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沉心操控双火炼器。
双火炼器,较之丹火更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支撑。
轻歌在炼器时全神贯注,专心致志,目不斜视的盯着炼器鼎。
在十层莲花境的威压之下,炼器速度递减,效果倍增。
轻歌先用青莲异火锻造兵器的精髓,锋刃之处,锐可吹毛断发,斩一切固若金汤之物。
最后才用精神之火慢慢淬炼,如此,兵器才会有韧性。
凤栖看着聚精会神炼器的轻歌,红唇颤动,终是欲言又止。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
夜轻歌虽狂傲冲动,却也是有把握之人。
平日里轻歌炼器速度非常之快,如今因莲花境威压,降下了不少速度。
但一把绝世好剑,过程是相当繁琐复杂的。
所谓慢工出细活,正也是这个理儿。
一整夜的时间,轻歌皆在炼器。
小月蚀坐在旁侧,身体氤氲一层青烟,宛若虚化的人,盘腿坐在旁侧,双手托着脑袋好奇的望着轻歌。
小月蚀微微歪着脑袋,眉眼弯弯,笑容浮现。
凤栖看到小月蚀的笑,一阵恶寒。
不得不说,夜轻歌这勾引女人的本事,旁人便是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轻歌将一把剑炼制好,这把剑,她打算送给夜惊风。
不仅如此,她要给月宗的每个人,都配一把绝世兵器。
一个好的战士,不仅仅需要自身修炼的力量,更需要好的兵器来相辅相成,方能发挥最大之威力。
“真是把好剑。”凤栖不由感叹道。
轻歌摇摇头,“不,还差一样东西。”
“器灵?”凤栖耸耸肩,“别开玩笑了,拥有器灵的兵器,那可是上等锻造师才能炼制出来的。”
轻歌眸光微闪,以她现在的炼器实力,断不能锻造出有器灵的兵器。
世间稀有的炼器师、锻造师都是按照古书记载的顺序来完成。
轻歌低声笑,“既炼不出器灵,为何不寻找旁物来充当器灵呢?”轻歌挑眉,眉宇之间,流转着自信的光彩。
旁的炼器师,只怕穷极一生也无法炼制出有器灵的兵器。
他们炼制不出,便认为自己实力不济,自然不敢剑走偏锋,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荒唐!荒谬!”就连凤栖一个门外汉都觉得荒谬极了。
“世间之事,都要创新,循规蹈矩是好事,突破创新更是好事。”轻歌淡淡道。
“器灵?”
小月蚀睁大眼睛惊奇的看着轻歌,眼眸眨了眨之后,往前走了几步,赫然把手伸出,放在轻歌才炼制好的剑上。
小月蚀指尖点在剑刃之上,一圈圈金纹犹若水面涟漪散开,最终一道金光钻入剑刃内。
“娘亲所说的器灵,是这个吗?”小月蚀问。
轻歌定睛望着剑刃,但见方才还是一把冰冷的剑器,如今已被升华。
剑器之中,传来阵阵气息波动。
那是――
器灵的气息波动!
器灵?
怎么会!
适才还一把死气沉沉的剑器,怎会在转瞬之间便已拥有器灵呢?
轻歌将灵力灌入兵器之内,但见在轻歌的脑海里,一粒金光闪闪的种子悬浮。
而这,便是器灵!
轻歌将灵力收回,那粒金莲种子才逐渐消失在脑海。
寻常器灵,皆是乳白色的种子。
金莲种子是上等器灵。
“娘亲不喜欢吗?”小月蚀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颅,有些丧气。
还以为娘亲会高兴呢。
“你能创造器灵?”轻歌问。
小月蚀点点头,“我能创造很多,娘亲喜欢吗?”
“对你有害吗?”轻歌再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一点。
拥有器灵的兵器,还是金莲器灵,放出去了,会引得修炼者的震荡。
将会有无数修炼者,为一把兵器,争的头破血流。
兵器有之分水岭,便以器灵分之。
无器灵者,乃死兵器。
而有器灵者,为活兵器。
所谓活兵器,可与修炼者进行签订器灵之约。随着修炼者实力的增强,修炼的进步,器灵在这个过程中缓慢汲取能量,也会随之成长,甚至有无限的成长可能,若是修炼得当,机缘了得,能够成为一把真正的神器也说不准。
小月蚀思考了一会儿,随后道:“创造器灵后,我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
“什么变化?”
“好似要凝为实质。”小月蚀说。
轻歌皱眉,这样的情况,她也从未遇到过。
“她并未有实体,阴差阳错,凝结器灵之时,她打开身体灵脉,吸收天地灵气,凝结出实体,便可脱离月蚀鼎这个容器,成为一个真正独立自由的个体!”凤栖诧异的说。
“凝结器灵,非但没有害处,还有好处!”轻歌问。
轻歌点头,“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有益无害。”
轻歌盘腿坐在地上,轻抚炼制好的剑器。
须臾,轻歌转而望着小月蚀天真无邪的脸。
月蚀鼎没有了小月蚀,便没有了器灵,这方鼎炉也就废了。
但她不在意,若能让小月蚀成为一个拥有新鲜生命行动自如的人,她丝毫不在意。
她只怕,小月蚀是血蚀,又有凝结器灵的本事,小月蚀的心智还没有成年,单独在外,只怕危险重重。
她纵使有滔天本领,亦不能面面俱到将每个人保护的完好,总有疏忽之时。
“娘亲,我想凝结器灵。”小月蚀坚定的说。
那种凝结器灵的感觉,就好像在茫茫尘海中,找到了完整的自己。
轻歌看着小月蚀坚定的眼神,仿若一瞬之间就已找到了答案。
“好。”轻歌低低的笑了。
小月蚀咧开嘴,笑得可爱。
凤栖:“你想给月宗所有人都炼制拥有器灵的兵器?”
轻歌点头,“若于她来说没有害处,这是最快的方法。”
“啧啧,月宗,不得了。”凤栖笑了。
……
轻歌缓步走出莲花境,江灵儿、夜惊风等人还在莲花境中修炼。
第三层莲花境,轻歌脚步顿住。
轻歌望着江灵儿被鲜血染红的衣袖,皱起眉头,在江灵儿身旁蹲下,赫然抓住江灵儿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江灵儿睁开平静如江海的双眸,深深的望着轻歌,任由轻歌掀起衣袖,露出鲜血横流的臂膀。
东帝二字染血泣血。
皮肉之疼,她似察觉不到,只平静淡然的望着轻歌,眼底深处一抹向往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