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秦家费尽心思想要拿走的,究竟是什么宝贝呢?
“原来秦长老看中的是镇关将军一位。”
轻歌手提茶壶,斟茶入杯,茶水落入杯中哗啦之声,随着她清寒嗓音响起。
秦魁打量着轻歌,却是发现琢磨不透夜轻歌的心思。
不过,他也无需琢磨,只要让夜轻歌点头即可。
“正是如此。”秦魁道。
“秦长老力荐的人,本王当然信得过,只是……”
轻歌放下茶壶,烟雾袅袅,她转眸看向秦魁。
“只是什么?”秦魁黑瞳一个猛烈紧缩,眼底深处绽放出极致的光。
“秦长老,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就跟你痛快点讲,秦长老想要,本王定然会给,但本王想要的呢?”轻歌挑起眉尾,脸上浮现动人心弦的笑。
秦魁当即便反应过来,同样笑了。
原来,夜轻歌想要做交易,若是如此,那就好办了,怕就怕夜轻歌一根筋,死活不听。
毕竟,在此之前,他与夜轻歌,可是仇人。
果然,利益能让人一笑泯恩仇。
秦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而后道:“不知四国王想要什么?”
“想必昨日秦长老也看到了,荣耀领主用暗黑术,使得玄月关遭殃。”
轻歌淡淡的道:“秦长老来自想家,也该知道,自远古那场大战后,暗黑魔法师都藏在幽冥岛,六大势力曾也定下规矩,有过契约,暗黑魔法师不得踏入四星大陆境内,更不能使用暗黑术,即便过去多年,幽冥岛的人可以来四星大陆,却不能利用暗黑术害国害民。
玄月关这场大战,是百国联盟对战四大帝国,而非暗黑术对战灵师,荣耀领主用暗黑术围剿玄月关,导致一百三十二人死亡,三百多人受伤,若是荣耀领主继而用暗黑术,玄月关必败无疑,一旦惨败,秦长老力荐的那人,就算成为玄月关的镇关将军又如何呢?”
轻歌坐姿端庄,偏生带着几分慵懒,眼神妖冶清澈,闪烁着点点迷离之光,让人看不清,猜不透,心下又生起了向往的念头,想要探究她的神秘之处。
说起正事时,轻歌面目严肃,不苟言笑。
秦家想利用她,她干脆将计就计。
那场大火,让她感受到了暗黑术的强大。
若是单打独斗,她不怕,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可她肩上压着四国百姓的性命,她不能冲动。
暗黑术能够反转乾坤,呼风唤雨,召唤出天底下最为邪恶的黑暗元素。
如此下去,就不能用普通战斗来衡量这一场战斗。
秦魁与魔琼对视一眼,略微思考,认真想了想,只觉得夜轻歌言之有理。
于秦家来说,刘坤、龚耀祖死后,玄月关基本已经无用了,秦家担心的不是玄月关一战夜轻歌会不会输,而是夜轻歌输了之后,百国联盟必定会乘胜追击,将四大帝国搅个天翻地覆。
届时,乱世之中,秦家各处用来制造半人半兽的秘密地方,势必会曝光。
这不是秦家想看到的。
秦魁赞同轻歌的话,点了点头,眼下却未放松警惕,打马虎的道:“四国王所说不错,不过,四国王需要秦家做什么?秦家当属落花城的势力,不可能参与落花城以外的斗争。”
答应轻歌要求的前提,是不能损失秦家利益。
老狐狸――
轻歌暗嗤一声。
经历过几次惨败后,秦魁倒是越来越精了。
轻歌抿唇,莞尔一笑,道:“本王自然不会让秦家加入斗争,只是希望秦家能在永夜生城主面前说几句话。”
“你想让秦家在城主面前提到暗黑术之事,再借城主之力桎梏荣耀领主,有落花城城主看着,此后战斗,荣耀领主便不能再使用暗黑术,甚至会被赶回幽冥岛。”秦魁立即反应过来。
“秦长老聪明。”轻歌眸光微动。
荣耀领主不是蠢人,他既然敢在玄月关外使用暗黑术,难道不怕六大势力之主铲除他?
轻歌会与秦魁做这个交易,是因为即便她不同意,秦家也会千方百计的把人安插进来。
与其如此,倒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何况,她也想看看,秦家想要带走的宝贝究竟是什么,若是可以,她不介意顺手牵羊的收了。
还有就是,她想试探荣耀领主,荣耀领主如此光明正大使用暗黑术的底牌是什么。
若是试探不了,落花城永夜生城主能够遏制住荣耀领主不使用暗黑术,接下来的战斗,也会方便许多。
“稍后老夫便会修书一封,送往落花城。”秦魁道,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到底,于秦家来说,完成轻歌的要求,没什么损失,不过是在永夜生城主面前吹两句耳边风罢了。
轻歌目光扫及秦魁,看着秦魁颇为急不可耐的样子,轻歌了然于心,眉眼含笑,“大战在即,本王只给三天时间。”
秦魁想了想,答应:“三天就三天。”
看着秦魁如此模样,轻歌愈发好奇那是个什么宝贝,让秦家如此上心。
“秦长老爽快人。”
轻歌抿了口茶,双眸轻抬,看向魔琼。
魔琼短发乌黑,双眼锐利,如洪水猛兽般盯着她看,“四国王,永夜生义子墨邪与你是生死之交,秦家在城主心中的地位可比不上墨邪,与其让秦家吹耳边风,不如让墨邪去说上几句,效果岂不是更好?”
嘭――
轻歌把茶杯压在桌上。
轻歌垂眸,双瞳深邃,古井无波。
她当然清楚墨邪因受到永夜生的喜爱在落花城如日中天。
只要她一句话,不出半日,此事就已成功,远比跟秦家交易要来得快。
只是,她没深入落花城,不知墨邪在落花城究竟如何,她让墨邪做这些事,会不会影响到墨邪。
在没有彻底了解之前,轻歌绝不会如此做。
墨邪本就是居于山水喜爱玩乐放荡不羁之人,偏偏义无反顾走进中州权利的漩涡。
她懂,为的是她,正因为了解清楚,她才更不应该把墨邪推至水深火热之地。
哪怕这件事只有渺小的危险,也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