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嵌着宝石琉璃的马车,离开落花城,一路向东陵。
足足十日的时间,轻歌终于到了东陵帝都城外。
马车停下,轻歌走下马车,那一头白发已是标志。
轻歌敛眸,心思惆怅。
东陵帝都由于地理原因,一年四季都偏热,可当她出现在东陵,却感受到了秋季的凉爽。
那一丝丝冰寒,从都内衍生出。
东陵鳕所在的地方,都像寒冬一样冰冷。
白媚儿站在轻歌身旁,看向守城护卫,说:“去通知东陵皇,四国王来了。”
四国王,夜轻歌,那个用三年造就传奇的女子。
城前万民高呼万岁,守城士兵一路狂奔至皇宫禀报。
东陵鳕手执狼毫笔,太监推开门走进御书房,跪在地上,说:“皇上,四国王来了!”
东陵鳕手一抖,墨水滴在宣纸上晕染开,他抬起头,满脸喜色。
东陵鳕把笔放下,欣喜若狂,心花怒放,他眉眼含笑,眸中流转着华光。
像是无尽黑暗中,骤然间出现希望之火。
东陵鳕坐上骄辇,一路急促地赶至城门前。
他看见城前的女子,三千白发用一根竹簪挽着,半边脸妖孽倾城,另外半张脸上贴着面具,她身穿一袭紫衣,雍容端庄,贵气逼人。
东陵鳕从骄辇上走下,单膝而跪,“恭迎吾王。”
“吾王万岁――”城前百姓一个比一个激动。
轻歌眉开眼笑,她看着四周,百姓们的眼中流露出狂热。
她现在是受人拥戴的王。
不再是过街老鼠。
轻歌把东陵鳕扶起,“你我之间何须礼数?”
“你能来东陵,是东陵百姓的福。”东陵鳕在轻歌双手即将碰到他时,往后一移,躲开,说。
他穿着厚厚的狐裘,系着披风,即便如此,依旧有冰寒之气从他体内衍生出来。
轻歌苦涩的笑着。
阎小五走下马车,突地把脑袋凑过来,睁大眼睛看着东陵,“好俊的男人,你就是东陵皇,东陵鳕?”
东陵鳕见阎小五与轻歌熟识,眸中冰寒少了些,“正是。”
“听说你做饭好吃,你缺妻子吗?很会吃的那种?”阎小五问。
东陵鳕:“……”
东陵鳕看着轻歌,轻歌面无表情,“我不认识她。”
阎小五撇了撇嘴,委屈的看着轻歌。
东陵鳕淡淡一笑,道:“我寒冰之的体,不能娶妻。”
“不碍事的,会做饭就好。”阎小五道。
东陵鳕讪讪的笑着,他算是看出来了,阎小五就是好吃。
阎小五手肘撞了撞轻歌,“轻歌,这么俊的男人,你就偷偷的藏着?”
轻歌扶额,果然,把阎小五带来东陵,是个错误的决定。
闻言,东陵鳕会心一笑,“有什么事,回宫再说吧。”
轻歌与东陵鳕坐上骄辇,阎小五眼巴巴的跟在后边。
阎小五看向白媚儿,指了指自己,问:“为何没给我弄骄辇?我也要坐。”
白媚儿咳了一声,说:“四国君主和安国王才能坐。”
阎小五耸了耸肩,转头看向四周。
东陵帝都繁花似锦,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东陵皇宫。
清风殿。
轻歌把一个锦盒放在桌上,“东陵,拆开看看。”
“送我的?”东陵鳕问。
轻歌点头。
东陵鳕将锦盒拆开,红光耀眼,温度炙热,像心脏般滚烫。
东陵鳕凝视了许久,蓦地看向轻歌,双手微颤,“这……是火灵珠?”
“是的,火灵珠能抵抗你体内的寒冰。”轻歌道。
“我不需要。”东陵鳕把锦盒合上,还给轻歌,“你炼化掉火灵珠内的凤凰之息,说不定能突破,这东西对我没用,放在你身上才是物有所值。”
“你若不要,丢了便是。”轻歌把锦盒朝外丢去。
东陵鳕心下咯噔,与锦盒一同掠出,接过。
他的手碰到锦盒,锦盒表面凝结出一层冰霜。
锦盒内的火灵珠,轻歌暂时用冰封水和雪灵珠控住,否则,这装着火灵珠的锦盒,怕是要被烧成灰烬。
东陵鳕接住了锦盒,身子稳住,扭头看向轻歌。
轻歌坐在喝前,兀自倒了杯酒,一口饮下。
她抬眸,紧盯着东陵鳕,“东陵,你若不肯要,这火灵珠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东陵鳕眸光闪烁。
他情愿一生受寒冰之苦,如此,轻歌一生一世都忘不掉他。
东陵鳕低头看着锦盒,收起,道:“好,我过两日便炼化了。”
轻歌面上冷峻散去,勾唇一笑。
“什么时候吃饭?”阎小五走进清风殿,揉了揉肚子,问。
东陵鳕看了眼阎小五,又看了看轻歌,似是知道什么了,道:“我这就去。”
阎小五双眼放光的看着东陵鳕的背影,“真是个好男人,夜轻歌,你不要我要了啊。”
若能如此,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可……
东陵鳕的固执,她懂。
与墨邪相比,东陵鳕画地为牢,沉溺其中。
轻歌叹了口气,若是可以,当初在西海域,她情愿从未与东陵鳕相遇过。
她害苦了东陵鳕。
阎小五走出清风殿,跟着去了厨房,皇宫内有御厨,东陵鳕只为轻歌做过饭。
阎小五吃了一口烤鸭,双眼放火,转头看向东陵鳕,“这是谁做的?”
东陵鳕看了眼,目光扫向旁侧一个矮胖的御厨,“刘御厨做的。”
阎小五嘴里叼着烤鸭,走到刘御厨面前,“你娶妻了吗?”
刘御厨愣了愣,摇摇头,“没有,但有一个未婚妻。”
“没有就好,不如娶我吧。”阎小五把烤鸭啃了,漫不经心的说。
这样的话,似乎习以为常。
东陵鳕勾了勾唇角,笑了笑。
刘御厨受宠若惊,阎小五眉眼上挑,倒也生得美丽娇媚。
“这红烧鱼出自谁手!”阎小五吃了一口鱼肉,问。
“白御厨。”东陵鳕道。
东陵皇宫有三位御厨。
阎小五看向白御厨,白御厨是一名年轻男子,二十来岁,眉目清秀,干干净净。
阎小五问:“我可以嫁给你吗?”
刘御厨目瞪口呆,几乎吐血。
原来这话对于阎小五来说,逢人便说,亏他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帅气终于被人瞧见。
刘御厨黯然伤心。
白御厨嘴角抽抽,也明白阎小五不过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