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兰连一丝和她打交道的想法都没有,怨恨的看了她一眼,扭头走向了顾馨兰身边。
顾馨兰也淡淡瞟了禾早一眼,目光中充满了不屑。
云华郡主倒是能屈能伸,过来拉住禾早的手,笑眯眯的说道:“来,早儿,老祖宗一直想见你,只是没有机会,好容易来一趟,与老祖宗说说话!”
此时,侯老太太对禾早也十分不满了。
而且,她作为一府当家的,也没有必要去迁就禾早,因此只是淡淡颔首:“你们几个小辈去玩吧,不用陪我这个老婆子了!也怪没趣的!”
顾如兰已经勉强恢复了常态,闻言便撒娇道:“老祖宗,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巴不得陪在您身边,沾沾您的福气呢!”
她如果愿意的话,是很会说话的,尤其是奉承的话。也就怪不得侯老太太会喜欢她。
后者就哎呦一声笑道:“你这孩子,瞧这小嘴会说的,就会哄老婆子我开心!”
其他几个年轻女孩儿就也都凑上来,叽叽喳喳的凑趣儿。
侯老太太终于被哄开心了。
禾早没有上前,因为屋里没人给她让座,她就站在一旁,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气定神闲,似乎丝毫也没有因为旁人对她的置若罔闻而尴尬。
倒是她身后的春晓与冬慧都微微皱眉,觉得顾府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还好,有一个姬阮阮,笑眯眯的拉过禾早:“走,早儿,咱们去那边坐着去,咱俩也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趁此机会,好好说会儿话!”
禾早知道自从她回京后,姬阮阮也订了亲,每次与她见面,都行色匆匆的,两个人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谈心了,即使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但是坐在一起说说话也是可以的。
禾早笑着与她坐过去,又淡淡的扫了一眼春晓与冬慧,两个人忙都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禾早扫了一眼那边的几个女孩子,就笑着问:“阮阮,姬容没来?”
姬容与禾早很不对付,姬阮阮就冷笑一声:“她倒是想来呢,只是刚做了错事,被罚抄书呢!这一段时间不会见人!”
禾早哦了一声。
姬阮阮就凑到她耳边悄声问:“你怎么同意来了?我知道京城很多人家都给你送请帖,以为你不会答应的,怎么这么快就应了?”
正是因为知道她应了,所以她才会主动要求来府里做客,按理说订了亲的姑娘是不会再出去抛头露面的,要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当待嫁娘。
禾早就微微一笑,脸上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以为过了几天,请帖还会多么?”
姬阮阮想到她刚才的表现,便恍然大悟,笑着点点头:“不愧是早儿啊你,到底太奸诈!”
禾早就淡然的笑。
如果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夫家娘舅家,都不给半点面子,那么,到了其他人家里,岂不是更加嚣张?
知道禾早不是好对付的话,那些人可能就会稍微收敛一点。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说着小话,个个脸上笑颜如花,很碍了别人的眼。
刚吃了一个亏的顾如兰看不下去了,就提高嗓音问道:“不知道慎郡王妃与姬姑娘在说什么,说的这么高兴?也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
连侯老太太与云华郡主也都看了过来。
禾早淡淡一笑,却不应对。
姬阮阮就开口,笑得很甜:“如兰,我们刚在说你怎么你还没有找个好妹夫呢,也管管你这张利嘴!”
轰的一下,顾如兰的脸就羞红了。
她有点羞又有点恼的瞪了姬阮阮与禾早一眼。
到了年纪的姑娘们说起自己的婚事,当然都是又羞又喜的,但是,她不喜欢禾早,所以不愿意让她讨论自己的事。
“说起来,馨兰姐姐的好日子快到了吧?”另一个看起来很活泼的小姑娘说着。
姬阮阮就在禾早耳边悄声说:“那是顾家的姻亲云家的女儿,叫云妩,平日里对顾家的几个姊妹特别狗腿!就像姬容那样!”
她脸上满是看不起。
禾早却敏锐的注意到那个云妩嘴里是对顾馨兰说着,但是眼睛却若有若无的向禾早看来,刚才她就打量了禾早好几回了。
禾早眯了眯眼睛。
顾馨兰清高的说了一句:“哼,不过是个花拳绣腿罢了!”
她的夫家是陕西府城的大将之子,身上也已经有五品的官职了。
人虽然有些粗犷,但是也已经算是俊朗的了,对于以军功发家的贵国公府来说,也算是一门般配的亲事,但是,顾馨兰却是个读书人的清高性子,总看那人看不顺眼。
别人提起来就很不高兴。
云妩就有些尴尬,左右望望,似乎很不知所措的样子。
侯老太太就扫了顾馨兰一眼,后者咬着唇,突然站起身:“祖母,我出去透透气,屋里人多太闷!”
说完也不等侯老太太回答,就径自出去了。
那态度,简直能称之为旁若无人。
云华郡主就忙打着圆场:“哎呀,这位二姑娘,性子真是直,这样,老祖宗也累了,我就带着这几位小姐妹去听雨亭坐一坐,也让老祖宗休息会儿!”
一群小姑娘跟着侯老太太坐在一起,早就觉得拘束死了,现在听到这话,就都忘了刚才的尴尬,一个个嬉笑着应了:“好啊,那我们就不打扰老祖宗了!”
侯老太太颔首笑着,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孙辈第一媳妇带领一群小姑娘出去。
禾早与姬阮阮也跟在人群后面出去了。
侯老太太才收回注视着禾早的目光,问道:“都准备好了?”
“老太太放心,人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位郡王妃上门呢!”
侯老太太眼中就闪过一抹冷色。
顾如兰很快就离开了人群,刚才实在是太丢脸,所以没有给脸上敷脸,但实际上她的脸上,直到现在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她要趁机去用冰块敷脸。
顾馨兰也不在,云华郡主将她们安排到亭上后就也指了一件事出去了。
她知道等会儿这里会上演一场好戏,所以先避出去。
没了主人在,一开始几个小姑娘还都有些放不开,但说着说着,气氛就热烈起来。
就是原先那几个对禾早怀有敌意的小姑娘,这会儿也兴致勃勃的问起禾早瑜伽会所来。
她们对那里向往已久,但是,却从没有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