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得很,笑逐颜开与几位老姐妹说得开心,混没注意这茬。
瑶玉心理有病,却一直竖着耳朵,见裴钰瑶枝边说边瞟着自己,裴钰李小姐宁小姐相互挤眉弄眼,唧唧嬉笑,知道她们肯定在背后笑话自己。因为当着杨家二舅母,她不的发作,只忍得眼眶发红。
瑶草嘴角弯弯翘起,极力忍住笑意,她虽然不愿意与瑶玉正面交锋丢面子,让祖母借题发挥,却不反对瑶枝暴暴她的丑行。
裴钰这人真不是好相与,虽然瑶草并没有参与笑话之列,架不过裴钰时不时与她咬耳朵,嘻嘻直乐。其实混没说什么,她不过是给瑶玉,让瑶玉觉得,大家都在鄙视她。
瑶枝受了启发,甚至于边上来回照应的新娘子杨秀雅也悄悄咬起耳朵,眼神还故意瞟着瑶玉。杨秀雅看了看瑶玉,但笑不语。
瑶枝有欠着身子跟二舅母套近乎。二舅母看了瑶玉又看瑶枝,笑着直点头。
瑶玉做了缺德事,心里一直紧张兮兮,她不怕柯家人所有人,却怕杨家知道他的底细,眼见二舅与新嫂嫂也在笑话自己,觉得自己收了莫大委屈,看了柯老夫人几次,柯老夫人谈兴正浓也没理她,她终于坐不住了,一声嚎哭,掩面跑了。
柯老夫人此刻方才回神,眼神眼里盯着瑶草瑶枝,瑶草露出迷惘,瑶枝满脸无辜。柯老夫人只得唤了谷雨去找瑶玉,不就回来,说瑶玉身子不舒服,需要静卧歇息。
裴钰闻言一笑:“二小姐三小姐,你们大姐身子还真是娇弱啊,昨天也是熬不到跑吃饭就回去躺躺,今日又要静卧,她又长得好,活脱脱就是个病西施呢。”
杨家二舅母闻言眉头皱了皱,盯了盯侄女杨秀雅,她可不想娶个病西施儿媳妇。
杨秀雅知道这件事情始末,唯有尴尬一笑,低了头。
柯老夫人却笑道:“这个孩子前些天就嚷嚷肚子疼,为了他哥哥娶亲,与我的寿诞方才强撑着,想是贪凉凉了肠胃,平时倒还好。”
杨家二舅母勉强笑一笑:“倒是大家子孩儿娇嫩,不及我们穷家小户孩子经摔打。”
柯老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幸亏几位老夫人提起了别的话题,说起某一个老姐妹四十岁的媳妇又添个大胖孙子,大家一笑,缓解尴尬。
瑶枝裴钰等几人只觉得痛快,左右环顾笑得畅快。
却说这边厢走了瑶玉,几位年轻小姐到真正欢笑起来。正经说起各自在家爱趣闻,又说起各自家里好景致,裴钰甚至相邀瑶草瑶枝了得空去诛仙镇做客。得知瑶草等即将返回祥符,方才作罢。
却说小姐们说得正高兴,杨家二舅母耍个心眼,叫了瑶枝身边丫头荷花带路去蹬东。
荷香带着二舅母去了柯老夫人房里,却见瑶玉跟哪儿咬牙切齿踩踏地上红礼服,二舅母认得,那正是方才瑶玉还穿在身上拜寿礼服。
小丫头枣花吓得直哭阻止瑶玉道:“小姐,您都踩坏了,如何还给二小姐呢?”
瑶玉劈手给了枣花一个耳光:“贱蹄子,你也嘲笑我是不是?你也觉得我不配穿这样的衣服是不是?”
枣花边躲边哭:“不是,不是啊,小姐,我是怕小姐踩坏了衣服,不好跟二夫人二小姐交代!”
瑶玉索性在衣服上踩了几脚:“我就是踩烂,哼,她们不叫我高兴,我也不叫他们得意,跟我斗,我整不死她。”
二舅母气得脑门突突直跳,这就是姑母嘴里所说贤良淑德,贞静温婉?这是跟我杨家做亲,还是作仇?
