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父装疯卖傻,指望着钟家并不知道太多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可他听到钟侨说要对钟蓝两家的婚事从长计议,并提起了昨晚的事情,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好蒙混过关!
于是阴沉着脸问道:“钟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侨见蓝父始终不肯面对正题,只好说:“蓝兄,其实从内心来讲我是特别希望子沐能够娶若玫的,你也知道我们两家是多年的交情,而两个孩子也是青梅竹马!从一开始,我就极力促成若玫和子沐的婚事!可是现在……”
钟侨欲言又止,他觉得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即使是他自己都觉得有损颜面。
“可是什么?可是钟子沐他娶若玫还觉得不甘心是不是?”蓝父有些愠怒,即使没有这次的事情,钟子沐对蓝若玫的态度一直都是十分冷淡的,这是让蓝父一直恼怒钟子沐的地方。
“不是不甘心,而是现在没有办法再把他们两个拴在一起!不然,蓝兄去问问若玫,问问若玫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和子沐结婚的事情!”钟侨说的十分隐晦,他希望蓝父知难而退,自己主动提出撤婚,毕竟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说出来,蓝家的脸是被丢尽的!
“钟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若玫做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能被你们钟家娶进门了?你现在是想另攀高枝是不是?”蓝父一面愠怒一面心虚,嘴角开始不自然地抖动起来。
钟侨见蓝父死不承认,而今天这婚又不得不悔,于是喝出了这老面子,叹口气道:“原来是蓝兄尚不知道,若玫已经与蒋家的儿子蒋厉锋私定终身了!”
“什么?”蓝父两颊的肌肉哆嗦了两下,“一派胡言!不知道钟老弟是听什么人聒噪的,竟然把这样的污水泼到若玫的头上!”
虽然蓝父这样否认着,然而听到钟侨终于将此事抖出,头上不禁开始向外冒虚汗。钟侨一见蓝父的样子,知道蓝父实际已经知情,只是为了面子死不承认而已。
“蓝兄,不瞒你说,我知道了以后也是非常遗憾。说实话,若玫是我看着长大的,从她小的时候我就下定了让她做钟家儿媳的打算,这话我早就和你说过,你平心而论我是不是没有撒谎?”钟侨诚心说道。
蓝父点点头,他也承认,从始至终,钟侨都是推动两家婚姻最主要的力量,甚至当他们夫妇二人想等孩子大些再说,并把钟侨的话当成玩笑话的时候,钟侨就告诉过他,他不是开玩笑而是一直就有让子沐娶若玫的打算,并且还信誓旦旦地发誓说,不管子沐怎么样,他一定会做子沐的主!
蓝家夫妇二人却觉得婚事并不是老一辈人能做主的事情。可是,自从若玫渐渐长大,蓝家夫妇二人也看出来若玫对子沐的一片痴心,当年钟侨向蓝家偷偷提亲的时候,蓝父和蓝母虽未太过犹豫,但也并未一口答应。结果,蓝若玫知道了却怪妈妈不帮自己,说自己已经喜欢子沐哥哥好久了!
从这以后,蓝父蓝母终于知道了女儿的心事,而且若玫多次在母亲面前表示过,非钟子沐不嫁!
女儿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钟家又是蓝家的世交,蓝父蓝母当然乐得承接这门婚事!
自从蓝若玫和钟子沐出了酒屋的事情,蓝父虽然不太满意,但因为两人即将大婚,因此也不想在追究,只想二人尽快完婚!而钟家也做到了,将婚事提前了一年的时间!
可是想不到就在还有两天就举办婚礼的时候,竟然出这样的事情!
所以蓝父听钟侨说起对两家婚事的瞩望,他并没有否定,而是深沉地点了点头。
“好,蓝兄,既然您承认我钟侨对若玫一直以来都像对女儿一样,我就心满意足了,那不用说,您也知道我对子沐和若玫的婚事是多么期待了,甚至他们试礼服的时候,都是我安排的!我一直希望若玫嫁到钟家。”钟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钟老弟有什么顾虑呢?不要听外面的闲言碎语,谣言是非。明天就是婚礼了,我们还是谈谈婚礼的事情吧!”蓝父想要拉开话题。
钟侨见蓝父仍然不肯吐口,只好说:“蓝兄,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我想您昨天应该是在酒屋找到若玫的吧?若玫当时正和蒋厉锋在一起吧?蒋厉锋是什么人,不用我说,蓝兄应该是清楚的!”
蓝父见钟侨终于说到问题的实质,有些恼羞成怒,哼道:“我不清楚!”
