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可把我摔得不轻,还好不是头着地,要不然绝对能晕过去。
不过这一摔也疼得我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整条胳膊都被震麻了。
抬头一看,安澜就站在门边上,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我。
我忍着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胳膊肘,一边向她问道:“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她加重了语气,向我反问道。
“我还好,怎么刚才你不回答我呢,我以为你”
“以为我什么?”
“以为你想不开了。”
她冷声一笑,露出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为了一个渣男而想不开的。”
看来她真的当我是渣男了,也罢!
我依然继续揉着被摔疼的手臂,对她说道:“你没事就好,我我就是来来看,听说你没去公司。”
“我为什么还要去公司?陈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耻啊?”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认为?”
“你明明和周沫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回公司去上班?你是何居心?”
“没,我”
她扬起手,冷声道:“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公司我是不会去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安澜,你别这样,我”
她依然没有给我说下去的计划,打断了我的话道:“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安澜真就这么卑微吗?你让我怎么可能在公司存在?你置我于何地?”
我突然沉默,因为她说得对。
“你走吧,我算是看清你了,你确实变了,自从你失忆之后,你就不再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陈丰了。”
我真想冲过去抱一抱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我没有这么做,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说道:“安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人家都怀孕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停了停,又说道:“实话告诉你,今天下午我已经在办公桌的抽屉里看见那张孕检报告了,不过我没有在意,我甚至觉得是假的可是昨天晚上我听你说的那些话后,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凉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原来她已经看到了那张孕检报告了,难怪她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继续对她说道:“我已经从公司退出来了,我所持有的股份也会陆续退出来的,你昨天已经入职了,你不能随随便便变辞职的。”
“你管的着我吗?”
“我是管不着你,可你真的不能离开,我会离开的。”
安澜似乎有些无言以对的看着我,半晌才说道:“你真是一个无耻的混蛋!亏小满每天都在问我爸爸呢?你让我怎么回答她?你说啊!”
“我,安澜我其实”
“结巴什么?你说呀!你不是那么会说吗?”她的眼神冷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
我叹息:“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一渣男,我该死!”
“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了,你给我滚!”她伸出食指,毫不留情地指着门外,撕心裂肺的朝我吼道。
我沉声道:“我会走的,但是在我走之前,我请求回公司好吗?”
“我凭什么回去?给我个理由。”
“公司需要你。”
她笑了,却笑得非常难堪,继而说道:“你这个理由真是荒唐至极!”
“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你有必要这样吗?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你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依旧冲我吼道:“你滚啊!”
我再次低下头,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必要了。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
可当我走到门口时,安澜忽然又叫住了我:“让我回公司可以,但是你必须离开。”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停下脚步对她说道:“可以,现在就可以让陈敏整理股份转让协议,我签字。”
“好,你别后悔!”安澜说着,便拿出手机打给了陈敏。
电话里,安澜简单的把事情跟陈敏说了一下,让她尽快把股份转让的协议打印出来。
挂掉了电话,安澜又面带失望之色的看着我,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
我没有和她解释那么多,因为此刻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沉默中,安澜又伸手指着门外,对我说道:“你现在给我离开,我不想看见你了。”
“对不起!”我面向她给她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陈敏家。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沉重得就像被灌了铅一样,从来没有这么糟糕过。
可是这种糟糕对安澜来说就是暂时的,也许一个月,或许两个月之后她就会好了。
这样一想后,我就释然了,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尽管我已经想到了告诉安澜这一切的后果,可这一刻我还是那么痛苦。
挫败感,好似冻住了我的血液,我迈着僵硬的步子上了车,继而又在失魂落魄中,让车子化作一阵风,掠过城市、掠过虚妄
我去了公司,因为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议,安澜应该是不会来了。
这和我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可人生本就无常,谁也没有能力让这个世界顺着自己规划出的轨迹去发展。
此时想来,这糟糕的今天,完全源于昨天的心动,若彼时心不动,此时就不会痛。
到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后,我缓了许久,才稍微缓解了一些情绪,继而坐上电梯来到了公司里。
此时真是午休时间,同事们大都在休息间或是自己的办公位上闲聊着。
我径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将今天下午会议所需的资料整理好,直到下午上班后,我才带上所有资料前往了会议室。
而当我来到会议室时,我却意外发现安澜竟然也在!
此时,她正端坐在会议室的正前方,正认真的看着今天的会议内容。
直到我走到了她身旁,她才发现了我,她抬起头来目光依然冰冷的看着我,说道:“你还来干什么?”
“你我”我怔怔的看着她,突然有些哑然。
“出去说。”她站起身来,便向会议室外面走。
我跟着她走出会议室,走出公司,来到外面一个无人的楼梯口。
我们面对面而站,她依旧面无表情,冷声向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别跟我装糊涂,这个公司有你没我,有我没你,你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急忙向她解释道:“我以为你不会来,可下午这个会议挺重要的,所以”
“那现在你可以走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了,这种级别的会议,你一个外人不能参加。”
这句“外人”让我心情十分复杂,可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只要她能接手公司,要我怎样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