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喆?冯喆又怎么了?”
刘奋斗笑着说:“什么是又怎么?冯喆没怎么,李副县长叫冯喆去一趟。”
赵曼这会已经恢复了状态,站起来就走,刘奋斗说:“真的不去?”
“我不去。李副县长叫冯喆,干嘛通过你?”
刘奋斗就叹气:“钱拿得不多,事管的不少,我就这忙碌命。”
赵曼伸手准备拉门,想了一下回头对刘奋斗说:“我说,你们这些领导做事也要注意分寸影响,我不是说别人,就是你。”
“怎么了?”
赵曼摇头:“没怎么,我只是觉得……算了,走了。”
“别!”刘奋斗从后面抱住了赵曼,赵曼忙说:“轻点!”
“我还没使劲呢……”
“我是说我的发型,又要被你搞乱了。”
“那不敢,我就是负责乱搞,不乱怎么浑水摸鱼,怎么来钱,怎么将财政收入搞上去?”
“你胡扯什么!”赵曼压低了声音说:“我是说人家冯喆在哪都干的好好的,你们一会将他折腾过来,一会折腾埂辍叨ァ辍叩恪辍咝辍咚担琺.2⊥3wx.co∨mィ褂型昝煌辏俊?br />
刘奋斗辩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算哪根葱?”
“你不是镇领导之一?那怎么每次冯喆有事总是你冲在前面?你没听下面的议论?”
“什么议论?”刘奋斗这次真是重视起来了。
“反正就是没说你的好话,说你紧跟着刘胖子,看谁不顺眼就拾掇谁。”
“这真是冤枉。我是领导。刘依然更是书记、是领导。刘依然上面还有领导。领导叫你做事,你不去,你还想进步不想?”
“那也不能他们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啊?凭什么总让你做恶人?哦,有胆做鬼,没脸见人?坏人得罪人的事情总让你去?他们没长嘴?是,下属不能比领导聪明,领导拍你肩膀叫平易近人,你拍领导肩膀是犯上作乱。领导问你家庭情况是嘘寒问暖,你问领导家庭情况是居心叵测,领导叫你做事是考验,你不去做事就是临阵脱逃,不过领导总是会换地方的,你只是副镇长,家在这里,还要在半间房生活,你要是给人的感觉就是领导的跟屁虫,今后还有没有威信?要是身上打上了哪个领导的烙印。有了派系之分,将来这个领导走了、退了、倒霉了。你怎么办?”
原来就是为了寻求刺ji,刘奋斗这下倒是对赵曼真的另眼相待了,知道她说这些真是为了自己好,就忍不住又对着赵曼亲起来,赵曼急忙躲:“好好好,我跟你去县里好不好……”
刘奋斗大喜,赵曼说:“反正你别将自己陷进去,做事要留几分分寸,你说冯喆年纪轻,是不是来日方长?再说他到底有没有能力?没能力能将水利站搞的风生水起?我看他也就是没有机会,一旦他得势了,谁在上谁在下,还不一定呢。”
“反正你别得罪人,对吧?”
刘奋斗听着就看赵曼,赵曼莫名其妙,伸手推了刘奋斗一下,刘奋斗说:“小曼,我真恨自己没早点认识你!”
赵曼就笑:“早点被你祸害?”
“不是,我是说……那好,今后谁在上谁在下,你说了算!”
说着说着话有了别的意思,赵曼就在刘奋斗身上捏了一下:“还镇长呢!”
“对呀,镇长不能总是在上面,有时候也要下去,体验一下生活,让妇女同志上来,也好转换主动性,这叫换位思考,才有利于深入浅出的全方位解决问题呀。”
“不正经!说着说着就胡言乱语。”
赵曼和刘奋斗说了几句,走了,刘奋斗想了想,觉得赵曼说的有理,本来就对刘依然总是让自己给冯喆说着说那的有想法,这下经过赵曼的提醒,刘奋斗觉得工作是要做,但是一定要讲究方法了。
刘奋斗打电话找冯喆,冯喆正在和半间房镇南莫村支书高志邦以及村委几个人喝酒。
南莫村离镇区比较近,之前高志邦因为亲戚办取水证的事找过冯喆,冯喆很够意思,在缴纳水费的事情上给予了照顾,于是一来二去,高志邦和冯喆由陌生到熟悉,几顿酒下来,已经成了可以打诨插科说话的熟人。
听到是刘副镇长找冯喆,高志邦只得用车送冯喆回去,并言明了来日再战,酒桌上见输赢。
“李副县长要见你,县里通知了镇里,镇里刘书记让我和你一起去,”刘奋斗给冯喆倒了一杯水,这让冯喆觉得很突兀,连忙接过,看着刘奋斗,刘奋斗说:“领导一句话,下边跑断腿,人人都以为我这镇长日子过得美,其实就是个忙碌命,传话跑腿的小头领。”
冯喆不知道刘奋斗为何忽然的大发感慨,但是小头领也是头领,小头领大大小小也是个官,再说在半间房,谁不将刘奋斗当领导?
