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不久即见一大队人马有男有女正在等候,瑶草透过轻纱帏帽观看,认出女孩子正是宋心兰赵灵儿,男孩子却有方五少,赵大少,另有一位虽然眼生,那黝黑皮肤却十分熟悉,瑶草不由心头一跳皱了眉头。悄悄询问:“三哥,我五表哥身边是谁?”
柯家有没有回答,却高升打起招呼:“嗨,方五哥,宋三少。”
瑶草顿时了然松口气,原来此人乃是宋必武,心里直呼侥幸,不是宋黑胖就好。
与宋心兰赵灵儿打过招呼,与三位公子福身打招呼,口称:“五哥哥好,赵学兄好,宋三少好。”
三人还礼不迭,宋必武更是笑嘻嘻:“哟,瑶草姐姐记得我啊?”
方英勋柯家有忙着出言呵斥:“姐姐就姐姐,名字岂能乱叫。”
宋三少忙着赔笑,瑶草微笑摆手言说:“无事,以后注意就是了。”
大家遂揭过去不提了。
一时齐齐上车,一行人车马泠泠到了黄龙寺,喝了‘浴佛水’,又齐齐赶往郊外河滩空旷地游玩赏春。
瑶草宋心兰赵灵儿则摘花扑蝶玩儿。不一时便浑身燥热起来。宋心兰赵灵儿早摘了帏帽,就着帏帽扑蝶,一通疯跑,嘻嘻哈哈不亦乐乎。
男孩子坐在河边柳下垂钓,那眼睛却齐齐追着这般女孩儿身影,方英勋宋三少呵呵笑,唯有赵栖梧美中不足,无他,瑶草头上帏帽没取呢!不由暗暗给妹妹使眼色。
赵灵儿正玩得高兴,偶见兄长挤眉弄眼,顺着哥哥提示,这方发觉瑶草还戴了帏帽,拿把团扇扑蝶,顿时明了哥哥意图,鬼机灵捏脚上前,冷不防出手抢走了瑶草帏帽:“姐姐干什么,不热呢?”
瑶草其实见了赵栖梧不自在,心里正羞怯,虽然热,却忍着没摘帏帽,一来可以遮住自己不叫人看见,二来,瑶草可以凭借优势偷瞄那人,免得被人发觉。
见灵儿使坏,不由红了脸,忙着劈手来抢:“灵儿别闹,快还我,我且不热呢!”
灵儿哪里肯,拿着帽子往河边跑,意在勾引瑶草走得近些,好叫哥哥看得清楚,或者搭话几句。
且是瑶草追了几步,抬头看见笑吟吟赵大少,顿时心如鹿撞,慌忙收住脚步,微微一点头儿,车转身往宋心兰跑去了。
赵灵儿见瑶草不上当,对着哥哥皱皱鼻子,示意自己尽力了,也翻身跑了回来,笑嘻嘻插在心兰瑶草中间,三人一起牵手摘花追蝴蝶,笑声似铃铛脆亮。
他一行人只顾高兴,浑然不觉远处一群人盯了她们许久,其中一俊俏公子认出了柯家有,也猜出了几位少女中必定有柯家小姐,嘴角夫妻一丝冷笑,回头跟身边一个更为高大俊俏的公子嘀咕几句。
一群人迅速向着瑶草几人圈过来。
还魂草(重生) 正文 无妄之灾
却说瑶草几人正在开心嬉戏,手里已经掐了一大把花枝,瑶草图无间忽觉压迫感,忙起身往后一推,顺手把心兰灵儿往后一带,一枝花已然伸到三人面前来了:“小娘子,送给你。”
瑶草脑海出现三个字“登徒子”,迅速回身捡起帏帽戴上。抬眼一扫,面前为首三人,中间一人白皮俊彦者手持一支野花,一双桃花眼里透着惊喜,肆意打量三人,嘴里啧啧称奇:“啧啧啧,不想这山野间竟有如此雅致小娘子!”
说着伸手就拉尚未戴上帏帽的心兰,心兰不曾见过这般登徒子,吓得失声惊叫:“你干什么?”
赵灵儿却火爆大喊一声:“哥哥快来,有畜生呢!”
