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动我,而是直接前往金銮殿上早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斩杀靖王等四人的时辰是今日午时。
现在离午时还有一个半时辰,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三个小时。
算算时间,君御邪改下早朝了,此刻的他,应该是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吧。
我带着我的随侍太监小豆子,小豆子手中拎着个提篮,前往那个御书房。
御书房的守门太监一见到我,立即大声通传,“皇后娘娘驾到!”
我踏着轻盈莲步走向御案桌前的君御邪,“臣妾参见皇上。”我身后的小豆子也躬身向君御邪行礼。
君御邪朝我微点个头,“平身吧。”
“谢皇上。”我朝小豆子使个眼,小豆子会意地打开手中的提篮,取出汤蛊交到我手中,我将汤蛊放到君御邪的御案桌上,“皇上,臣妾亲自下厨,为您熬了蛊人参鸡汤,您趁热喝吧。”只要皇帝喝了这蛊被我下了‘天杀‘之毒的鸡汤,靖王等四人就得救了。
君御邪深邃邪魅的眼眸意外地看了我一眼,“这人参汤是皇后亲手做的?”
我一脸微笑,“是的,臣妾亲自下的厨。”
“朕从来没喝过萱萱亲手熬的汤,今日算是有口福了。”君御邪端起汤蛊,一手拿着勺子舀起一勺参汤,欲喝入喉,我心头一紧,急忙唤道,“皇上……”
君御邪的神情无比温柔地望着我,“何事?”
“没……没什么……”我颤然地开口,“臣妾想说,参汤太烫,等凉些再喝。”
我的内心无限挣扎,为什么,到这紧要关头,我的心,竟然退缩了?
要害自己深爱的男人,我的心,岂能不颤抖!
“参汤要趁热喝,才好。”君御邪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突然冒出不相干的一句,“萱,你爱朕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爱 ,很爱很爱!”
君御邪再次用勺子舀起一勺参汤,凑到唇边,他漆黑邪气的眼眸希翼地看着我,我突然觉得,君御邪是想让我阻止他喝汤。
可是,我……没有出声。
君御邪漂亮邪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萱,够了,朕由你这句话就……够了。”君御邪将参汤喝入喉,一勺,接着一勺……
我双拳紧握,强忍着制止君御邪的举动,眼睁睁地看着君御邪将整整一蛊参汤喝了个底朝天。
君御邪将汤勺放回空的汤蛊里,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笑,“萱,你熬得参汤,真好喝。”
君御邪唇角苦涩的笑容,让我惊觉,他事先已经知道我在参汤力下了毒,我颤然地问,“邪,你知道我在参汤里下了毒药,对么?”
君御邪深情地凝视着我,“今早,朕去上早朝后,因为突然很想见你,故尔折回,见逍遥任轻风塞给你一小包东西,朕估计,那是一包毒药,那包药粉,你加在适才朕喝的参汤里了吧。”
我不解地望着他,“是的,明知有毒,你还喝?”
君御邪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首温柔地抚了下我鬓边的发丝,“江山,只是朕给你幸福的保障,朕不会为你舍弃江山,只能代表朕更加爱你,朕对你的爱,可以为你舍弃生命,你亲手为朕熬的参汤,哪怕是有毒,真也会喝,喝的心甘情愿!朕的命,从来都是你的。”
我的泪水,控制不住,一滴一滴,顺着我白皙的面颊冷冷滑落,君御邪的唇角,缓缓流出一股鲜红的血液,他清军颀长的身影一个踉跄,步伐不稳地摔跌在地,我跪坐在地上,抱住君御邪颀长的身躯,“邪,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泪水一滴滴尽数滴落在君御邪胸前的衣襟上,君御邪吃力地伸出手掌,用掌心接住我的泪水,“萱,别哭,一切……都是朕自愿的……别难过……”
看着君御邪苍白如纸的俊颜,看着他唇角那刺眼的鲜血,看着他疼惜地接住我的泪水,我突然后悔了,我怎么能这么对待这个连性命都愿意交到我手上的男人!
可是,若我不下毒害他,我将失去四个深爱着我的男人,老天!我好痛苦!
