:“你知道的,学妹不喜欢这类型的应酬,但一段时间没跟学妹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才发现学妹已经能在这样的场合中混得如鱼得水了,而且我也在
学妹的眼中看到了野心和拼劲。”
其实有野心和有拼劲是一件好事。
然而,现在的高韵锦太过有野心,拼劲也有些太足了,和过去的她变化有些大。
而且她的野心和拼劲,还是在想和傅谨城离婚时出现的。
一个女人,在离婚前担心将来给不了自己或孩子富足的生活,努力拼搏确实无可厚非。
但那是对自身没有保障的女人而言。
但她和傅谨城拥有的财富,足够她和两个孩子过上好几辈子的奢靡生活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以她的性子却这么拼,这么有野心,而且还不声不响的跑去律师事务所找离婚律师咨询孩子抚养权和财产分割事宜,真的不是他过去所了解的
高韵锦能做出来的事情。
傅谨城听了,久久不语。
其实,已经的野心和拼劲,覃竟叙不说,他也知道。
不然她也不会经常出差,而且有时候一去就是一个月左右。
尤其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在H市的时间,都比在京城长,陪孩子的时间更是大大减少。
这是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从来没出现过的事。
至于与他的沟通,就更少了。她漠视他也漠视得越来越明显,连掩饰一下都不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