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有些哑然,垂眸对姜咻道:“……我让人发通缉令。”
姜咻垂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眉眼竟是有几分阴郁,顾铮抱紧她:“……抱歉。”
“你跟我说抱歉做什么。”姜咻缓缓道:“这又不是你的错,我有点累,想静一静,先回去了。”
她说完转身往楼上走,顾铮想要追上去,但是这边还需要他主持大局,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傅沉寒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袖口叠整齐,看了顾铮一眼,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顾铮道:“你什么意思?”
傅沉寒却没有回答,而是进了另一边的走廊,跟几个闻讯而来的老头子说话。
……
“都清理干净了。”一群黑衣人整齐有素的站在一起,为首的人报告道。
同样穿着黑衣的少年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道:“李子山找的这都是什么垃圾,他到底是怎么混上常委的位置的?”
他蹲下身,漫不经心的用手上的长刀拨弄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体,轻笑了一声:“真是为A国的未来担忧。”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少年似乎有些无聊,抬眸看见了女人清瘦的背影,他走上前,道:“怎么不进去?近乡情怯?”
姜松音和季有苓都被关在里面。
女人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温柔道:“一定吓坏他们了。”
少年哈哈大笑:“那你把人给送回去啊,姜咻这会儿估计都疯了。”
女人笑道:“这可不行,废了这么多的时间,我还等着她做出选择呢。”
少年眸底有些凉,抱臂靠在了另一边墙壁,抬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檐:“有时候我是真的不懂,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需要懂。”女人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只是我为她驯养的一只狗,你不需要有思想。”
少年嗤的一声笑了,偏头躲开她的手,没有说话。
女人也不在意,收回手,想去推开面前的门,少年皱眉,拦在她身前自己把门打开了,这是一间小仓库,姜松音和季有苓都被迷晕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知。
女人缓缓走到了姜松音的身边,将他抱了起来,纤长白皙的手指在孩子软嫩的脸颊上按了按,笑了:“长的真可爱。”
少年懒洋洋的道:“上一个被你夸可爱的都被剁成肉泥扔进孩子喂鱼了。”
女人笑了笑,歪头道:”你好像有电话?“
少年拿出手机,果然有来电,他看了眼号码,将手机交给了女人:“找你的。”
女人结果,电话那边的人声音清冷:“姜松音和季有苓不见了。”
女人垂眸看着昏迷中的孩子,轻轻的嗯了一声:“我已经知道了。”
“会是谁做的?”
“李子山。”女人道。
顾词怔了怔:“您怎么知道?”
“因为……”女人看了眼门外遍地的尸体:“姜松音现在在我手里。”
“会长你……”
“嘘。”女人轻声说:“现在不适合谈这些,别吵到了孩子,我们之后再说,嗯?”
她声音虽然温柔,但是明显的带着命令,顾词抿了抿唇,道:“我知道了。”
女人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了少年,抱着姜松音走出了小仓库,她的裙摆曳过尸体,就像是尸山血海里一只翩跹的蝶,轻盈梦幻又不可捉摸。
少年垂眸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长刀,而后将刀反手插回了鞘里,慢悠悠的跟散步似的跟在女人身后离开了。
只留下一地死状可怖的尸体。
……
李子山站在办公室,焦急的走来走去,终于,他的手机响了,李子山赶紧接起,兴奋又焦急:“怎么样?!得手了吗?!”
天知道为了策划今天这场动乱他有多提心吊胆,他甚至没敢用自己的人,而是另外请了佣兵团来做这件事,约定好等带走姜松音后就打电话过来。
现在,他终于接到了这个电话。
那边的人声音有些诡异:“……我已经到地方了。”
李子山道:“人呢?!那孩子在不在?”
电话那边的人吞了口水,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里面满地的尸体,脚脖子有点发抖:“……李常委,那孩子不在,而且……这里一个人都不在了。”
“什么?!”李子山立刻心提到了嗓子眼,“你的意思是说那些王八蛋没去约定好的地方?!”
“不是的李常委。”那人声音发颤:“――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
李子山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强行破开了,李子山心口耸然一惊,回头的瞬间,枪口就已经抵上了他的眉心。
男人的声音冷漠:“别动,不然万一走火,概不负责。”
李子山吓得手上的手机都掉了,那边的人还在说话:“……这里满地都是尸体!很有可能是被黑吃黑了,喂?李常委你在吗?喂?!”
李常委满头的冷汗,他举起双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寒爷这是什么意思?您这么无缘无故的……”
“虽然有时候我确实不讲道理,但是这次我就想跟你讲一讲道理。”傅沉寒的手指缓缓地摸索着手上那把黑色双排弹夹的伯莱塔:“那个孩子在哪里?”
“什么孩子!”李子山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傅沉寒持枪的手:“我根本不知道!寒爷,我一向敬你,但是这次你是否太过了?!我一定会在议会上起诉你……”
“那要看你有没有命参加下一次议会。”傅沉寒缓声道:“给你三个数,不说的话,我送你去见王胜。”
听到“王胜”这个名字,李子山的瞳孔一下子收缩了。
王胜,曾经是非常炙手可热的议员,但是他的心太大了,竟然安企图扳倒傅沉寒,让京城权贵圈重新洗牌,他壮志勃勃,可是却在议会上直接吃了一颗子弹,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完全没有想到傅沉寒会有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在议会上杀人。
提到王胜,李子山吓得腿都哆嗦了,“寒、寒爷!您不是一向不干涉这些事情的吗!?您不是说过阁下的死活您不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