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着?”时晴眨了眨眼睛,整个大脑这才开始慢慢运转。
“嗯,听我解释,我――”
刚说一个字,怀里的人已经倒在他身上,额头靠在他肩上,昏了过去。
“时晴?!”
厉北浔脸上一边,抱着人站起来就往楼上走去,“叫医生过来!”
“是,厉爷!”
医生赶过来检查了一遍,严肃地提醒:“太太是精神极度紧张,加上没休息好,又曾经受到撞击和缺氧,需要好好休息,否则很容易留下后遗症。”
保镖见厉北浔一脸铁青不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帮夫人整理衣服,只好自己给医生赔笑脸,“多谢医生提醒,我送您出去。”
等医生离开了,厉北浔坐在床边,看着比怀孕之前更瘦的时晴,心疼地抚摸她的脸,“让你受苦了。”
另一个保镖急忙跑进来,“厉爷,对方的位置动了,看样子想出国。”
厉北浔站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霸气,“让保镖密切保护夫人的安全,如果再出一点意外,就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是。”
从房间离开,厉北浔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温情的气息,侵略,冷酷,决绝,这一次他不会再给他留一丝后路了。
时晴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她的手机,她的包全部都放在桌上,桌上的手机正在想,她就是这样被吵醒的。
没有先接电话,她跑出房门,整个别墅仿佛空了一样,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他……
“果然,又是梦一场……”
苦笑一声,却还是忍不住落泪了,如果她能坚持一下,别那么早睡过去多好。
哪怕能再多相处一分钟也好,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这么真切的北浔了。
电话还在想,时晴抹了抹眼泪,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
“小姐,您没事了?!”
是萧成的声音,他不是在哥哥身边吗?怎么会在这里?
“您能接电话就说明您没事,赶紧来一趟厉氏。厉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我现在立刻出门。”
昨天时晴失踪,司机重伤住院,萧越天在国外参加会议想回来也赶不回来,只好让萧成直接过来。
时晴一失踪,厉氏立刻乱了,大家不相信厉云锦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接管一个年产值达万亿的集团,这是纯粹浪费社会资源,甚至电视台开了专题讨论会。
如今媒体,全都把矛头指向厉云锦,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他就算再聪明,心智还没健全呢,遇到这种事,他把自己关在董事长办公室谁也不见。
外面媒体还堵着,里面厉云锦把自己锁了起来,股市今早大幅度滑落,已经降到了本年最低值。
时晴听到这些,第一想法是心疼云锦,他一个孩子怎么承受得起这么大的压力?!
一路赶到厉氏集团,时晴直接冲进记者包围,走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口,拍门:“云锦,开门,是我,我没事啦,我回来了!”
门开了,厉云锦看着她,红着眼睛,却没有哭,“你还活着?”
伸手抱住他,时晴吸吸鼻子,“嗯,我还活着。有些人不想让我们好,我们就偏要过得好给他们看。”
“我做不到,我辜负爸爸的期望了,我算什么天才,到了这里,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想保护妹妹,保护你,可是我知道你被人绑架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救你。我想爸爸……呜呜……没有爸爸,我不行的。”
厉云锦趴在时晴怀里,终于忍不住嚎啕痛哭起来。
一个孩子的哭声,让周围本来看热闹的人都不由地心疼起来了。
想想别人的八岁,再看看厉云锦的八岁,大家都低下了头。
“喂,你们不能进,这里是厉氏集团,你们没有得到许可,不能进去采访!”前台努力拦着人,可是她一个小姑娘,怎么拦得住几十个架着机器的记者。
时晴和厉云锦突然被媒体围在了董事长办公室里。
“请问厉太太,你真的被绑架了吗?”
“厉太太,据知情人说,你并不是厉云锦和厉云绣的亲生母亲,你这样把他扶到这个位置上,是不是想扶持一个傀儡?”
“把一个八岁的孩子放到风口浪尖上,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
问题一个接一个,根本没有给时晴回答的机会。
一想到媒体竟然认为自己是拿云锦当牺牲皮给自己谋利,她就想撕了那个记者的嘴。
“我把他们当我的孩子一样疼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他们,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
一个记者犀利地反驳道:“几年前,厉总统入狱,你就立刻高调宣布嫁给别人丢下了两个孩子,你还敢说你会好好对待两个孩子?”
“厉北浔已经死了,你是不是会立刻再嫁人,然后丢掉两个拖油瓶?”
当着孩子的面,一点都不注意,字字犀利,时晴的反驳声音相比起来就像是罪犯的无力狡辩,场面再次混乱起来,几乎把她和厉云锦逼到角落。
“你再说一遍,谁是拖油瓶?!”
一声凌厉的声音突然在嘈杂的人声中凸现出来,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十名保镖从记者群众拨开一条路。
身穿意式手工西服,一丝褶皱都没有,头发梳得笔挺,下巴淡淡的青茬让他整个人更显男人魅力。
厉北浔从人群中缓缓走向角落的一大一小。
有人的照相机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爸爸!”厉云锦首先反应过来,他冲了过去,紧紧抱住厉北浔的腰。
“我教导过你的,你都忘了,还想现在就接管厉氏集团?好好学着吧!”
厉云锦眼前被眼泪模糊,可是他无比可定,他的爸爸,他心目中的神,回来了。
伸手擦掉儿子的眼泪,摸摸他的头。
时晴手脚冰凉,站在角落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在这么多人了消失不见。
厉北浔走过去,搂住她的腰,“我处理完一件事,回去找你,你走了。我就知道你来这里了。”
熟悉的气息,温热的态度。
原来不是梦,时晴闭上眼睛,靠在他怀里,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说。
被老婆儿子依靠,厉北浔依旧不减凌厉的王者霸气,目光扫过众人,大家都觉得浑身一冷。
“媒体真是越来越自由了,都可以随意出入私人领地。我看关于新闻媒体工作者的法律该调整一下了。”
这句话一说,他厉北浔的华国总统地位,昭然若揭。
所有记者都收起相机,又惊又怕,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如果厉北浔活着,谁敢来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