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宴会正式开始。时晴最终还是买下了那条白色的裙子,抹胸的设计,裙摆上都是细碎的铃兰花瓣,淡雅高贵,清新脱俗。同样也是穿着白裙子,凌可心就要逊色多了。她也同样穿了一字肩的礼服,纤瘦玲珑的身材也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味道,但是那突兀的肩胛骨,有给人一种很恐怖的骷髅感。厉北浔一到,就被凌咏铧招呼过去,全是虚假的客套。时晴站在旁边,心里记挂着晚上要做的事:我去吃点东西。厉北浔:好,不要走太远。凌咏铧只当时晴是凌可心的好朋友,也就没有想太多。宴无好宴,但宴席上的食物还是挺丰盛的。时晴拿起盘子,刚要夹东西,身边就传来慵懒的男声:这位小姐,其实你可以尝尝这个,这是米其林主厨的最新甜点,叫――勿忘我。谢谢。时晴看着满是蓝莓酱的小点心,伸手夹了一块,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陆擎瀚一眼。这位小姐,你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分吗?时晴抬眼,眼前的男人,长得倒是挺俊朗的,但那抹若有似无的笑,让她从心底生出反感:对不起,我不觉得。陆擎瀚:……小小的被噎了一下,这个女人,居然把他这个救命恩人给忘记了!不对不对,在洛城别业的时候,这女人全程昏睡,根本没见过他!岂有此理!擎瀚,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找了你半天。随着另一个声音,一身淡紫色长裙的女人走进,卷长的发已经高高挽起,露出纤细光滑的脖颈,胸前还坠着菱形的蓝宝石项链,华贵傲气。是你?裴惜语挑了挑眉,有些不悦地看着时晴。时晴微笑:你好啊裴小姐,世界真小。不小,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我的未婚夫。裴惜语挽着陆擎瀚的胳膊,占有欲十足。时晴丝毫不感兴趣:那不打扰二位,告辞!她款款地离开。裴惜语略有醋意地望着陆擎瀚:你认识她?陆擎瀚拍了拍她的手:不认识。放心,只是随意聊聊。虽然陆擎瀚否认,女人的天生敌意,却开始让裴惜语开始注意时晴……..........时晴远离了陆家那对未婚夫妻,耳蜗里传来季筱的声音:时晴,一切准备就绪,我们要行动吗?她不着痕迹地动了动宝石耳坠,瞥了一眼厉北浔,他正被凌咏铧缠着,脱不开身。凌咏琴也是各方周旋,很多人都在和她闲聊。凌可心真在凌咏琴旁边,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有些难看的脸色。机会正好,时晴下令:开始行动。顿时,正在和美女搭讪的慕千离,抱歉地说一声: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舞池中,正在跳舞的季筱和杰森,也都跟跳累了似的,手拉手走到休息区,趁人不注意,各自散开。凌可心眼神到处乱瞟,见大家都行动了,她也不得不按照时晴的话做。妈妈,我肚子不是很舒服,我想上去休息一下。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凌咏琴忙扶着她。凌可心虚弱地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今天来的客人很多,我就躺一下就好。凌咏琴:要不我陪你吧?客人重要,女儿更重要。凌可心动了动唇,这是让妈妈救她的唯一机会,她想要抓住。刚想开口,一身酒红色西装的慕千离就走了过来:伯母,前段日子你让我母亲给你带回来的一些药材,我已经给你拿来,现在你要跟我去取吗?凌咏琴要的这味药和凌可心的病情有关,她不得不重视:在哪里?我现在跟你去。那伯母,这边请。慕千离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凌咏琴离开了。眼见唯一的机会都这样没有了,凌可心握着的拳头渐渐地收紧,她气到极点,但没有办法,唯一的机会已失,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朝楼上走去。刚转过拐角,一只手就扼住了凌可心的脖子,同时背部重重地撞到墙上。时晴冷笑:可以啊,想要坏我的事,凌可心,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凌可心脸色惨白: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我的母亲陪着我,这么久没见,我很想她。时晴:你要是真的想她,就留着你的狗命,来日再和她聚会,不然的话,我怕你的脑袋,没有机会想了。凌可心打从骨缝里发颤,这样的时晴,简直就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魔,阴冷得丝毫没有人类的温度。