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公子,恐怕你现在就是想去,也来不及了。”若桃此时赧然一笑:“我本来想去叫你的,却被阿狗哥和恬琳给拦下,他们趁着你睡午觉的时候,已经划着舢板过去查看了。”
“这两个家伙,竟然抢我的乐趣,真是的。”关横此时摸着下巴苦笑道:“罢了罢了,就让他们去玩一会吧,胖子,晚餐吃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
此时此刻,阿狗和恬琳已经划着舢板到了被铜锁拦河的区域附近。
“左右有两条大船,它们各自牵起一边的铜锁链,这才把河道彻底拦住,好像连过往的船只都不放行了。”
恬琳此时嘟着嘴说道:“阿狗哥,不如由你来出手,卯足劲一边一拳,把这两艘船轰沉算了,这些家伙实在太讨厌。”
“别说这种孩子气的话。”阿狗摇头回答道:“这两艘船比咱们的船还要大上一圈,倘若直接轰沉肯定会牵连不少人,再说了,关横要是在这里的话,也会抱怨我莽撞的。”
“哼,那咱们怎么过去?”恬琳揉了揉发胀的额头说道:“眼看着就要到鲆河尽头了,不管是去打捞妖兽遗骸,还是前往渭水支流,可都得从正面过去。”
“这个嘛……”闻听此言,阿狗刚要说些什么,二人就听见左面船上突然有人高声叫道:“喂,那艘小舢板是怎么回事?不许再往前走了,否则我们马上开弓放箭!”
听了对方的话,恬琳顿时就不高兴了,她忍不住大声叫道:“喂,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霸道?不但用铜锁拦河,还想放箭伤人,真是不要脸。”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霸道。”对面大船上开腔说话的那个家伙显然是豪横惯了,他此时一把抢过身边某个侍卫的弓箭:“拿来,我要亲自宰了她。”
“副统领不可,主上说……”没等这个侍卫说完,早就被对方一脚踹开,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霎时间破空疾飙,赫然钉向河面小舢板上的恬琳。
“啪!”旁边的阿狗看也不看,伸出二指闪电般钳住箭镞,随即摘下焰绝弓冷冷说道:“冒犯我的妹妹,找死!原箭奉还――”
“啪!嗤――”电光火石间,箭矢被焰绝弓所发,转瞬挟风冲向船上的放箭之人。
“不好,这是霸者黑气……”那人此时才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顿时仓惶后退。
可是对方就是再快,也快不过阿狗放的箭,瞬息间只听“噗嗤”一声,箭镞锋矢直接掼入此人颈嗓,紧接着,威力无俦的余劲未消,硬生生将此人脖颈以上脑壳绞个粉碎!
“妈呀――”旁边有不少人都被飞溅的血肉碎片、红白之物溅了一脸,顿时又有几个人直接吓昏了过去。
阿狗此时却在暗地里叹了一口气:“关横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别多杀人,嘿,现在倒好,上来就宰了一个,不过嘛,这是为了替恬琳报仇,可不是我自己手痒难耐。”
“狗哥,杀得好!”恬琳扬声说道:“对方霸道,咱们就要比他更豪横才不会吃亏。”
“说的是,那我就来说一句吧。”
阿狗此时倏地把脸一沉昂首吼道:“对面两艘船上的人听着!你们无故用锁链拦河,阻我去路,现在又企图用弓箭伤我同伴,被我反杀,人……是老子杀的,有本事的话,就到一里之外的船上找我来吧。”
这吼声震耳欲聋,声穿四野山林,惊得鸟雀呜鸣疾飞、野兽纷纷奔逃,那因为阿狗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霸者黑气的缘故。
两艘大船上的人,原本就惊魂未定,现在听见吼声登时两腿发软,不少人都险些跌倒在甲板上。
“恬琳,哥哥霸道完了,咱们走吧。”阿狗说着一扳船桨,调转舢板的方向往来处划去,他还随口问道:“怎么样?咱这一番话够不够帅?”
“嗯……还可以吧。”恬琳此时笑嘻嘻的说道:“不过呢,比起关大哥好像还差着那么一点点。”
“你说什么?”阿狗听了这话手下一松船桨差点栽进水里,他哭丧着脸说道:“哎呦,妹妹,哥哥可是黑气霸者,你说,关横那小子哪点比我强?”
“咳,其实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商恬琳此刻煞有其事的说道:“但是关大哥在释放气势的时候比你可怕多喽,就好像……他经历过的生死搏杀之战比你要超出很多似的。”
“嗯……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道理。”
这个时候,阿狗一边划船,一边低声嘀咕道:“一般人,遇到黑气霸者的气势之后,不被吓死已经是运气好了,可是关横却能够以弱搏强,屡次从黑气霸者手里逃生,甚至将其灭杀,换做是别人,只怕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里,阿狗脑海中还缓缓想起自己和关横在荒山之谷初次见面、对战的情景,那个时候,关横好像刚刚达到蓝气。
……
与此同时,大船上,那个人倒毙的地方,有个人眼含热泪抱住尸骸悲嚎道:“是谁?是谁杀了我的兄弟?!”
此人高约八尺,方脸招风耳,满面雀斑丑陋之极,但周身散发着深红极致的杀气,分明是已经到达了半黑境界的顶峰,若是一朝挣破桎梏,必然能跻身黑气霸者的行列。
“顾、顾善统领……”听到旁边有个侍卫支支吾吾,这个叫“顾善”的家伙,陡忽一把将其衣襟拽住:“啪!”
“说!放箭杀我兄弟的杂碎在哪里?!为什么?我只不过骑马去附近村镇办点事情,顾樵他就被人害死了!”顾善此时恍如疯癫,将赤红双眸瞪得溜圆,他对面前的侍卫吼道:“你肯定知道,说、快说,不说的话,我现在就摔死你!”
“顾樵,住手――”就在此时,有个裹着蔚蓝披风的女子突然疾奔到甲板上叫道:“快放开他,你兄弟无故对着一个路过黑气霸者的同伴放箭,遭到对方反杀,这是他自找的。”
“黑、气、霸、者……杀我兄弟?!”听到那女子的喊话,顾樵有如被一同冰冷的水从头顶浇到脚底,他的五指一松,登时放开了那个倒霉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