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和肖雅洁不知道聊了多久,这一路畅聊下来,还真有点姐弟的味道,张然欣赏的是她的那份大气,不矫揉,不做作,很自然而然把那份洒脱表现得淋漓尽致,给张然的感觉就是在喝一杯很烈口的龙舌兰。
而张然在肖雅洁的心里,就好比一杯香醇的红葡萄酒,细饮慢酌,才逐渐尝出滋味,对于肖雅洁这种年纪的女人来说,不知道多久已经没有遇见过如此投机的年轻小男孩,张然的见识,眼光,谈吐给她的感觉就是张然这种年纪不曾拥有的。以往的肖雅洁碰上像张然这种年纪的小男生都很是不以为然,因为这种年纪的男生不是垂涎她的美色,就是不敢和她说话,就好比她班上仅有的那几个男同学。而和她同种年纪的男人就更加让她鄙夷了,因为这种年纪的男人已经拥有了丰富的社会阅历,知道什么样的女人该怎么对付,与她聊天大都是打着色,情的小心思,毕竟她这种没结婚又漂亮,还如狼似虎的年纪,若是能来个一夜情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就好比她同系一个教美术的男老师和一个教声乐的男老师,据说这两人还因为她相互看不顺眼,在酒吧里拼酒,然后大打出手,最后双双进了医院,一个星期都没有去上课,这样的男人,肖雅洁是鄙夷的,不仅没有安全感,还没有责任感,而且连最基本的两情相悦都不懂,否则为什么一把年纪了还没结婚,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没女人喜欢。
至于再大一点,四五十的中年男人,肖雅洁就是痛恨和悲哀了,因为这种年纪的男人大都已经成家立业,有着足够的经济基础和自信心,与她聊天,语气赤果果的调情意味很是浓厚,眼神里也不知道将她强jian了多少次,对于这种表里不一,有着衣冠禽兽年纪的男人,肖雅洁是痛恨的,倒不是说她一囊概括,因为她所遇见的这种年纪的男人都是如此,就好比她们艺术系的系主任,她小区楼上一个国企高管,还有她小区楼下一个小卖部的老板。
她悲哀的是这个社会,不是她们这样的女人会勾引人,而是因为这样年纪男人的人渣太多,才导致这个社会扭曲了,如果一个爱家庭,爱妻子,爱孩子,爱社会的男人,不管一个女人多么优秀,都绝不会产生出轨的心理,无论他是否成功,至少他知道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当她遇到张然这种既有着青涩年龄,又有三十岁男人该有的健谈,四五十男人该有的阅历和见识之时,心里自然欣赏,张然看她眼里的清澈是她很受用的,钻研心理学的她知道这种眼神不会骗人。虽然她不知道张然为什么这个年纪会有三种不同年龄段男人会有的心态,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想挖掘他秘密的心理。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之时,那就是一个故事的源点,人生虽是无常的,却只有喜剧和悲剧两种,恐怕肖雅洁都不曾想到,今天和张然的这一段相遇,相识,会成为她以后这一生无法抹去的一个印记。
当肖雅洁和张然突然停下来,四目相对的时候,猛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这都快过去了半个小时,之前去山林里方便的文姗姗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回来。
肖雅洁看了张然一眼,猛然站了起来,朝着文姗姗的帐篷跑去,果然,当她再次从帐篷出来时,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没在。”
张然也起身,来到她身边:“肖姐,不用着急,这么晚了,她能去哪,说不定是去远了一点的地方,要不我和你去找找。”
“那走吧!”肖雅洁点头,拉着张然的手就朝着之前文姗姗所跑进的那山林跑去。
此刻已是凌晨一点多,山林之中幽深,黑暗,除了一些蚊虫扑翅的声音和被风吹起的树叶,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很是阴森恐怖。
“文姗姗”
“文姗姗”
张然和肖雅洁一边小心的攀着树木行走,一边低声呼喊。只不过,在两人深入到树林一百多米深处之时,依旧没有文姗姗的影子和声音传来。
张然杵在原地,凝眉沉思,按理说,就算是找个地方方便,也不可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没有?到底去哪了?”肖雅洁来到张然身前,声音急促,很是紧张,她是真着急了,这些都是她的学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的责任可是最大的。
