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晴还想抗议,厉北浔已经掐着她的小腰,狠狠地撞起来――以前他都是浅浅进来,等她适应了才开始如此凶猛,今天没想到会一下子就这么深。脑子里蓦地有白光闪过,她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肩膀,双眼失了焦距,全身一下子哆嗦起来,泛出一股浅浅的玫瑰色……厉北浔没想到她这么娇嫩,一下子就到了,哪里还舍得再压着她。大掌一捞,把她翻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两个人面对面地紧紧相贴,呼吸,交缠……低头吻住了她娇软的小嘴,狠狠地往上顶了好几下解馋,烫得时晴在他怀里一下子又软了下去,气息绵软又细弱地打在他的胸口。厉北浔却还未尽兴,吸了吸她殷红的粉唇,要不要我退出去,你帮我戴?……时晴双眼迷蒙,哪里还顾得上这个,想要推开他,但自己又没力气了,软软靠在他怀里说不出话来……厉北浔一边轻轻揉着她背后的腰眼,一边从床上拿了一个起来,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还知道买特大号的,看来,对我很满意?……我,我不知道,我随便拿的……其实,店员问她要什么型号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但是……每次自己都快被他撑破了的感觉却很清晰,她身材娇小,要容纳他,的确是太辛苦了……所以,就拿了最大号。宝贝,他低头,轻轻地吮住她的耳垂,以后,我们都不用了……舍不得伤害她的身体哪怕一丁点,所以上次,他给她吃的也只是维生素片而已。时晴一愣。他,他什么意思?之前不是还给她吃过那种药吗,为什么……这些问题,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厉北浔已经重新扣住她,低头,继续享受着美味的甜心。重新把她压在床上,扣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再次掠夺起来――而她,本能地紧紧地抱着他,缠绕着他,和他一起,一次又一次的浮浮,又沉沉……直到最后,他酣畅淋漓地,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全部留在了她的身体里……............夜半。时晴精疲力竭地趴在厉北浔的胸口。小手被他握着,放在薄唇边,一根一根地亲吻。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得全身都是,时晴像全身被泡在温泉水中一样,格外地舒服。今天累不累?他问。……还好。她困得厉害,随口应着。厉北浔胸膛震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如果累,就可以不用去了。在锦绣园里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每天晒晒太阳喝喝茶,不是也挺好么?不要。她想也不想,拒绝了。她不要做米虫,更不想什么都依靠他。笨蛋。他笑着骂她,骂完,又亲了亲她的额角。时晴嘟嘟嘴,伸手去摸他下颌上浅浅的胡茬,干嘛又骂我……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守住我自己的东西……六年前,我失去了那么多……她顿住,没再继续说下去了。而是把耳朵贴近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然后,渐渐地重新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再去想某些事。厉北浔忽然不说话了。时晴以为他不高兴了,等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他的声音。她把手臂下移,轻轻地环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拱了拱,小小声地讨好他,你别生气,明天,我会早点回来,不会像今天这样忙了。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每个星期有三天不去,好吗?……厉北浔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默了良久,然后,才伸出双臂,把她抱得很紧,很紧。没关系,跟我在一起,你可以做你喜欢和想做的任何事。他温柔地说。时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莫名。心,却暖洋洋的,像是解冻了之后,迎接到了第一抹阳光,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让她觉得甜……任何事?她调皮地问,包括杀人放火抢银行吗?嗯,当然,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奉陪。若你想要潇洒从容,那么我愿意陪你阳春白雪,看尽人间繁华。若你想要恣意纵情,那么我也可陪你任性妄为,共堕阿鼻地狱。