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而来,肖故一心想的就是将乐初牢牢的拴在身边,只要能把人留住就是了,其他的,在他看来,那都是无关紧要的。
至于肖云说的报应,更是不值一提。
想当初,在坐上首辅的位置之前,他铲除了多少对手,坐上首辅得位置后,又杀了多少与他作对的人,他经历了生经历了死,经历了整整一世,还怕一个摸不着看不见的报应吗?
“不论你想什么办法。”肖故说,“让那个女的离开他。”
肖故恨透了甜儿,恨不得将甜儿剥皮抽筋了扔到一个乐初永远无法涉足的地方!
可他不能。
他很清楚甜儿在乐初心中的分量。
前世的时候,饶是和他斗得头破血流,饶是被他逼得无路可走,乐初还是想了办法护了甜儿的周全。
等他发现的时候,乐初还在,甜儿已经不知去向。
既然甜儿那么重要,他是一定不可以对甜儿出手的。他不能往他和乐初之间埋下任何一点点会导致矛盾的苗头。
他也信不过自己,担心自己羡慕得太久,嫉妒得太久,恨得太久,一不小心就要了甜儿的命。
既然乐初中意,既然乐初喜欢,他必是要手下留情的,但,留情归留情,他得让乐初死心,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惦记这个女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身边的人娶了甜儿,然后见天儿的带了甜儿往他们身边转悠,他就不信,乐初那高傲的性子,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的女人成了别人的妻子,别人孩子的母亲,还斩不断那段情!
肖故将大氅甩给肖云,再一次叮嘱,“让人留意宅子里两人得动静,其余时候不必管,一旦发现两人要离开云京城,立马禀报。”
肖云抱着大氅,连声说好。
慢腾腾的站起身子,跟在肖故身后往巷子里走。
走了十来步,肖故问,“宅子外边的那个石头你放的?”
肖云噗通一声又跪下了,“主子,在您跟前,属下哪有那胆子?是七王妃让人做的,属下心想去将石头搬开,见您和小红袍说得正开心,没敢上前打扰。”
“小红袍?”肖故没忍住笑了起来,“他要是听见,非得赏你两鞭子。”
肖云舔着嘴唇只是笑,“既是主子的人,那便是肖云的主子,他要是打属下,属下挨着就是,只求主子护着点儿,莫要打得狠了。”
肖云说话贯会卖乖,旁人爱听什么他就捡了什么来说。
以往,肖故是不吃这套的,如今也是转了性子一样,被肖云的一番话逗得眉开眼笑。
竟是好脾气的赏了一句,“起来吧。”
又问,“她人呢?”
这个她,指的是七王妃冯青云。
冯青云从乐初的宅子出去后没回去七王府,反是找了间客栈住下,让人去通知了肖故过来。
肖云没答话,直接将肖故带去了冯青云所在的那家客栈。
客栈很小,条件也简陋,胜在足够偏僻,因少有人来,安静得很。
肖云将人带上二楼,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后,识趣儿的站在门口,等到肖故进去,立马关了房门,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
又说进去房间的肖故,冷目一扫便扫到了窗边立着的冯青云。
冯青云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迎上肖故的目光,满目的委屈。
肖故斜睨一眼,径自找了跟木凳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也不喝,就拿在手间把玩。
冯青云摸不透肖故有没有生气,大着胆子说,“我做的可是如了你的意!之前听你同七王爷说,想要讨要了一个名额送人去汨山书院,我还当是谁,却是个唇红齿白的小生!十七哥哥,你早就知道他要来,所以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帖子给他!你既然早就打定了主意,何苦装作不认识,还问他姓甚名谁?”
肖故还是不说话。
冯青云急了,三两步走到肖故的旁边,蹲了身子,两手拽着肖故长袍的衣角,眼里有了泪花。
“十七哥哥,你让我退亲,我便退亲,你让我将退亲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便将退亲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我所有的事情都听你的,全部都只听你的,我这么听话,这么乖,你怎么能辜负我?”
“辜负?”肖故旋转杯子的手一停,一手掐起冯青云的下巴,逼得冯青云同他对视,他问,“我让你听我的话了?我让你这么乖了?还是说,我让你自以为是的自作主张了?”
冯青云知道肖故在说什么,但她抵死不认。
她不认,不认她是故意去乐初那儿找茬,不认她就是存了心的要乐初将她和他扯在一块儿说事!
她就是想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肖怀时和七王妃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哪怕,肖故从未和她说过什么,哪怕,肖故连一个正眼都不曾给他,哪怕肖故和她从来都是隔着十万八千里,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再近半分,她就是要借着肖故的名行事!
“七王妃,你真可爱。”肖故笑着说,“我不过是不希望损了你的名声,才让你主动退亲,而后,你心存不满,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再然后,你攀上了七王爷这个高枝,有心教我难堪。从始至终,都是你的独角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一句不是?我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吗?”
肖故每多说一句,冯青云的面色就白上一分。说到最后,冯青云已经面无血色。
“不会的……不会的!”冯青云喃喃,“你不喜欢姐姐,那便是喜欢我,你分明是喜欢我的。”
肖故觉得好笑。
看清楚肖故唇边嘲讽的笑,冯青云刹那间就通透了。
“你喜欢那个男人!”冯青云不可思议的惊呼,“真如传言,你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