张然连忙安慰道:“肖姐,你先别急,这文姗姗这么晚了不可能跑这么远,所以我猜她应该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或者迷路了,毕竟这么晚了进了树林还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那也要找到她啊!”肖雅洁急道。
张然想了想,道:“这样吧,我们分两路,沿着刚走来这条路的范围扩大慢慢找回去,但是距离也不能太远,保证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也能听到你的声音,如果回到营地后这文姗姗还是不在,那就再想其他办法。”
肖雅洁想了想,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只好点点头,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张然也转身走上另一条路,他其实隐隐感觉文姗姗是在他们喊话能听到的范围之内,但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回答他们。
往回走的路上,张然的视线更加的敏锐,不放过任何一棵树木,一灌草丛,除此之外,还倾耳聆听与他相隔有五十多米距离的肖雅洁走路的声音。
“啊!文姗姗,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肖雅洁一声尖叫打破了寂静,还急促朝着张然喊道:“张然,快过来,找到了。”
张然闻声,连忙跑去,来到肖雅洁身边时,肖雅洁正奋力的从灌木丛之中拖出一个女孩的身子。
这个女孩正是文姗姗,只不过现在的她满身是泥,衣服也破破烂烂,像是被什么东西划破的一样,一条右腿上还布满了血迹,血液在被刮破的裤子处凝成了血痂。
拖出文姗姗的肖雅洁脸色变得很是苍白,因为此时的文姗姗闭着眼睛,毫无知觉。
张然连忙蹲下身,用手指在文姗姗的鼻子处试探了一下,松口气道:“肖姐,放心吧,她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当务之急,先把她背出去,处理伤口,等她醒来再问她是怎么回事吧!”
听张然这么一说,肖雅洁也放心了不少,她之前确实以为文姗姗遭到了不测,当即连忙把文姗姗扶起来,放在了张然的背上。
张然背着文姗姗连忙朝着营地的方向返回,文姗姗虽然没死,但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如果不及时止血,恐怕再过两个小时就会休克死亡。
回到营地后,肖雅洁急忙叫醒了好几个学生,让他们把一个帐篷收起来铺在篝火边的空地上。
当这几个学生把帐篷收来看到躺在张然怀里的文姗姗后也被吓得不轻,好不容易才哆嗦着把帐篷铺好。
张然把文姗姗放在铺好的帐篷上后朝着那几个一脸恐惧的学生凝重道:“去,打点水,把能用的布和带来的药全部拿来。”
几个学生闻声离开后,张然这才借着篝火的火光,撕开了文姗姗大腿上的腿裤,看到伤口,即便是张然也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文姗姗右腿上,从脚裸处到膝盖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伤口,此刻这条伤口不仅还冒着血,而且还能清晰看到一些翻起来泛白的皮肉。
肖雅洁先是震惊的捂了一下嘴,然后颤抖着把手伸向那条伤口。
“别碰!”
张然连忙制止她,凝重道:“肖姐,恐怕得叫救护车了,这伤口就算用止痛药和布包扎起来也只能暂时压制,我担心她撑不到明天。”
“好,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
肖雅洁事不宜迟,连忙起身去打电话。
这个时候,所有的学生也基本被吵醒了起来,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眼睛来到空地上。
当看到文姗姗这幅样子后,无一不是尖叫之中带着恐惧,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本来还浓浓的睡意这一刻彻底清醒了。
方希希挤开众人,来到空地中央,看到正给文姗姗处理伤口的张然后,蹲下身,却是不敢去看文姗姗腿上的伤口,惊声问道:“张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文姗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张然一边摇头一边擦着血迹:“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们肖老师发现她时,她已经这样了,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只有等她醒来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