此处离河边大约百步之遥,瑶草知道他几人赶来,再快也难快过这几个贼子,瑶草知道吵嚷不是办法,必须自救,决不能让这几人狗爪子沾上自己三人身体发肤,这是很严重的事情。
因闷不吭声握紧了手里花枝,在那登徒子倾身轻薄心兰瞬间,瞅准时机,迅速向他眼睛扫去,乘着他护眼后退的刹那,拉着灵儿心兰迅速后腿几步,拉开距离,预备扯往王河边去。
花枝柔软,虽没伤着那人,却也扫的得他脸颊生疼,捂住眼睛大叫:“不识抬举,小的们上,给我拉回车上去。”
一群仆从如狼似虎,迅速将三人团团圈住。
瑶草见状,知道一时难以走脱,遂悄悄折了一布满硬刺玫枝条在手,同时厉声呵斥:“光天化日,竟然行凶抢劫,可知王法无情?”
赵灵儿也喝道:“识相的快些闪开。”
那纨绔回头与左边一白脸书生相视一笑:“哟,王法是什么鸟物,你们识得不?”
那俊俏小白脸抱着膀子一笑摇头:“不识得呢,小娘子教教我们可好?”
纨绔头子伸手就往赵灵儿脸上摸来:“来来来,小娘子,我们亲近亲近,你顺便教教我,王法何物来哉!”
赵灵儿啐一口,把脸一躲,瑶草荆条就招呼上去,那家伙倏的缩回手。骂一声要往前硬冲,却被他右边那个圆呼脸儿悄悄扯扯同伴衣衫,努努嘴:“二少,她们有同伴来了,我们还是走了,别惹祸,老将军又该揍人了。”
却说就在这纠缠须臾之间,一边玩耍青果青叶石榴莲子几人已经惊叫着从远处冲了过来,河边垂钓柯家有几人也迅速往这边狂奔。
那为首贼子挥手大喝:“挡住他们。”
围着瑶草等人十几个仆从尽数翻身,扑向柯家有几人。两下遭遇不由分说就打将起来,局面瞬间陷入混乱。
被瑶草扫了眼睛的贼子,摸着生疼脸颊,咧着嘴与同伴□:“这却是个火爆小娘子,我喜欢,归我了,其余你们两个自己磋商。”
心兰闻言贴着瑶草后背兀自颤抖,石榴莲子青果青叶挡在瑶草心兰灵儿之前,虽然一个个浑身打颤,却是一个个握紧拳头颤抖着声音发狠:“我们可是官府亲眷,你们谁敢胡来?”
只是这几句话吓唬一般百姓人等还行,对于这几个显然是来专门生事者,那话根本不顶用。
青果青叶石榴莲子等都是娇滴滴小女儿,做针线还行,洗衣服棒槌也很少拿,何况武行对仗,简直就是白送。
瑶草生恐恶少拿人胁迫,飘身上前,将众人挡在身后,低声言道:“大家靠拢,不要贸动,我们身单力薄,跟他们近身肉搏要吃亏,大家慢慢退到河边柳树林去,那里多了羁绊,也好躲避一时。这会儿奶娘她们也应该听见响动了,想必很快会来救援,那是我们借机走脱。”
她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瞪得溜溜圆,紧紧盯着面前三人,荆条长了眼睛一般,谁靠近就抽谁,下手快、准、狠,且荆条专往人脸上眼睛招呼,无不一击得手,成功迫退三人。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脸与眼,男人肉糙皮厚,骨骼粗壮,只有脸颊眼睛最薄弱,女人力单,要想出奇制胜,专攻这里,当然对阵高手不行,寻常男子,特别是寻常漂亮登徒子,这招屡试不爽,无不奏效。
这是罗京娘所教女子逃命制胜法宝。
当然,瑶草能成功得手,也正因为是这几个纨绔只有蛮力没功夫,否则危矣!
