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黑石的冲天火一起,夜空照耀。
雷彬在屋顶上晒面条,绽青在练剑,连绳在跟几个杂耍师喝酒。一个后生正向旁人炫耀,玩了一手凝水成冰。
黄勃粘着一抹胡子,夸张的服装,可笑的帽子,出场就赢一半。
“哼!我就知道你又讲神仙索,神仙索只是一个传说,根本就不存在!”
后生还在嘲讽,连绳却猛地抬头,见冲天火长长的划过夜空。他起身,将包袱一扔,又拎出一盘麻绳。
那边灯火通明,这边色调沉暗,连绳站在阴影中,仿若幽鬼,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看神仙索么?起!”
说着,绳子一抖,直直的往上窜去,竟凌空停住。紧跟着,一团雾气在他掌中出现,砰地一下升到绳子顶端,好似一小团灰云。
他腾空一跃,整个人挂在绳上,道:“想上神仙索,得有真本事!”
话落,人又是一纵,居然消失在灰云中。
“我也要上去!”
后生急了,连忙抓住绳子,惨叫着被拽进云雾,身体像被肢解,稀里哗啦的掉落。
“啊!”
有胆小的女生一惊,眨眼间,又见那云雾消散,无影无踪。
几人壮着胆子走近,那皮肉肢体却是数截稻草,再回头,后生光着身子坐在原来的位子上,面若撞鬼。
“卧槽,服了!”
“太特么牛*逼了!”
之前,观众还挺控制的小声议论,此刻再也忍不住,2000家《剑雨》的放映厅里皆是大呼小叫。
再老资格的武侠迷也没见过这个,创意超绝。没办法,由于武侠片的历史太辉煌,简直千帆过尽,稍微有点新意的梗就能亮瞎狗眼。
“哎,这好像是唐传奇里的。”
周黎明边赞边自语,没错,就是唐传奇的《原化记》,某个犯人靠神仙索越狱的故事。另家影院里的谭非却想到了另一本书,《聊斋志异》中的《绳技》。
很多功底颇深的观众也存了类似念头,随即又愈发赞叹。
“苏照彬可以啊!”
“虽然不是原创,但想象力也够吊的!”
在不少人心里,光凭这个就值回票价了,而直到影片过半,《剑雨》那诡秘波澜的江湖世界也完全呈现。
……
曾静的身份暴露,雷彬先至。余闻乐蹲在屋顶上,冲着于飞鸿一笑,秒杀了n多文艺男女。
当夜,曾静给丈夫服了迷药,自己坐在正堂,门窗大开。
不多时,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入,领头的正是雷彬、连绳和叶绽青。三人的姿态都不相同,前两个有些欣喜和好奇,后一个只是审视和敌意。
“是她么?”
雷彬打量了几眼,连绳道:“脸可以变,那份气度可变不了。”
“气度?我只看到一个黄脸婆在灯前补着破鞋……”
叶绽青历经巨变,已是凶戾狠辣,说着就去碰桌上的辟水剑――她渴望这把剑好久了。而于飞鸿一扬手,啪地就扇了一巴掌。
“你!”
绽青捂脸退后,怒目而视,雷彬和连绳对视一眼,表示懒得管。
“哈!”
有观众笑了起来,这个细节不错。
就像《枪火》中,五人组的第一次见面。阿信跟阿肥打招呼,阿肥不理,只对阿鬼问好。南哥进来,阿鬼又冲他点点头。阿麦坐在中间,各种递烟。
简单的一个座次,将那种老江湖、新生代、没背景的左右逢源派,表现得淋漓尽致。
之后的厨房戏,进一步表明了这层意思,物是人非,江湖规矩。老家伙怀念规矩,他们看不上绽青,也看不上师徒恋的紫青双剑。
经过前半段的平缓,后面开始起伏跌宕,让人喘不过气。
曾静帮黑石抢夺遗体,青剑杀了师父,又被彩戏师干掉,《剑雨》总算进入到武侠片该有的节奏,打!打!打!
的确,很多人喜欢这种淡雅风格,但也有很多人不喜欢,他们更想看动作戏。现在,应该都满足了。
连绳的火焰双刀,韩昶的袖里青龙,雷彬的飞针,一幕接着一幕,一场接着一场。董玮达到生涯极限的指导功力没有白费,全场都在沸腾。
“卧槽,这招倒踩城墙不是《波斯王子》么?”
“张振这个太帅了!飞剑啊!”
“刘师师还得看打戏,文戏太糟心了!”
“于飞鸿不错啊,回去补一遍慕容秋荻!”
当然,最大的惊喜还在后边,彩戏师被韩昶干掉,曾静逃回家中。江阿生安顿好媳妇儿,便坐在灯下,一口一口吃着干硬的豆皮。
然后,他撬开地砖,抽出一把锈迹斑驳的长剑。
褚青磨剑的这场戏,让所有人的脊梁骨发痒,果然,果然,青哥哥才是大boss!
“你的飞针首重突袭,在户外比较有胜算,屋里这么窄,我看你不太方便。”
“嗤楞!嗤楞!”
长剑一下下的磨过石头,发出难以形容的刺耳声,杀人的脸色越来越糟,被杀的淡定从容。片刻,雷彬抢先出手,只见他双臂挥舞,飞针细密如雨,直奔对方要害。
江阿生一一挡开,过了几招后,长剑往地下一挑,土坑里的那把短剑飞上半空。
“刷!”
他左手握住,又顺势一划,一个偷袭的黑衣人栽倒在地。
轰!
第二个扣子解开,分分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