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辆纯黑色的玛莎拉蒂轿车停在一家高档餐厅门口。
这家餐厅外面挂着个红牌牌,红牌牌上还有两朵镂空的小花花,再加上透过玻璃橱窗看见里面奢华的装修,好不好吃不知道,但一定很贵就是了。
“米其林二星,张琪她未婚夫很大方嘛。”
青青一边打量一边点头:“还有这辆玛莎拉蒂坐着也挺舒服,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过上这种阔太太的日子呢?”
我摸摸兜里的一亿美金支票:“你想要随时可以啊,等回国咱们就买。”
“不着急,还是等解决完眼前的麻烦再说吧。”
走进餐厅,侍者引着我俩去包房的时候青青又问:“你说这好端端的,张琪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顾言你说实话,是不是心里挺不舒服的。”
“我为啥要不舒服?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这是好事儿。”
“可是人家毕竟喜欢你那么久,突然要结婚了你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应付这种送命题特有经验:“没有,我觉得挺好,她结婚之后就不会追屁股后面纠缠我了,我也少了很多麻烦,一举两得。”
“真这么想的?”
“真是这么想的。”
“不对吧,你这一路上都有点闷闷不乐,真这么想不应该是这种状态。”
青青摆出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又开始忽悠我:“顾言我给你个机会,别有任何顾虑,把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告诉我。
你要说你对张琪有点意思,觉得这姑娘可怜,不想让她凑合着嫁给别人,那我就算不能接受你娶她回家,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你们私底下联系、偷偷见面,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你要说你对她没意思,那以后除了普通的同学关系之外,她要是再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可真对她翻脸,都已经变成人妻了,不好好相夫教子,跑过来勾搭人家男朋友算怎么回事儿呢?
想想,想明白之后再回答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我现在就感觉,‘天敌’这个名词在我身上也同样适用。
甭管牛逼吹的多敞亮,在张琪面前胸脯拍的多响,在面对青青的时候我他吗还是打怵,实在不敢让青青察觉到我对张琪已经动心思了。
明白她还是在试探我,我想都没想就摇头:“没有没有,我真不喜欢她。”
“确定是吧?”
“确定,问这话都多余,你不是早知道我对她啥态度吗。”
“呵,顾言啊,就继续嘴硬吧,你的眼神早把你出卖了。”
伸手推开包房门,青青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我跟在她身后,看见已经落座的张琪和丹尼尔,走上去伸出一只手:“又见面了丹尼尔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柳青青。”
“柳小姐您好。”
摆出先前那副绅士笑容,丹尼尔跟我握手之后又朝青青欠身,伸出一只手探到她面前。
就算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知道这是欧洲的贵族礼,青青也把自己小手伸了过去。
随后丹尼尔轻轻抬起青青的手,俯身弯腰,用自己的嘴唇象征性的在她手背上碰了一下,优雅是挺优雅,但我总觉得有点别扭。
估计青青也是一样,等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她还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在衣服上偷摸擦了擦。
“那什么,咱俩这么熟我就不亲你了。”
“嗯,坐吧。”
张琪的兴致显然不怎么高,尤其在看到青青的时候,她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感觉不自在。
但今天这个饭局是她组的,也没法不吭声,等众人落座之后她问青青:“听顾言说你回本家闭关了一段时间,怎么样,顺利吗?”
“谢谢关心,很顺利,不过跟你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青青似笑非笑的瞄了眼丹尼尔:“男朋友挺帅的,什么时候办婚礼?”
“日子还没有定好,到时候我会给顾言发请柬。”
“嗯,记得发两份,我一定备好厚礼来参加。”
俩女人对话听得我满脸尴尬。
这会儿的气氛真是让人浑身别扭,尤其在看见张琪总是不经意瞄我的时候,我实在有点绷不住了:“那什么,丹尼尔先生,我要先向你道歉。
那天是我太着急,对你的未婚妻做出了一些很不好的行为,可能让你产生了某些误会,这是我的错,希望你能原谅。”
丹尼尔轻笑:“那件事张琪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没关系,我不介意。”
我心说你小子还挺有绅士风度。
那等以后我绿你的时候,希望你也能不介意吧。
“这家餐厅虽说不是罗马最高档的,但也是很正宗的意餐,而且足够安静、隐私,考虑再三后选择在这里接待二位,希望你们满意。”
丹尼尔打了个响指,从外面走进来个侍者,把醒好的红酒给众人倒上。
然后他举杯:“很高兴认识你们,Cheers.”
“嗯,先干为敬。”
把杯中酒一股脑倒进嘴里,我连品都没品就咽了下去,反正这玩意对我来说都一样难喝。
这操作让丹尼尔皱了下眉,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虎吧,表情有点尴尬,也学着我把酒喝了个干净。
俩女人就比较矜持了,都是小抿一口就把杯子放回桌上。
“那我们先用餐?”
丹尼尔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我选择摇头:“吃饭不着急,先谈正事儿吧。
虽说这个问题很不礼貌,可我必须先问清楚,丹尼尔先生在血族中拥有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或者说,您能代表血族的意志么?”
“我是血族亲王,我的意志就是整个血族的意志。”
看我这么直白,丹尼尔干脆也开门见山:“说真的顾先生,我其实很不愿意参与到东西教廷的斗争中,因为对我们而言教廷的势力太过庞大,稍有不慎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不过张琪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她再三坚持,我别无选择,可我必须要给议会一个交代,合作可以,但您必须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理由,告诉在这次结盟中,血族能够得到的利益是什么?”
我还真挺喜欢这种说话直白的人。
理由早就已经编排好了,反正都是画大饼,我干脆往大了说,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问丹尼尔:“让教廷不再找你们麻烦,血族从此不必藏身于黑暗中,可以自由的在阳光下行走,这样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