“好!”钟侨点点头,“蓝兄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蓝兄,告诉您蒋厉锋是什么人!蒋厉锋是蒋钲的儿子,而蒋钲是谁不用我多说吧?当年他是如何害得我们蒋家,害得嘉禾发生危机的,这些你应该很清楚!”
“这些年来,我们钟家与蒋家的关系,您也应该十分清楚,说是仇家也好,说是一直存着恩怨也罢!钟家与蒋家一向都是水火不容的!”钟侨提起蒋钲就眼中冒火。
蓝父见推不过,只好支吾道:“这些我都知道,只是不知道蒋厉锋是蒋钲的儿子!昨天若玫是见了一个叫蒋厉锋的人,不过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只不过若玫的一个朋友约了若玫,恰好碰到了蒋厉锋而已!”
钟侨听到蓝父这前后矛盾的话,就知道蓝父是什么都知道了,只是想要掩盖一切,然而,如果是别的事情,他尚可原谅,可是毕竟蓝若玫还未嫁入钟家,就出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对对方竟然是蒋家的人,他们钟家的大仇人,钟侨怎么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钟侨无奈地摇摇头,“蓝兄,我说过,我们都不要再逃避了,必须要面对现实!现在,若玫已经不适合再嫁入钟家,至于什么原因,您应该比我还清楚!若玫犯下了错事,我也很心痛,更重要的是,与她有瓜葛的人还是蒋家的人,所以,这个婚是一定不能结的!”
钟侨最终还是将所有的事情点明,蓝父听后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恼怒道:“钟老弟,我可是把你当自己老弟,这么多年了,我们两家也没有出现过什么矛盾,你现在可不能这么抹黑我们若玫啊!”
“老兄,有些事情,我就不必多说了,您就不要让我为难了好不好,我也不想这个事情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现在事情已出,我也没有办法啊!”钟侨见蓝父仍是死不承认,心中开始涌现出不满,本来这件事情就应该是蓝家绝对有愧于钟家才对!
“什么没有办法,你现在的口气怎么和钟子沐如出一辙,钟子沐不想娶若玫,是您看好若玫,一定要我们嫁过去,现在又想悔婚,你们钟家怎么做事的,你们还有没有规矩?怎么说若玫的第一次也是给你们钟子沐的,怎么?你们想吃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们当我们蓝家是什么人,你当我蓝某人是死人?!”蓝父暴怒,对着钟侨大吼起来!
“蓝兄,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现在明明是若玫有错在先,你们做父母的再护短也不能做出不道不义之事!若玫的错我们可以代为隐瞒,就说两家商讨决定婚期延后,但你不能说子沐做了什么对不起若玫的事情,子沐和若玫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钟侨也沉不住气了,对着蓝父气怒起来。
“什么?一点关系也没有?”蓝母突然冲出屋子,指着钟侨的鼻子骂道:“还真让我说对了,钟子沐就是不想承担责任,就算是昨日若玫失足与蒋厉锋见面有过错,那也是仅有的一次而已,钟子沐怎么能脱开干系?我看就是你们故意搞得鬼!故意让若玫发生这样的事情,好趁机以此为借口!”
蓝母话一出口,蓝父突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哀叹了一声!自己一直都未承认若玫和蒋厉锋有事,蓝母话一出口就道出了事实,不觉有些难堪!
钟侨见蓝母终于承认了若玫昨日的“失足”,知道蓝父蓝母对于蓝若玫和蒋厉锋的事情已经知情,于是生气地说:“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叫我们故意搞鬼,难道数天前那次蓝若玫在酒屋是子沐让她去的吗?是子沐找来蒋厉锋的吗?”
“什么?什么找来蒋厉锋?”蓝父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还有他不知情的事情?
蓝母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吼道:“钟侨,你不要再往若玫脸上抹黑了,都是你们钟子沐在其中做的梗,要不是你们钟蒋两家有恩怨,若玫怎么会被蒋厉锋利用,都是你们钟家的不对,才让若玫受到这么多委屈!”
蓝父听蓝母这么一说,事情虽然是这么一回事,但是这么一说便在道义上占了下风,于是脸上的表情更加扭曲。
钟侨一见,知道夫妻两个已经商量好了,要和钟家绞缠下去,于是不得已,拿出了钟子沐给他的窃听器的放音部分!
“嫂子,本来我不想让您和蓝兄听到这个的,毕竟若玫如此,你们已经够心痛了,身为父母,我了解你们的心情!可是事已至此,我也唯有把这个证据拿出来,你们才愿意了解我为什么改变想要若玫和子沐结婚的初衷了!”
说着,钟侨开始播放那段魔鬼附体的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