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昭仪,不好了!”
竹儿进了院子便唤着温言,慌张的跑进了屋子。
温言看着面色惨白的竹儿,不免跟着紧张了起来……
“你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昭仪,出事了!”竹儿急的直跳脚。
她的眼眶微红,情绪激动。
温言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她心里念着:不要是,不要是……
“竹儿,你说……”温言试探的轻轻问道。
“昭仪,小皇子赵昕他,他……”
温言的心“咯噔”一下……
最不想听到的,还是听到了,曾经的预料,竟然也真的成了真……
她立在那,有些恍惚。
她稍稍定了定神,问道竹儿:“现在,苗德妃可还好?”
竹儿深吸一口气,叹了气说道:“怎么会好?据说人已经昏了过去……”
“那官家呢,去了么?”
“嗯,官家接了消息直接就赶去了……”
“哦。”温言淡淡的应了下。
她的心,隐隐作痛……
赵昕还那么小,还不到两岁的他,怎么就没就没了呢?
温言这么想着,眼泪划过了她的脸颊……
“昭仪,我们是不是也要过去的?”
“是的,稍等我缓缓……”
“嗯。”竹儿静静的候在一旁。
她心疼的看着温言,温言的眼泪还在一个劲儿的往下掉着。
过了很久,温言才抬了抬手:“竹儿,叫上小梁公公,我们一起去吧……”
“好的昭仪……”
少倾,温言心情沉重的站在了苗德妃的院子里。
往日略微清静的小院,此刻挤满了人,显得有些嘈杂。
温言眯着眼,辨别着面前的人,她一一打了招呼请了礼。
“颜昭仪……”苗德妃的小婢女见温言过来,泪眼婆娑的请了礼。
“你们德妃呢?”
“回昭仪,德妃还在昏迷。”
温言心想:是啊,这般重大的打击……
而后,温言在较为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仁宗。
“官家……”她轻轻唤道。
一旁的小太监低头对仁宗耳语了几句。
仁宗抬了脸,眯着眼看向了温言。
温言从未见过如此悲恸的仁宗,她不禁心疼起来……
仁宗深吸一口气:“如玉啊……”
温言的心怔了一下,官家还是第一次这样唤自己吧?
她拽了拽衣裙,蹲在了仁宗身旁,拉起他的手:“官家,你要相信我们的小最兴来去到了更好的地方……”
仁宗望着温言没有说话。
就在温言拉上他手的那么一瞬,仁宗就觉得倍感安心了。
那是种神奇的感觉,他盯着二人相牵的手,有些出神。
温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不免越发心疼。
因为她还记得当初的景象,仁宗那满心欢喜的样子,他给他起名“最兴来”时候的开怀……
即便被很多人否决了,他依然像个孩子那般小小的倔强着,坚持着……
当初的那一幕浮现在温言的眼前,她的眼泪又开始一滴一滴的掉落……
她也记得不久前仁宗赐名最兴来赵昕这名字时候那开怀的笑与满心的企盼……
可现在……
在今日……
庆历元年二年二月十九日,赵昕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