二舅母正在愣神,忽见瑶玉把头上首饰也往地上乱丢,连同二舅母给她插得赤金扁钗也一股脑丢在地上,随即跳起脚来乱蹦乱踩。
桂花再次扑上去抱住瑶玉:“小姐,快些停下来,踩不得啊。”
瑶玉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怒道:“你是什么动什么,也敢拉扯我?瑶枝贱人给你什么好处,要你来替她心疼东西?”
枣花捂住脸颊,指着地上:“不是啊,小姐,亲家太太送小姐的金钗啊,踩坏了可怎么得了呢!”
二舅母家本不十分豪富,这扁钗看着厚实并非实心,乃是中间空心的外面雕花。瑶玉几脚下去,已经踩扁了。此刻听了枣花之话,忙躬身捡起,已经悔之不及,抬脚就踢了枣花一脚:“你个贱蹄子,死蹄子,你怎不早说,现在怎么办啊?”
二舅母再也看不去了,折身回了正堂戏台前,那脸色黑的能拧下墨汁来。
柯老夫人很快发觉二侄媳妇面色有异,是了谷雨悄悄动问。二舅母岂能实言,只说自己旧疾发作,有些头疼。柯老夫人忙叫二舅母躺躺去,二舅母拜寿拒绝了:“老毛病了,不碍的,请谷雨姑娘到杯热茶与我就好。”
一时午宴开席,众人落座,几位柯老夫人老姐妹围坐一席,又有杨家舅母也是贵客,也在柯老夫人一席就坐,瑶草等小姐们一桌,柯家老爷们则在外院大花厅宴客。柯家三位夫人以及新进门的少奶奶杨秀雅,则在一边伺候汤菜。
二舅母眼神略一逡巡,忽然笑对柯老夫人言道:“大侄女因何不见?昨日仓促,那金钗太过简薄,我预备再送侄女儿一直传家玉镯子!也想听她该改口。”
说着抬起手腕,一只碧莹莹的桌子衬得二舅母手腕子粉嫩粉嫩。
王氏闻言眉开眼笑,柯老夫人莛了十分欢喜,忙吩咐谷雨:“快去将大小姐请来,就说二舅母要见她,原不是什么大毛病,躺了这一会子也该松快了。”
苏氏瑶枝母女只觉得气恼,暗恨二舅母有眼不识金镶玉。
却说谷雨去了一会,独子归来,眼神十分闪烁,不敢面对二舅母,低头回道:“大小姐说,她没胃口,请二舅母谅解,镯子她心领了,还请二舅母留着自己享受。”
王氏恨不得去打烂瑶玉的头,竟然把财富往外推,疯了还是傻了?
二舅母心里冷笑,脸上却笑微微的:“看来这大侄女是不喜欢我这个二舅母啊!” 柯老夫人顿时变了脸,吩咐古语道:“不吃饭也来做做,长辈慧赐,岂能推脱?”
一时瑶玉被谷雨强行带来,众人见她还了衣衫,梳了寻常云髻,只觉奇怪。王氏以为谁强迫瑶玉托了礼服:“你怎么这个打扮?礼服呢?”
柯老夫人也道:“谁叫你换的?”这婆媳一个心思,以为瑶玉被人逼迫了。心里不免大怒:是谁好大胆子,我已经说了这是不许再提,过了今天再说,是谁竟然这样胆大妄为,敢逆虎须?
瑶玉一窘,嗫喏道:“我刚刚躺一躺,头发有些不方便,因而就换下了,再梳头又怕长亲们等待太久,因而就简易梳妆了。”
柯老夫人闻言十分满意,伸手道:“过来我看看,嗯,气色不错,都好了呢?”
瑶玉盈盈一福身:“写祖母挂牵,孙女舒服多了。”说着假意轻咳一声,以示自己的却有些不舒服。
柯老夫人把瑶玉轻轻一推到了二舅母面前:“见过你二舅母。”
瑶玉满脸娇羞,再次盈盈福身,口称:“侄女儿见过二舅母。”
杨家二舅母点头道:“嗯,乖,哦,是这样,昨儿下去,成儿只说我不该,说那扁头金钗太过老气,侄女儿带着不好看,我一想也对,今日就特特问你大嫂子寻了这跟流苏凤头钗,替换昨日那根老钗子。”
柯老夫人见二舅母手上一直米珠流苏凤头钗,金光闪闪,心里说不尽的欢喜,王氏也是一样,唯有瑶玉冷汗涔涔。
二舅母却不管这些,说着话要给瑶玉换钗子,满头寻找不见昨日扁头钗,奇道:“噫,刚刚还在呢,如何转眼不见了,侄女儿不喜欢呢,正好换这一只金凤钗。”说这话把凤钗插在瑶玉头上,转脸问她要拿扁头钗。
瑶玉此刻正把那钗缩在袖口里,哪里敢拿出来。荷花知道首尾,故意上前劝说:“大姑娘敢是害羞了,就拿出来吧。”说这话故意一摇晃瑶玉衣袖:“大小姐快写吧,我们还想听您改口呢!”
