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不禁有些紧张,立刻站了起来,生怕贾东明是来找麻烦的,可往身后看了眼,见只跟着司机一人,心里多少还安稳了些。
“二哥,您这么来了?”他撇下众人,连忙迎了过去。
与平日嚣张跋扈的架势不同,贾东明显得颇有亲和力,很有风度的朝在座众人微微点头示意,然后才笑着对高原说道:“你刚刚走得急,东西忘记拿了,我正好来蓝皇办事,就顺便给你捎过来了。”说完,微微侧了下身,司机麻利的将那个小皮箱递了过来。
他略微迟疑了片刻,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接了过来。
“好了,没别的事,你慢慢吃吧,另外,我刚刚跟前台打招呼了,这顿饭免单,你们付的钱,一会就退回来。”贾东明说完,意味深长的拍了下高原的肩膀,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社会步伐,往包房外走去。
高原紧走几步跟了过去,低声说道:“不用的二哥,怎么能让您破费呢?”
贾东明则神秘的一笑,在他耳边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从今往后,永远不要在二哥面前提钱字,这么快就忘记了?赶紧回去吃饭吧,不用送我。”说完,带着司机,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面子,在场所有人都傻眼了。好一阵,黄主任才轻声说道:“在云州,从来没听说贾东明主动给别人买单啊,今天我算是开眼了,看来,未来云州的风云人物,非高总莫属啊。”
“是啊,我觉得可以发个朋友圈!”李万海笑着问。
这句话引发了共鸣,大家顿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其热烈程度,比刚刚拼酒之时还甚。
正聊得热火朝天,却见蓝皇中餐厅的前台经理推门进来了,快步走到陈心怡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放着一摞钞票的托盘递了过来,微笑着道:“不好意思女士,这是您刚刚结算的餐费,我们杜总说了,全额退还,请查收。”
陈心怡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皱着眉头,冷冷的道:“吃饭付账,天经地义,我们不需要别人给买单,告诉你们杜总,这钱我不收。”
前台经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可见陈心怡的态度非常坚决,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诺诺的退下了。
“看见了嘛,这就是差距!”一直没说话的关书记竖着大拇指道:“芝麻绿豆大的便宜,就把你们高兴的屁颠屁颠的,格局差得太多了,心怡啊,有气魄,关某从心里往外佩服!”
这份傲气和胆识,令在场的众多男人无不汗颜,顿时都没了动静,低着头,若有所思。
陈心怡则淡淡一笑:“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早上的会都别忘记了,我和高总还要商量点事,正好送他回家。”
话音刚落,蓝皇的前台经理又急匆匆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陈主任,你好。”中年男人老远就打招呼。
陈心怡愣了下,随即也笑着道:“杜总你好,怎么把你都给惊动了呀。”
中年男人正是蓝皇酒店餐饮部的负责人杜总,他快步走过来,非常客气说道:“是这样的,贾二哥刚刚有话,这顿饭由他买单,所以,这钱您务必收下。”
“干嘛?给钱都不要,蓝皇平时也这么做生意嘛?”陈心怡反问了句。
杜总苦笑:“就别为难我了,贾二哥反复强调,不光这次免单,以后只要是高总来吃饭,一律免单。”说完,不由分说,将钞票硬塞进陈心怡的手中,又朝众人连连拱手,说了番招待不周之类的客气话,这才转身离去了。
陈心怡无奈的一笑,歪着头看了高原一眼:“看来,跟着高总混,挣多挣少不一定,吃饭肯定是不用花钱了。”
高原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不住的挠头。
众人出了酒店,十多名代驾早已恭候多时,黄主任更是忙前忙后的张罗,第一个便给陈心怡和高原安排了司机,二人上车之后,高原又反复叮嘱,务必将喝醉的人送到家等等,见大家都满口答应,这才让司机开车。
“我们去哪儿?”他试探着问。
陈心怡想了想,柔声说道:“去永泰嘉园,你身体不好,早点回去休息,等把你安顿好了,我再回家。”
这句话里的信息量似乎很大,他的心不由的微微一动。偷眼望去,却发现陈心怡也正看着他,两人目光不期而遇,都是会心一笑。
奥迪轿车的后排空间很宽敞,两人分左右坐着,中间有一段距离,他心怀叵测,故意调整了下坐姿,然后趁机往陈心怡那边挪了挪了。
陈心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噘着嘴,斜了他一眼。
这分明是个默许的信号,他胆子愈发大了起来,又往中间挪动了下,这次幅度比较大,两人几乎肩并肩靠在了一起。
陈心怡低着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按捺着心头的狂喜,试探着将手搭在了那柔弱的肩膀上。陈心怡很轻微的拒绝了下,最后还是顺从的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那柔软的身体似乎在瑟瑟发抖,不禁有些诧异,低声问道:“你冷了吗?”
陈心怡微微摇了摇头,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我有点紧张。”
他轻轻的在陈心怡的额头上吻了下,笑着问道:“紧张啥,知根知底的,我只是个没转正的临时工,还能把你吃了咋的。”
陈心怡无声的笑了,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把,可那身子却颤抖得更厉害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两人下了车,陈心怡羞涩的低着头,他则拿出一副老司机的架势,伸手去挽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却被闪开了。
“对不起,高原,能否给我点时间,我还是有点紧张。”陈心怡喃喃的道。
他不禁有些诧异:“开什么玩笑,咱们都老大不小了,这有什么可紧张的?”
“因为......因为.......”陈心怡支吾了半天,最后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缓缓说道:“说了你恐怕都不相信,上次和异性有如此亲昵的举动,还是二十年前,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所以,冷不丁的,有些不适应。”
他差点笑出了声,这都啥年代了,居然还有这样的人,二十年前,十七岁......
“你属啥?”他连忙问道。
“属羊啊,怎么了?”陈心怡怔怔的回了句。
他笑着道:“没什么,我属鸡,你比我大两岁,闹了半天,咱俩还是姐弟恋,要这么说的话,我可有点吃亏啊,再过十年,你都更年期了,我可还风华正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