“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除了道歉,此时的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君御邪摇摇头,“萱,你不要自责……朕只希望你……好好照顾你腹中的宝宝……将宝宝抚养成人……”
“邪,你不会死的,我会等着你醒的那天!我们共同看着我们的宝宝长大!”我的语气有丝坚定,更多的是恐慌。
君御邪灿亮泄气的眼眸深情的望着我,他淡然一笑,缓慢而不舍地闭上了双眼。
我以二指探到君御邪的鼻间,还有微弱的呼吸,我的唇角凄然地弯出一朵绝美的笑容,紧紧地搂着君御邪,轻声低喃,“邪,你会醒的……一定会!”
穆佐扬曾说过,‘天杀’之毒,要行持久浓烈,是一种能使人长期晕迷的毒药,服用了‘天杀’之毒的人,至少会昏睡两年,昏睡期间,形同植物人,若是两年后不醒,那么,就永远也醒不过来。
换句话说,君御邪还是有永远都不醒的可能。
祥龙国,乃至其他邻国,目前的医药中,能使人安全昏睡的药是有,人服用过后,最长时间也会在一个月之内醒来,而一个月,不能够完成我要篡夺皇位的事宜。
我要篡谋皇位,不止需要朝中重臣,强势力的支持,更加需要百姓的认可,我要当皇帝的路,是相当漫长的。
若换成其他能使人昏迷的药,最多只能让皇帝君御邪昏睡一个月,那么,深爱我的其他帅哥在君御邪醒来后,会继续陷入危险的境地,我所做的一切,将前功尽弃。
而两年的时间不同,足以让我掌控大局。
为了能够同时拥有众多帅哥的私心,为了保护我深爱的几个男人的命,我选择,让君御邪服用‘天杀’之毒,哪怕冒着君御邪永远醒不来的可能。
我从袖中掏出一方洁白的丝巾,擦净君御邪唇角的血迹,此时的君御邪安静地躺在我的怀中昏睡,他五官绝俊帅气,皮肤白净无暇,哪怕是他‘睡着了’,也难掩身上散发的那股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
我不禁想起第一次在古墓的棺材中见到君御邪时的情景,此刻昏迷的他,跟我第一次在棺材里见到他时一模一样,一样的尊贵邪气,绝帅动人。
不可否认,君御邪是我至爱的男人,伤害自己至爱的人,是每个人最不愿做得事,我却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心,在流血……好痛好痛!
须臾,我抬首望向一直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太监小豆子,“小豆子,皇上他睡着了,你背着皇上进内室安寝。”
“是……是……娘娘。”小豆子脸色发白的点点头,他背起君御邪,进入御书房侧厅的卧室,当小豆子内室安顿好君御邪,再从内室走出来时,我已经拟好了一张圣旨,圣旨的下右下方盖上了玉玺大印。
我把圣旨递到小豆子手上,“在靖王等人被押出刑牢之前,传旨,放了他们,让他们……明天再来见本宫。”
“是,娘娘。”小豆子拿着圣旨,十万火急地营救靖王等四人去了。
太监小豆子通过我的几次设计试探,他对我很忠心,可以相信。
当然,他一个小小的太监,违逆我,没好处,若是坏了我的事,他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我假传圣旨一事,玉玺大印是真的,圣旨就是真的,皇帝君御邪昏迷了,谁能管得了我?
之所以明天才让靖王等四人来见我,是因为我为了他们害了君御邪,我最起码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整理凌乱痛苦的思绪。
而靖王、祁王、楚沐怀与穆佐扬四人出了刑部大牢后,他们就会得知,我怀了君御邪的骨头,他们,一样需要好好思考,该如何面对我。
若靖王等四人选择永远离开我,我张颖萱绝无怨言,只会想念他们一生。
一袭淡色的白影大步走入御书房,不用回头,光是感受着白影身上那浑然天成的清淡尔雅,我就知道,是任轻风来了。
任轻风来了御书房,御书房外守门的太监没有通传,肯定是任轻风知道我此刻心绪凌乱,不想打搅我的清净。
任轻风从身后环住我玲珑有致的娇躯,“萱萱,刚刚,我看道小豆子拿着圣旨匆匆走离御书房,便知你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别难过……我任轻风会永远守候在你身边。
我转过身,看着任轻风绝美的俊脸,哽咽着点点头,“轻风……我爱你!永远,别离开我!“
任轻风激动地拥我入怀,他原本淡然若水的眼眸中盈满深深地悸动,“萱,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感受着任轻风身上那清淡尔雅的气蕴萦绕着我,我似乎觉得自己躺在云的怀抱中,那么舒适,那么温暖,那么的请润如风,凝视着任轻风比诗画更美的脸庞,我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只有任轻风这个谪仙下凡般的男子,才能给我心魂舒畅的淡然。
久久,我轻轻推开任轻风的怀抱,走到御案桌前,随后翻了翻皇帝君御邪还未批完的折子,一股厌烦的情绪袭上我的眼眸,此刻的我,不想批阅公文。
侍候君御邪的老太监王公公匆匆走了进来,他没看到皇帝君御邪,目光在御书房内搜了搜,随即向我与任轻风行礼,“奴才叩见皇后娘娘,见过逍遥侯。”
“起来吧。”我看向王公公,“何事?”