说之这一摇晃不打紧,只听叮的一声,扁头钗子掉在了地上,荷花忙着拾起,抵换瑶玉:“大小姐恕罪!”
瑶玉顿时脸色煞白。二舅母却快手结果金钗,随即气得浑身颤抖,不看瑶玉,转脸瞧着柯老夫人:“大姑母,这是什么话说的,总不喜欢与杨家结亲,直言相告就是了,何必拿东西撒气?”
柯老夫人正笑着,忽听转了风向,满眼疑惑瞧着自己侄媳妇:“你说的什么话?糊涂呢?”
二舅母紧紧握着拳走到柯老夫人面前慢慢摊开,但见昨日看着厚实富贵的金钗,如今成了扁扁一张纸了,上面还坑坑洼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拿脚踩了的。
柯老夫人迅速把金钗缩进袖口里笑着一拉侄儿媳妇:“先吃饭吧,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答复。”
二舅母满心不悦,却也不好搅扰了姑母寿宴,那样她回家去丈夫不会答应,自己有理变成无理了。
一时二舅母回座,柯老夫人打起精神招呼各位老夫人老姐妹老妯娌,饮酒吃菜。
刚才一幕大家已经心知肚明,酒宴很快就结束了,任是柯老夫人强留大家看戏,大家都说家中还有事,不能再耽搁。这也是给主家面子,柯老夫人只得作罢。
送别众宾客,柯老夫人怒气冲冲回了卧房外套间坐定。二舅母上座,柯家三位夫人站在柯老夫人身后。
瑶草瑶枝相携开溜,却被柯老夫人留下了,也不知道什么打算,瑶枝瑶草只得诚惶诚恐留下了,两人私下叫唤眼神,心里直嘀咕,祖母别是又想祸水旁引,想让自己们顶缸吧。
柯老夫人盯着瑶玉厉声问道:“瑶玉,告诉祖母,这钗子怎么回事?很跟你舅母猜测一般,你不喜欢?”
瑶玉哪里敢说自己所踩,想着自己很可能会被杨家退亲,吓得盈盈哭泣:“回祖母,我也不知道,孙女刚刚在睡觉,钗子,钗子是桂花帮忙收拣的。”
桂花一听,惊恐的叫了一声:“小姐啊?您怎么这样诬陷小婢,小婢如何担得起呢?明明就是您自己......”
瑶玉见桂花想要泄露天机,抽空狠狠一瞪眼,桂花便吓得浑身颤抖闭了嘴,主子方才之话犹在耳边,倘若自己胆敢泄露实情,明天就买自己进窑子。
可是,桂花也不敢应承下来,柯老夫人也说了,要把自己买的外省去。
桂花贱命一条,左右为难。为了自己不遭罪,她忽然拔地而起,冲着去撞门方,却被王氏一把抓住,轮圆了胳膊打了一个耳光:“你个贱人,竟然敢陷害主子,还想逃,说,谁指使你的。”
桂花顿时耳朵嗡的一声,仰头就倒,昏死过去了。
二舅母却起身一笑,对着柯老夫人一福身:“大姑母,事情真相,侄媳妇约莫猜得到,如今大姑母府上非比往日,乃是官宦人家,县令侄女儿,的却不是贫困之家高攀得起,强扭的瓜不甜,就请姑母做主,两家婚事就此作罢。说起来这事也简单,原本也没过定,就请侄女儿原物奉还我杨家之物,婚姻之事就当从未提过。”
说着一努嘴,她身边的小丫头走到瑶玉跟前伸出了手。瑶玉把凤钗紧紧握在手里,似乎握紧了凤钗就握住了与杨家婚事,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柯老夫人怯怯唤道:“祖母?”
柯老夫人也是不想退亲的,因一抬手道:“哎,侄儿媳妇这是什么话,一早说好的婚事哪能变呢?你还是一旁静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