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已经很便宜了,如果是在京城买的话,至少还要贵上快一千两银子。
禾早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马上催促阿澈:“快回去拿!”
阿澈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那样子好像禾早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禾早很纳闷,阿澈就让店家先将东西装好,等自家拿来银子,然后拉着禾早就往外面走了。
他们这回直接往集会外面走去,但却不是往家里的方向。
禾早诧异:“咱们不回去吗?”
阿澈瞅了她一眼,招手叫来一个跟在后面的下人,让他回家拿银子,并去刚才的皮毛店将买的皮毛都运回去。
看着那人走远,阿澈才拉着禾早的手,一言不发的往前边走去。
禾早有些疑惑,身不由己的跟着走,一直走了好半天,直到来到了一座塔面前才停下来。
这座塔叫做莫塔,在北疆很有名,所以,连这个州城也起名叫做莫塔城,莫塔名字的由来有一个很有趣的传说,传说在几百年前,这里曾经有一对相恋的爱人,但身份悬殊巨大,女方父母不同意,所以女人为了这个男人抛弃了一切,甘愿与这个男人私奔,但是,当守着贫穷帮助男人功成名就后,事情却变了。两个人不告而奔,女子在世人眼里名声已经坏了,她站在男人身边的时候,总有人嘲笑这名男子,男子的政敌总是用这一点来针对他。在坚持了两年之后,男子终于坚持不住了,虽然他仍然爱着她,却不能娶她未妻。他告诉她私奔女子不能为正妻,只能做妾,他要另娶大家之女为妻。当时向这个男人提亲的有很多名门闺秀,那么多贤淑美丽的女子由得他去挑选,所以,这个男人告诉女子,他会尽力挑选一个性情温和,能容得下小妾的正妻。
这个女子当时心如刀割,她知道他面临的压力,所以就笑着祝福他,这个男人终于挑选好了正妻。在成亲的那一天,满城都挂满了大红帐子,所有百姓都倾巢而出参观婚礼,当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其喜洋洋的迎着自己的新娘走在这条莫塔城的主街道上,正要走过莫塔的时候,私奔的女子却站在莫塔上,当初她与那个男子定情的地方,一身大红嫁衣,纵身跳了下去。
她的尸体停在了他的高头大马前。
鲜血染满了整条街道。
也惊呆了新郎与所有围观的人。
男人心里还是爱着女子的,幡然悔悟,他因为贪图名声与富贵,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他抱着女子的尸体大哭,并拿出剑自尽在了女子身上。
这场婚事自然也不了了之,而女子与男子之间的爱情也传遍了整个北疆。
男人是个大将军,对江山社稷,黎明百姓是有大功德的,又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悲剧爱情,所以世人将这座女子殉情的也是两个人定情的地方称为莫塔,莫字是女子的闺名。
禾早在来到莫塔城的第一天,就听说了这个传说。
她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封建礼教害人,仅仅因为世俗的看法,这个将军就葬送了自己与女子的爱情,又间接害死了两个人的性命。简直是个没有担当的胆小的男人。
不过,显然其他人不像她这样想,尤其是善于悲秋伤月的女子,都希望自己能像这个叫莫的女子一样刚烈诚挚,希望能找到这样一个甘愿为自己付出功名利禄和性命的男子。所以,莫塔城是小男女约会的地方。
在元宵节及踏春时节,这里是非常热闹的。
就是一些大家闺秀,也会来塔上烧香拜佛,祈求能获得良婿。
禾早看到阿澈带自己来这里,就瞅了他一眼,对方神情却很严肃。
将近年关了,这里约会的小男女基本看不到了,只看到在塔后面的河岸上,有三两个人在说话。
阿澈带着禾早上了莫塔,一层又一层,总共上了十二层。
最上面的塔里面,供奉了月老像。外面的红色栏杆上,用红头绳挂满了刻着字的小木牌。这是众人许愿的地方。
禾早隐隐有些明白阿澈带她是来干什么了。
她心情有些激动,又有着隐隐的不可思议。
阿澈其实是一个很不浪漫的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带着她来月老面前互诉衷情。
大概是那天答应了他的提亲吧!
禾早深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阿澈迈进了月老庙里,两个人在月老面前跪下了,本以为阿澈会说些什么,但是他却只是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就起身了。
禾早暗笑自己,也忙磕了三个头,跟着他站起来。
阿澈上了一炷香。
之后就又拉着她出来。
站在那红色栏杆前,他看着那密密麻麻挂着的木牌子,开口说话了,声音很稳,淡淡的,似乎是随意说出:“早儿,我从不相信这些东西,尤其是挂在这里的木牌,以为真心许愿就能得偿所愿!”
禾早抬头看他,他仍然垂下眸子,不与她对视:“从我被父亲灌下毒药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世界上要想做成任何事,就必须付诸行动,依靠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接手了太后手里的血红玉扣,也就是挂在你脖子上的那块!”
再也没有向他会说起这个,禾早微微惊讶。
阿澈也扭头看向她,他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对不起,当初我骗了你,说是我母亲的遗物!”
禾早忙摇头,她早就清楚了这玉扣的重要性,当时阿澈肯送给自己当礼物,她就已经觉得对方十分在乎她了。
“我带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我一直不曾告诉你的真相!”阿澈的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压抑:“那些暗卫不是太后所建立的,真正的主人却是前朝太子!”
禾早的手心有些冒汗。
“那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了,皇帝已经换了四代,当初前朝太子炸死逃亡后,将忠心耿耿跟随他的将士安插在了深山中,然后又去掳了很多妇人,与将士们生子,以此一代又一代培养隐卫,为的是有朝一日,可以夺回王位!”
“那怎么会落入太后手中?”禾早十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