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沈峥捡回去了,她还以为是梦。
“不是梦吗?”
沈峥有些生气,她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狼狈,还来问他是不是梦?!
“要是梦,你以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早就把你扒了,吃干抹净!
他没什么好气,是真的被气到了,傅南烟自知理亏,不敢说话,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靠在沈峥胳膊上,身前两团刚发育的小馒头抵着他的胳膊……
傅南烟猛地缩回水中。
“你,你你你出去!”
她羞愤不已,先前她干过什么全都忘的一干二净,沈峥越看越来气,甩袖出了门,不一会儿,尉迟路澜便拿着衣服走了进来。
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嫌弃。
“惹事精!”她把衣服丢在桌上。
傅南烟心思很乱,上辈子都是她调侃沈峥,往往把沈峥逗弄的面红耳赤,骂她“不知羞”。怎么感觉这辈子像掉了个个儿似的……
“站住。”她叫住尉迟路澜,“……你哥送我回来的?”
尉迟路澜嫉妒极了,“不是他!随便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总之不是我哥!”
看她这么激进的反应,傅南烟确定就是沈峥。
不知道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做了什么荒唐事,要是再说些乱七八糟的混账话……傅南烟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完了完了,她不要脸面了,她丢人丢到家了!
怎么办是好?
半张脸埋在水中,过了一会儿,傅南烟觉着有些头疼,便起身把衣服穿上,走出了门,正打算找个借口回丞相府,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声。
“怎么了?”
她四处张望,却没看见沈峥的身影,尉迟路澜一看到她就生气,指着她道:“有你就没好事,下次不要来我家!”
傅南烟心想也不是我想来的。她问劳叔:“劳叔,怎么回事,公子呢?”
劳叔知道自家少爷对面前女子上心,他便也恭恭敬敬的全然信任,“少爷才从房间出来就有官兵通报,好像死牢里有人越狱,少爷去处理事情了。”
死牢里有人越狱?
辰时,百姓们都已经睡下了,街巷小路中安安静静,小桥畔下,突然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人影从暗处窜了出来,三个石子落入水中。
“咚,咚,咚!”
片刻后,一个紫衣男人出现。
“就是你安排我从死牢中逃出来的?”
紫衣男人道:“对,我做到了。”
“是,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做梦都想不到能从那种鬼地方出来,可你居然做到了。就是你给我写信让我不要放弃自己吧?”他仰头望着桥上的星幕,“天可真大,真宽啊……想不到我何某人有生之年还能再见苍穹,多谢先生成全!”
“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怎会食言!我何某人一生从未做过一件昧良心的事,自认头顶青天,脚踏黄土,坦坦荡荡,却沦落到这般下场,害死妻儿,害死家族百余十口人,我早该为他们赔罪了!先生,你说我家中还剩一个妹妹幸存,可是真的?!”
“我既然能把
你从死牢里救出来,还会骗你这件事?”
他一笑,“也是,请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她。让我再看看这天际吧……”
天还没彻底亮,沈峥站在桥边,身后几个官兵跑了过来。
“大人,尸体打捞上来了,周身上下没有伤痕,仵作说是自杀。”
纪星迟盯着已被泡的发白的何万山,皱紧了眉头,“邪门,费那么大心思从死牢里跑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是自杀?这不符合逻辑啊,沈兄,你怎么看?”
“反常,先带回宫里去吧。”
“行。”纪星迟喊道:“把尸体裹好,回宫!”
傅南烟听说何万山死了的时候整个人错愕的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
以她上辈子对何万山的了解,他是个心性极为坚忍的人,上辈子她把何万山从断头台上救下来,他都在死牢里呆了三年,三年都忍过来了,现在才一年,他怎么可能自杀!?
还是越狱后自杀,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伊人坊,傅南烟若有所思,突然,一声尖利的惨叫声传来,将傅南烟的神识唤了回来。
“怎么回事?”
“姑姑,小秋她从木桩上摔下来了!”
小秋哭的厉害,“我的脚,好疼……!”
她的脚以不正常的角度歪曲着,应当是跌落下来的时候扭到了,可是平时练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摔下来?
傅南烟起身,只见木桩上微微泛着油光。不知谁在上面抹了一层皂液。
她皱眉,小秋性子直爽,她就喜欢找小秋打趣,应该是有人因此嫉妒,以为她要给小秋主跳的位置。如果她真让小秋去主跳,会影响到谁?
褚春跑了过来,“小秋,你没事吧!”
傅南烟微不可闻的冷哼声,上次褚春耍小心机的账还没算。
“送小秋去太医院。”
小秋被抬走,傅南烟找了个绫罗绸缎,挂在被做手脚的木桩前的房梁上。
“姑姑,这是?”
“厌火善舞,咱们要想赢得漂亮必须出其不意,走一个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奇招,让他们心服口服。”傅南烟随手摘了花盆中一朵玫瑰,道:“上垂绫罗,下立木桩,箭尾绑花,若有人能接住穿过绫罗的箭,玫瑰的柔与箭的刚结合,够奇也够绝,定能让厌火刮目相看。”
伊人们惊叹,“可是谁能做到这样的事呢?”
单单在木桩上如履平地就够难,还要从木桩上跳起来接住箭矢,最重要的是还要稳稳落下来,这真是……无法想象。
“是啊。”傅南烟道:“所以谁能做到,谁就是这次的主跳。”
褚春闻声,眼睛都亮了,傅南烟问:“褚春,你是伊人坊中最出色的,你来试试?”
可傅南烟挂的绸缎正好需要途径她动了手脚的木桩,如果她去试,很有可能像小秋摔下来,可如果不试……
“机会只有这么一次。”
褚春急了,狠下心道:“我来!”
傅南烟折身坐下,稳稳喝茶,微勾唇角。她猜准了褚春急功近利,定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而同样的她也会为她耍的脏心思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