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三天后。时晴站在台阶下,头顶是古朴典雅的寺庙,因为奶奶念佛,遗愿就是把牌位供奉在寺庙里,后来爷爷也就让人把他放在寺庙,好陪着奶奶。今天是爷爷的忌日,每年她都会来祭拜。香烟袅袅,参天的古树掩映其中,她走到大殿的门口,双手合十参拜,立即有小僧上前,时晴说明来意,小僧点头,领着她去灵位所在的偏殿。万佛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牌位的名字,时晴走到左边第二排的位置,发现牌位上的名字不对。小师傅,这不是我爷爷和奶奶!时晴脚底生寒,一种不祥的预感朝头顶袭来。施主莫慌,待我去查查。不一会儿,小和尚就带着另一位略微胖点的和尚过来,胸牌上显示的是这里的管理员。时小姐,你说的两位老人的牌位,已经被时江启取走了,这里还有他的签名。时晴一愣,赶紧把名册拿了过来。果然,时江启的签名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日期就在几天前!他们说这里供奉太贵,出不起钱。和尚们转述着。时晴感觉脚底的那股寒意化成了火,把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老人的牌位供奉钱,都是爷爷生前安排好的,根本不用时江启掏一分钱,现在居然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把牌位都带走了!时晴满腹火气,直奔时家。刚到门口,季筱的电话来了。亲爱的,你现在在哪里?我发现一家新开的甜品店,里面的双皮奶不知道多好吃,要一起吗?时晴:我现在要找人算账!季筱觉察不对:你怎么了?我正去时家!.............时家。管家匆匆地跑进来:老爷!老爷!时江启把报纸一摔:混账东西!你家死人了,慌什么?管家苦着脸:不是啊老爷,是小姐回来了。意识到口误,又连忙改:是时晴,她正朝客厅这边来。徐佩莲正在描眉,闻言把眉笔一摔:哼,小贱人还敢回来?害他们失去了那么多东西,现在连化妆品都只能买便宜的大众货了!她还有脸回来?!时晴一进来,就听到这样的话,眉宇间隐忍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这里有什么是我不敢回来的?你们拿走了我爷爷奶奶的牌位,快点还来!时江启似乎早有打算,也并不意外她会回来:牌位你想要,也可以,除非你拿股份来换。时晴陌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还是时江启吗?他们是你的父母亲,你居然拿他们的牌位做交换?简直无耻到极点!臭丫头!你在和谁说话?老子是你的父亲,你居然敢骂我?时晴冷哼:我的父亲已经死了,请时先生自重!还请把我爷爷奶奶的牌位还来!我们怎么闹都行,不要打扰他们老人家安息!说得好听!时江启黑着脸:想要牌位,拿股份换,不然休想我给你!你不给我,我自己找!时晴说着就朝楼上冲,如果没有记错,楼上最角落的库房,以前是爷爷的房间,徐佩莲做贼心虚,爷爷去世后连他遗容都不敢看,更别说让爷爷的牌位呆在别的地方。老公……徐佩莲妖里妖气地挽着时江启,阴阳怪气道:你看这死丫头的样子,分明就是上门欺负你的,现在她拿了老爷子的股份,就以为这个家里还是她说了算。哼!她说了算!我还没死呢!时江启眼神恶毒地眯起,大手一挥:来人,给我请家法!时晴冲进了爷爷的房间,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两块牌位,刚抱进怀里,身后的门就被推开了。臭丫头!你忤逆不孝,看我当着你爷爷的面请家法。时晴背脊发麻:你敢!所谓的家法,她在六年前已经领过很多次,没过一会儿,就乌压压地跑进来一群佣人。管家走了上来,递上一根已经长了铁锈的鞭子:老爷,请!时晴看着比她拇指还粗的短鞭,瞳孔一缩。六年前的一幕幕历历在目,无形的恐惧从骨缝里丝丝蔓蔓地蔓延出来。你要做什么?徐佩莲得意的眼神中全是怨毒:做什么?你看到了,反正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把你打残废了,我们也不怕。你不是仗着背后有人做靠山?让他来啊?我们两把老骨头反正埋进黄土一大半了,能出出气也是好的!说着看向时江启:老公,你不会心软吧?想想这贱人做的事,我们的小雨现在在何家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想想你,威风八面的人物,居然每天要躲在家不敢见人……够了!时江启像是暴怒的狮子,心里的不甘和屈辱,全部被徐佩莲点燃,挥起鞭子就朝时晴打去。时晴下意识去护着怀里的牌位,结果背部像是被剥皮一样,痛得火烧火辣的。这股疼痛还没有缓解,更多的鞭子朝她打来,时晴完全护不住自己,整个人倒在地上,死死地护着牌位。一鞭又一鞭地落下!她的手上,背上,胳膊上,腿上全部都灼灼地痛了起来,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倒抽气。可那些鞭子,依旧没有停下。一鞭比一鞭更快,一鞭比一鞭更狠……那么粗的鞭子,最后,硬是被生生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