刘奋斗又说:“喝点水,休息一下,咱们就走,一会到县里找地方吃点饭。”
其实刘奋斗知道冯喆刚刚和高志邦在喝酒,肚子肯定不饿,但是让人是一礼,锅里没有他的米,说一句话又不掉身上一块肉,说了就说了,这就是赵曼提醒的结果。
果然冯喆说自己不饿,刘奋斗一听就说:“喝酒吃不成饭,快中午了,一会再吃点,你去收拾一下,一会咱们在楼下见面。”
冯喆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他不知道李县长叫自己干什么,又不是去作报告需要准备素材,刘奋斗等冯喆出去,就给赵曼打了电话,然后就锁门下楼,果然冯喆已经在下面等,刘奋斗让冯喆开车,两人经过镇大街的时候,刘奋斗嘴里就“咦”了一声。说:“那不是赵一曼。看她去哪?”
赵曼穿着一身裙装撑着遮阳伞站在路边。冯喆停车过去,刘奋斗开了车窗就问:“赵领导,去哪?”
“我到县里有点事,刘镇长,哦,冯主任也在。”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走,上车。”
“你们也是去县里?那感情好。”
赵曼上了车。和刘奋斗说了几句,问:“刘镇长身经百战,今天和谁喝酒呢?”
“百战没有,一两战到还行,不过冤枉,我今天可滴酒未沾。”
车里有点酒味,冯喆回答说是自己刚刚和高志邦几个在一起坐,赵曼其实已经知道是冯喆喝酒了,也就是没话找话,但是冯喆一说。赵曼心里更加的觉得冯喆有意思,他回到半间房也没多久。就和这么多人熟悉了,可见是有心人。
赵曼听刘奋斗刚刚说一两战的话明显的别有所指,嘴上就笑:“多吃菜,少喝酒,十二点前咱就走,冯主任是个有原则的人。”
今天又不是休息日,有原则的人会在工作期间喝酒?可是闲话就是闲话,谁也不会当真。一会到了县里,赵曼下了车,说去办事,其实是去逛超市消磨时间,等刘奋斗一会和自己联系,刘奋斗和冯喆找地方吃了点饭,然后等到了时间,就去了县里找常务副县长李开来。
李开来分管财政、税收、审计、水利等常务工作,和刘奋斗的工作有些异曲同工,整个人有些偏瘦,还有些黑,在刘奋斗的印象中,李副县长是不苟言笑的,但是今天见到自己和冯喆倒是比较谦和。
李开来问候了几句,还让人给刘奋斗和冯喆俩倒了茶,说:“小冯同志扎根基层水利,做出了突出贡献,省里的许厅长对你印象很深呀。”
其实刘奋斗真的不知道今天自己和冯喆来李开来李开来这里有什么事,听了话心说这李县长是怎么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冯喆现在已经不是调动工作,不在水利站了吗?
这是做什么?搞精神刺激?
自从年头离开了文化市场办,弹指瞬间,已经有七八个月没进过县府大门了,刚刚从进到县大院开始,冯喆就总是觉得似乎哪个地方、哪个房间的哪一扇窗户后面有哪个人在看着自己,但其实也明白这只是一种心理作用,可是故地重游,心中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听李开来说着话,冯喆只是点头,李开来问:“工作顺利吧?有什么困难,可以向组织反映,也可以直接给我谈,对于基层工作者,我们总是要赋注以更大更多的关怀的。”
“谢谢领导关心。”
刘奋斗心里又想,冯喆被调到了建设发展中心,李开来凭什么知道,全县公务员多了去了,李开来这个常务副县长一天事情多了,怎么能知道冯喆的具体动向?非亲非故的,关心的过来吗?
“小冯是岭南大学毕业的吧?”
冯喆就点头说是,李开来笑:“我和你们的校长陈和福是同学,算起来,你和我,也算是师兄弟了。”
原来李开来也是岭南大学毕业的,那算是校友,不过陈校长似乎已经调离了吧?李开来和颜悦色的降低身段和自己说这些,究竟有什么用意?
“我是学中文的,小冯的专业是什么?法律?哦,那我算是儒家,你就是法家的。”
“天下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之大事,必作于细。这句我很是喜欢。”
李开来说的是法家代表人物韩非子的话,不过冯喆倒是深以为然韩非子的另外一句话:民之性,饥而求食,劳而求快,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
吃不饱、穿不暖,颠仆流离的,讲什么礼义廉耻,那是不切实际的胡扯,所以才有穷生奸计富生良心的话流传。
李开来叫自己来,绕来绕去的,还不断的在提及自己和他都是一个学校的,算是校友,他究竟想说什么?
“同学就要经常联系,就要经常走动,小冯有没有同学在咱们县里、市里工作?”
冯喆没有迟疑的回答说:“有一个同学,叫赵枫林,在市里政策研究室。”
“哦?赵枫林,是赵副市长的孩子吧?”
刘奋斗一听,眼睛就看着冯喆,心说深藏不露啊!你小子有这关系怎么从不给我提起?
看到冯喆点头,李开来又问:“那,有没有同学,在省里工作呢?”
正在这时,县里水利局的局长刘玉顺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