她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浔哥哥,仿佛两人在这一点上,有着共同的相似之处。时晴见警告已经起到了作用,捏在凌可心脖子上的手,改成捏她的胳膊:现在做正事,你跟我一起去书房。……书房的门,被时晴直接关上。为了怕人上来打扰,她,还小心的反锁了。时晴没有太多的时间,开始在书房里翻找起来。她也不指望凌可心能够帮上什么忙,一边翻找,一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我如果出什么事,绝对会找你陪葬,你不想在地狱里看到我,就给我乖乖的。凌可心早就吓得两腿发软,坐在沙发里,动也不敢动。凌咏铧的书房光是面积就百来平米,时晴快速的翻过每一个角落,书架,就连墙上挂的字画,都没有放过。一颗心很急,就像在滚油里煎熬一样,但为了小绣球的病,时晴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的时候,绝对不能乱。手脚的功夫都很快,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书房已经被她翻了三分之一。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晴一开始并没有在意,她拉开办公桌后的抽屉,忽然就响起了敲门声。可心啊,你在里面吗?时晴眉心深拧,看向凌可心,如果这个时候她保持沉默的话,外面的人肯定会引起怀疑,不一会就会找来钥匙开门,到时候就全完了。说话。时晴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口型。凌可心捏着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舔了舔干涩的唇,磕磕巴巴的答道:妈……是妈妈吗?外面的凌咏琴显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又急切地敲了敲门:可心,是你吗?在舅舅的书房里做什么?严丝合缝的门传来了更急切的敲门上,像是一记一记的重锤,砸在了时晴的胸口,就连太阳穴都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她现在一个人在楼上,没人帮她,如果凌可心要反抗,她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说一句话,自己的全盘计划,就要毁于一旦。那小绣球就可能会丢失最重要的救治机会!一切都要暴露了!紧绷的每一根神经,就像是张满弓的弦,稍微再用力,就要崩断!耳边所有的声音都远去,时晴急促地呼吸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时候,在那个垂死挣扎的瞬间,两个孩子响亮的啼哭声响在耳边。当时的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说为两个孩子做一些事情。如果这辈子,再也无缘见这两个小孩,她自然什么都不用做,但是上天,偏偏就给她一次弥补过失的机会。所以,小绣球那边的,绝对不能放弃!此刻,时晴仿佛被这些人已经逼到了悬崖,孤注一掷,只能冒险。她想到了自己包里带着小绣球的药,她随时带着……杰森说过,现在小绣球和凌可心互为培养体,小绣球的药,对于凌可心来说,就是致命的毒!她一步一步的朝凌可心走去,眼神坚定,面色惨然。凌可心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沙发扶手的另一边,退无可退:你……你要做什么?这个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是敞开嗓子大声的吼,外面的人根本听不见。时晴生怕下一秒,凌可心的声音又大了几个分贝,她的动作十分敏捷,就像是扑食的豹子,一把就扼住了凌可昕的下颌,因为紧张,所以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整个下巴给捏碎。凌可心吃痛,张开了嘴巴。时晴咬开了瓶子盖子,瓶底儿朝上,一颗颗药丸全部倒进了凌可心的嘴里。凌可心挣扎着想要把那些药全部吐出来,时晴眼疾手快,抓起茶几上的杯子,整杯水,全部灌进了她的嘴里。凌可心一下子吃了好多药丸,双手努力的抓住时晴的手腕,想要把自己的下颌给拯救出来。时晴这是拼尽了全力,母爱的力量,让她完全顾不了一切!凌可心一向病病歪歪的,平时就不是时晴的对手,挣扎了一会儿,药效就发生了作用。她略微苍白的脸变成脸难看的酱紫色,双目凸出,双眼发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就连呼吸也都是出气多进气少。所有这一切的变故,门外的凌咏琴完全不知情。她只是焦急地不停敲着门:可心,可心你说话,你在里面怎么了?!管家,快去拿钥匙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