王公公恭谨地回话,“回娘娘,史部尚书赵安亮有要事求见皇上,不知皇上……”
我泰然自若地开口,“皇上刚刚累了,在侧厅歇息,本宫奉皇上之命,转达皇上口谕,今明两天,若有何事,交由逍遥侯任轻风处理即可。”
王公公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这……”
我挑起黛眉,嗓音不怒自威,“怎么?本宫的话,王公公不信?”
王公公脸色煞白,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不敢,奴才纵有十颗脑袋,也不敢怀疑皇后娘娘的话。”
我的视线转望向任轻风,“任侯爷,既是皇上口谕已下,那今明两天的国事,就有劳任侯爷了。”
任轻风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他知道我假传圣谕,却仍点点头,“微臣谨尊皇上圣谕。”任轻风说完,又淡然地吩咐王公公,“叫史部尚书赵安亮进来吧。”
“是,侯爷。”王公公出去宣召赵安亮去了。
我有些心烦意乱地揉揉额角,“轻风,我想出皇宫外头去走走,皇上昏睡在御书房的侧厅卧室,你别让人接近他。”
任轻风淡然的眼眸中蕴上一抹关心,“萱,你要紧吗?你的心绪很低落,要不要我派人保护你?”
我一整脸色,“不用了,我只是出宫透透气,很快便会回来,我自己会小心的。”
任轻风不放心地叮嘱,“那,你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盈步向御书房外走,走了没两步,我没有回头,停下步子,“轻风,我想篡位,你会帮我吗?”
任轻风脸上浮现讶异之色,随即又恢复淡然若水,他没有丝毫犹豫,微颔首,“我说过,只要你想做的事,我就会帮你。”
我嫣然一笑,离开御书房,而任轻风则留在御书房,接见史部尚书,处理国事。
我假扮太监出了皇宫后,换上一袭白色的华丽男装,手执折扇俨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翩翩公子。
熙来人往的汴京城街头,我不是听到过往的行人议论纷纷,全是靖王、祁王、楚沐怀与御医穆佐扬四人谋逆罪名实乃蒙冤,被无罪释放的消息。
我深爱的四个男人,总算平安了。
可惜,站在繁华的街头,我没有往日的潇洒气度,心中只有无限沉痛,我下毒害了君御邪,怎么潇洒的起来?
至高无上的权利,我喜欢,更加需要,可是,若这是以伤害我至爱的男人为代价,让我情何以堪?
我失魂落魄地随着走动的人潮漫无目的地前进,浑然不觉,背后有双饥渴深沉的双眼一直盯着我。
不知不觉,已是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突然觉得有点累,我想找个地方歇一下,举目四望,四周热闹非凡,一整条街上全是灯火辉煌的妓院,我身处妓院最集中的花街柳巷。
看到前方不远,风满楼鸭院那块硕大的招牌,想起那是我与祁王君行云初遇的地方,我本来想重游一下风满楼,刚迈出一步,一名打扮得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唤住了我,“哟!这位爷好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飘香院吧,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
一看这穿着大红大紫的老妇女就是妓院的鸨母,我抬首望了眼离我只有几步远的华美楼宇,门匾上写着飘香院三个金漆大字。
门外拉客的妓女不断,还没进飘香院大门,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就扑鼻而来,这么恶俗的妓院,我才不要逛。
我瞥了老鸨一眼,指了