这一番下来,他三人虽是男人却始终难以得手,美女没摸着,脸上还招了几下,火辣辣疼。
瑶草虽有剑术,却没武器,只把荆条舞的飞快,却也仅能迫退他们,要想本人逃走是轻而易举,只是要护住身后六人就有些吃力,想要摆平他们就十分艰难了。
瑶草带着众人慢慢退往河边,拖延时间等待救援。
那为首贼子脸上已经挂了花,生恐瑶草再毁他卖相,左右一推身边同伴:“王聪,刘力,你们上,给我抓住那火爆小娘子,我有重谢。”
王聪有些胆怯,不大敢惹事,只是劝慰:“还是算了吧,我们是来找乐子,不是拼命来的。”
为首贼子一瞪眼:“已经这般地步,你想退却,人也不会饶呢?赶快下手,擒住这几个娘们,不把拿不住那几个小子。”
那叫刘力也是个小白脸,已经挂了彩,生了好几道血棱子,他很怕瑶草荆条伤了皮相,迟疑着再不敢轻易上前,却也不肯退却。嘴里答应着:“二少,我挺你到死。”
一双眼睛闪着凶光,死死瞪着瑶草等人。
贼头子只是满眼淫光,这刘姓小子却目露凶光,让瑶草心生警惕。眼睛死死盯着姓刘的,生恐他鱼死网破。
却说瑶草几人被三人逼迫着慢慢后退,却是不敢撒腿开跑,一来跑不赢,二来怕一旦分开,会被个个击破。几个姑娘背靠背挤成一团,依照瑶草之言慢慢退往河畔柳林。
这话说起来要半天,其实不过眨眼间。
正当此时,远处路口树荫下守护车驾的奶娘谷雨以及押车兵丁被惊动赶到了跟前。
谷雨奶娘到来不过增加瑶草负担。
不过,两个兵丁可是五大三粗,挎着腰刀,虽没啥功夫,看着却也能吓唬吓唬人,两人举刀指着三人,气势汹汹道:“嘟,兀那贼子,好大狗但,竟敢骚扰我们太爷千金,识相的乖乖跪下磕头,爷爷放你们一马,否则,叫你们去吃牢饭。”
瑶草本不欲暴露身份,恐有不利。不料兵丁忽然发话,想要阻止已经不及。想着能吓退贼子也好。
熟料为首贼子一听,嗬嗬嗬就笑起来:“哈哈哈,七品县令好大的官,我看你且识相些,把你们小姐乖乖奉上,大爷我一高兴,没准升你的官,否则,哼哼,不知谁吃牢饭呢!”
一般衙役都是狗仗人势,手底下没有多少硬功夫,此刻闻言愣一愣,虽不至于闪身躲开,却也不敢下手打人了。
双方僵住。
瑶草心里急得只骂废物,仗着兵丁挡贼,拉着姐妹们迅速后撤。
回头却说柯家有一行人全武混战。这柯家有本是手无缚鸡力之辈,又没功夫,从小是个乖宝宝,就没打过架,更别说打架没技巧了。与人对阵,全凭一股精气神儿。 再有柯家有一心挂两场,心里想着自己今天奉命护送妹子出来,决不能让歹人占了妹子便宜,兀自拼命搏击,想早些脱身好去救护瑶草。
无奈他实在技不如人,打架招数其实跟妇孺打架差不多,心里越急,招数越烂,叫人所乘,最后与人抱成一团,滚成一堆,掐耳朵扯头发。他力气又没人家大,屡屡吃亏。
他那帮手书童,也只斯文人,荒郊野外,手里有没兵器,他主仆两个对付一个,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
宋必武也是以学文为长,倒是跟着他哥哥耍过几趟拳脚功夫,也耍弄过棍棒,却不精通,顶多算是个半吊子。
不过他从小是个刺头,打架有几把刷子,拳脚不硬,却知道专门往人眼睛鼻子裤裆招呼,虽然年少,与书童一人对付一个堪堪有余。架不住对方人头富裕,出了三人对付他主仆两个,他主仆也是凶猛,以二敌三倒没吃亏,双方各有损伤,打成平手,只是想要脱身救援瑶草,确不能够。
方英勋自小调皮,虽没功夫,打架也是一把好手,无论对方来了几人,他只抓住一个死揍,虽然身上吃了不少拳脚,与他对仗之人,两人被他打破了脑袋,一个踢破了子孙根。
他书童也是这般打法,两人一对一,大获全胜。
歹人见他们凶猛,心里发憷,纠结四人缠住他主仆,堪堪打成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