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回来就好
第217章 回来就好
离开露水台,云月霞虽担心轻歌想送其回夜家,不过轻歌倔强,云月霞无奈只得作罢回自己的寝宫。
幽深的街道,丝竹声声万家灯火,封后大典普天同贺,轻歌却如没有灵魂的空壳般,行尸走肉。
不知不觉,轻歌竟是走到了寂静冷清的华容巷。
她当初自无边痛苦黑暗中醒来的地方,就是华容巷,轻歌蹲坐在一户人家后院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脸庞,眼神空灵的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喂。”
爽朗浑厚的声音响起,轻歌灵魂震颤,她蓦地抬眸,却见华容巷的深处,男子红衣如火,邪魅猖獗,他就那样妖冶的站在巷子中间,黑色的发,阴诡的瞳,他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来,到了轻歌面前止住脚步,阴影湮没轻歌的身子,姬月如提小鸡般将轻歌提了起来,轻歌愣愣的看着眼前妖孽得不像话的男子,做不出任何反应。
也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姬月忽的伸出手拥住她,仿佛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要将轻歌融进骨子里,轻歌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随时都会死去,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她无路能逃。
“死丫头,别想太多,本座只是看你可怜,借个肩膀给你靠靠而已。”姬月哼了一声,傲娇的道,他手朝轻歌后脑勺用力一按,轻歌的脸深埋在其肩窝里,已经完全傻眼了。
只要轻歌一抬头,就会发现月色下的男子满目深情柔和,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此刻红的好似发烧,姬月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华容巷的巷尾,眸子里尽是疯狂之色。
哪怕有满腔的心血,可他必须忍住。
至少现在,这个女人不属于她。
片刻过去,轻歌头脑清醒过来,姬月却是落荒而逃,溜进了虚无空间的,嘴里还念念叨叨的,“真是瘦,抱起来一点也不舒服,还是我妖域的女人好,那叫个妩媚性感……”
轻歌满额黑线,黑着一张脸站在巷子中间,嘴角眼角齐齐抽搐。
世间怎会有这般凑表脸的人?
“喂。”虚无空间里的少年又喊了一声。
正准备往夜家走的轻歌挑了挑眉头,“怎么了?”
“如果……”
“如果?”
“算了,没事了。”
姬月翻了个身化作猫狐的状态趴在王座椅上睡眠,“大爷我现在很困,不想跟你废话。”
轻歌:“……”
哦草,这叫个啥事?
话说一半就不说了可是很吊人胃口的!
轻歌气急败坏,不过心情也没之前那么堵着了。
虚无空间。
姬月突地睁开双眼,眸光邪佞,嗜血而生。
如果没有梅卿尘,站在你身边的人会不会是我……
后来想想,罢了,世间最滑稽的字眼,就是如果二字了。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
轻歌刚进风月阁的大门,眸光微颤,夜青天站在院子里脸色阴沉目光喷火的瞪着她,轻歌紧抿着唇。
身后,正准备进风月阁的夜倾城看见轻歌,满心欢喜,“轻歌,你来了?”
轻歌点头。
“你一下午消失不见,大长老都慌了神,就差掘地三尺了。”夜倾城悻悻的看了眼不远处气若雷霆的夜青天,道。
“倾城,你先回房,我与爷爷有事情要说。”轻歌道。
夜倾城点了点头,而后抱着伏羲琴离去。
轻歌静然的往前走,到了夜青天的面前,低着头,道:“是轻歌不好,让爷爷担心了。”
她知道,夜青天是真的担心她,她若是再消失几天,夜青天甚至会将这北月都搅个天翻地覆。
是的,世间的人和事再冷酷无情,总有这么一个爷爷会为她发疯为她不要命。
人生于斯,夫复何求。
夜青天泄了气,无奈,要知道一下午以及一晚上没有找到夜轻歌他有多恐慌,生怕秦岚那个不要命的疯女人会对付夜轻歌,想到孙女以后可能不在了,夜青天就觉得生无可恋,他保护不了儿子儿媳,难不成连这个唯一的孙女都保护不了?
上官麟等人甚至连北凰都来安慰他说轻歌兴许只是有事出去了,他朝秦岚夜正熊发了一顿火见两人也是不可置信开始相信轻歌真的可能不会有事。
他想着,等轻歌回来了,他一定要把这妮子吊在屋檐上狠狠的打一顿。
可是当看见她低着头乖乖认错的时候,所有的怒火一瞬之间都消失了,他如获至宝般看着轻歌,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回来就好。”
夜青天道,“下次出去之前一定要跟爷爷说,爷爷老了,这把老骨头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轻歌抬头,入眼的是夜青天的满头白发,心里像是堵着了什么一样。
她不知道夜青天对于北月皇杀害夜惊风的事情知不知情,可她不敢说,是的,夜青天老了,不能再折腾了。
她只希望他可以安度晚年,享享清福。
夜青天揉了揉轻歌的脑袋后就出了风月阁,轻歌回头朝夜青天看去,清明皎洁的月色下,老人的背影那样落寞萧瑟,让人心疼。
轻歌无奈着回到房间,看见在桌前擦琴的夜倾城,微愣。
“天色已晚,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轻歌眉眼之下,尽是疲态。
夜倾城蓦地站了起来,慌张的将沾了血的擦琴的布塞进袖子里,双手仓促的放在身后,眸光澄澈清冷,久久的停留在轻歌身上,半晌,她出声道:“我很担心你。”
“我厉害吗?”轻歌莫名其妙的问道。
夜倾城愣了愣,旋即道:“厉害。”
“我既然厉害,又怎么会有事?”少女眉飞色舞,说的夜倾城一愣一愣的。
轻歌微微蹙眉,“怎么有血的味道?”
她的视线落在夜倾城的放在身后的双手上,眸光严厉,“你的手怎么了?”
“我的手很好……什么事都没。”夜倾城摇着下嘴唇,道。
轻歌一个箭步走上前,抓住夜倾城的手,却见夜倾城的双手指腹早已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因轻歌动作幅度比较大,那面擦着琴弦的沾了血的布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