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未必,我没做坏事,还怕记者吗?明天就要大选了,媒体过来给我造势,我何乐而不为。”他表情纹丝不变,摊开双臂,一副光明磊落的表情。
胡一天眉头紧皱,咬牙提醒:“这里出了枪击案!”
萧越天看他一眼,慢慢将双手背在身后,缓缓上前一步,“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害怕,我还有资格参加大选吗?”
面前的人心头一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成走到萧越天背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萧越天话锋一转,“不过,我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们的这个法治国家,跟你走一趟又何妨?”
他大步往前走,众人纷纷让开路。
没一会,呼啸的警车冲出墓园和记者的包围圈,可是消息灵敏等的记者还是捕捉到了一丝消息。
厉北浔傍晚在帝都西郊墓园收到不明攻击,正送往医院抢救,据知情人透露,这是他的竞争对手萧越天派人做的。
此消息一出,全国都炸了,萧厉两家又一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媒体迅速找到厉北浔治疗的医院,堵在医院门口想要搞清楚厉北浔的生死。
一旦他出事,那萧越天就是板上钉钉的总统了。
另一波声音指控萧越天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打击对手,更是揪出他之前对付其他落选者的手段。
两位总统候选人,一个生死未卜,一个惹上了谋杀的罪名。
大选前夕闹出这样的大事,让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
而厉家,因为之前的封锁,别墅里面的人暂时还不知道这一切――
时晴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甚至买了放松肌肉的香薰放在浴室里,厨房里厉北浔喜欢吃的食物,材料都准备好了,只要等他回来,几分钟就可以做好。
一切准备好,她带着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玩亲子游戏。
玩了两个多小时,从拼图,到积木,最后给陶瓷娃娃上色,一大两小玩得不亦乐乎。
这是她在网上定做了一对龙凤胎瓷娃娃,样子是照着两个孩子做的,她陪着他们给娃娃上色准备做好了送给厉北浔。
按照行程他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就算先要商量大事,也会在车上给孩子们打个电话,这是他一向的习惯,怎么还没有电话?
她不禁盯着面前的娃娃发呆。
“阿姨,到你了!”
小绣球伸出小胖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呃……我?对不起,阿姨刚才发呆了,到我了吗?”她拿起笔,认真地给小绣球迷你版瓷娃娃涂上眼睛的颜色。
厉云锦坐在一旁对着面前自己的小雕像,自如地上色,“你们两个都没我一个人快,我马上就好了。”
自信地扬起下巴,嘴角染了一撇黄色的颜料都不自知。
小绣球看到哥哥,握着颜料笔哈哈大笑。
小太子故作镇定,“笑什么?”
时晴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颜料,把指尖冲向小太子,温柔地提醒,“笑你都成小花猫了。”
厉云锦急忙用手背擦,时晴拉住他的手,“好了,已经擦赶紧来。我们快点上色,爸爸回来就能看到了。”
两个小家伙又认真地投入在涂颜料这个巨大的工程上。
抬起头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很晚了,心里不禁有些不安。
“爸爸很忙,等他忙完就会回来看我们了。”
厉云锦状似不在意地说,他趴在地上,两条腿休闲地弯起,还在空中来回摆动,手下动作却异常认真。
时晴看向说话的小太子,见他认真的地蘸了黑色颜料涂抹小西装,知道他在安慰她,微微一笑,忍不住凑过去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女……你干嘛亲我,我都是男子汉了。”
他抱起娃娃跑到另一边的角落,“我不跟你们一起了。”
“哥哥,等我!”小绣球一见哥哥起身跑了,也爬起来跟了过去。
时晴笑着站起来,儿子的贴心并没有抹去她的不安,整理了一下衣服,她看着孩子们,轻声说:“我去看看,你们慢慢涂色。”
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厉云锦一边涂色,眼神瞟向门口,停了三秒,又回到了面前的娃娃上。
他又不是小孩子,那个女人总把他当小孩,又是玩具,又是好吃的,现在还要玩这种小孩子才喜欢的涂鸦。
真幼稚,一点都不像生了他这么聪明孩子的女人!
嘴巴微微翘起,手下动作却没有慢。
“哥哥,头发要刷什么颜色啊?”小绣球一脸烦恼地看着哥哥,小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厉云锦抓过妹妹手里的笔,“我帮你。”
两个小孩在房间里忙得不亦乐乎,时晴刚走出房间,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楼下电话响了。
姜心莲正在书房看书,老高在花园跟仆人清理花圃。
大家都在为了厉北浔的回来而准备,这时候客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她走下楼,来到电话前,接起来,“喂,您好,这是厉家。”
“厉爷心脏中枪,正在急救室里抢救,我们的人被堵住了,没办法去接小少爷和小小姐来医院,让老高带孩子过来,二环上换车。”厉海声音焦急,话筒那边还有繁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音。
时晴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她的大脑就不知道怎么思考了,怔怔地捏着手机:“……”
“萧晴!”厉海大声吼了一句。
时晴这才找回一点理智,她咬住嘴唇,声音颤抖,“你说他怎么了?”
厉海又重复了一边,“其他人呢,让他们接电话!”
“我马上带孩子过来,地址告诉我!”
…………
医院。
一个白大褂都被鲜血染红的医生从急救室冲出来,“病人家属呢?”
厉海对时晴的憎恶没时间发泄,他两步跑上前,“厉爷怎么了?”
听到电话那头,断断续续说着‘体温骤降’、‘意识骤降’……
时晴转身往楼上跑,刚跑两步,就把电话带得摔到地上,一回头才发现电话还一直攥在她手里。
身体,竟是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了。
老高听到动静跑进来,见到电话摔在地上,快步上前,“太太没伤着吧?”
时晴动动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先生的电话?”
五个字,像一阵惊雷,时晴冲上楼,一把推开孩子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