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侯爷他被心机外室美人钓了89
车夫会在东侧门接应她,之后一路向南,彻底离开京城。
越走越荒凉,几乎没了人,寺庙建在山上,覆了白雪,天地昏暗,踩过地面枯枝发出细微声音,眼看着就要到了东侧门。
明明大冷的天,孟棠安手心却出了汗。
“孟棠安。”
不轻不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一道惊雷炸开。
她的脚步骤然顿住,心跳声急如擂鼓,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在刹那间扬起笑意。
――是谢洵。
他就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多久,红衣张扬,一身矜贵,眼眸深不见底,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
压迫感铺天盖地。
在行动前她已经做好了发生意外失败的准备,此刻还是一颗心沉到谷地,电光火石间千思百转。
“洵郎!”
她脆生生的叫,纤纤玉手提起裙摆奔向谢洵,直接扑到了他怀里,桃花眼中满是惊喜:“你怎么来了,是因为我嘛?”
怀中温香软玉,透着馥郁香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谢洵打量着她,没说话。
女子眉眼弯弯,眼尾的弧度绵延了湖光山色的深情。
两秒后,谢洵淡淡说了句:“公务在身。”
什么公务值得谢洵大老远的亲自来邬卓寺,还如此巧合,她是半点都不信。
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怀疑她了……不应该啊。
孟棠安心中难得没底,摸不清谢洵的想法,指尖勾着他的衣袖晃来晃去:“我不管,就是因为我!”
“哪受伤了?”谢洵没再回应这个问题。
“不小心被路边的野猫划伤了,杨枝花去帮我取伤药,我本来和秋秋在凉亭等着他,谁知道忽然想起手链落了,只好让秋秋去取啦,剩我一个人好孤单,就想在四周转转。”
谢洵忽然笑了,却不及眼底,没什么温度:“我也没问你这些啊。”
孟棠安脸上半点变化也没有,眉眼薄红,娇嗔:“还不是你话少,我不说话指望着你跟我说吗?”
“我的事当然要事无巨细的告诉我家小郎君啦。”
“嗯。”
谢洵不置可否,领着孟棠安回到凉亭。
“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查秋焦急。
杨枝花看到谢洵,脸色凝重:“侯爷。”
“我四处转转,让你们担心了,不好意思。”孟棠安乖巧说,“早知道,就不乱走了。”
“药。”谢洵看也没看杨枝花一眼,吐出一个字。
杨枝花将药双手奉上,谢洵带她来到一个厢房,仔细给她上药。
“我怎么感觉你对我有点冷淡?”孟棠安直接道,鼓起脸,很不开心的样子。
“你的错觉。”
“那你亲我一下。”
还不等谢洵有动作,她就猛地扑过来亲了一口他的下巴,跟做贼似的,笑嘻嘻的跑了。
谢洵停了片刻,眉眼稍微有些缓和,走了出去。
离开寺庙的时候,杨枝花说道:“侯爷,孟姑娘,正门发生了些事,路被堵上了。”
孟棠安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听谢洵漫不经心的开口:“那就换个门。”
他凝视着孟棠安:“刚刚不是离东侧门挺近的吗?棠棠,给我带个路吧。”
“我都瞎转悠的,你现在让我找,肯定找不到了。”
查秋:“我去问路。”
孟棠安看了看天色,这个时候,车夫应该还在东侧门等她。
“棠棠,走了。”
山峰呼啸,寺庙寂静,他们并肩走在路上,仿佛亲密无间,又像是隔了很远。
平淡声音响起:“今日在邬卓寺,求的是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了。”孟棠安嗔他一眼,眉梢有许些女儿家的娇羞,双手背在身后轻快的走在山路上,“我才不告诉你呢。”
谢洵敛了下眼睫,没再问。
天色渐晚,原本空荡的山路上,缓缓走出来一位年迈的老人,双手合一,一双沧桑沉静的眼睛注视着二人离开的背影。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踏出东侧门,果不其然,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是最普通的款式,车夫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正靠在车前张望,看到他们时,很快收回目光。
孟棠安没有和车夫碰过面,一切都是仲草在交涉,心下微松。
“侯爷,我去叫马车到这来。”
“不必了。”谢洵轻描淡写,看了车夫一眼,“这不是有个马车吗?去问问,载不载人,价格不是问题。”
杨枝花愣了一下,应声走了过去。
孟棠安站在谢洵身边,背脊绷得很直,修长冰凉的温度忽然碰到肌肤,引起一片细微的颤栗,令她手腕抖了一下。
“下次不要再这么粗心了。”谢洵温柔将手链重新给她戴到了手腕上。
冰银色的手链衬着一截细瘦的手腕,仿佛一折就会断,她晃了晃手腕:“我每次都很粗心,但是你陪我来就不会了。”
杨枝花走过来,摇了摇头:“他在等人。”
谢洵脸上没有表情:“无妨,可以加价。我出十倍,问他在等谁?”
杨枝花莫名觉得今日的谢洵有些教人畏惧,硬着头皮应下。
孟棠安低头,指尖懒懒散散的勾勒着手链。
“他说在等……林家夫人。”杨枝花很快回来,“还有林菡小姐,怕是不太方便。”
“真不巧。”他喟叹一声,“那本侯就不强人所难了。”
“我将马车带过来。”
“嗯。”
为了以防万一,孟棠安特意让仲草请林菡来邬卓寺,林菡心悦梁建,今日特殊,为求姻缘一定会来。
又弄坏了林家马车,以林家的名义联系其他车夫,停在了东侧门,车夫自始至终都认为自己等的是林家人。
这个时辰,马车若还没走,仲草正常带林家人离开,到时候查下去也不会抓到什么把柄。
她若走得了,事情更好办……
可惜那些打算,都停在了这一步。
谢洵居然来了!
他们站在原地等了一段时间,雪在这期间下的越来越大了,远处白茫茫的一片,恍若不真实的梦境,平添萧索。
恰好这时四个人从东侧门走出来,正好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